5.
沈袅袅追上沈青枝,见其面露愠色，慌了神,嗫嚅着嘴唇,泫然欲泣:"姐姐若是负了妹妹,妹妹就离家出走,再不回来!"
闻言沈青枝蓦地停下脚步,霍然回身,一把揪住沈袅袅的衣领,将她逼到粗砺的亭柱上。修长的指捏起沈袅袅的下颌,咄咄逼人:"你这是在威胁姐姐?"
"我……"沈袅袅羞红了脸,垂下眼睫,语带委屈。
沈青枝冷笑一声,倾身吻住那花瓣般娇嫩欲滴的红唇,先是蜻蜓点水般轻啄,继而辗转厮磨,唇舌激烈地交缠。沈袅袅只觉一股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身子瘫软如春水,樱唇微启,吐气如兰。
这般缠绵片刻,沈青枝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两人额头相抵,炙热的鼻息交融。沈袅袅媚眼如丝,羞怯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如今你可明白,为何姐姐避而不见?"沈青枝嗓音嘶哑,眼底欲望翻涌,几乎灼伤沈袅袅的肌肤。"你可知这般行径,有悖人伦?"
话音未落,沈袅袅竟踮脚吻了上来。出其不意的反客为主,沈青枝大惊失色,瞳孔紧缩,呼吸骤然凝滞。继而攥紧沈袅袅的肩头,狠狠将她推开:"沈袅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袅袅潋滟的眼波流转,媚笑嫣然:"姐姐可愿独享鱼水之欢,不容妹妹稍尝半点甜头?妹妹心悦姐姐,难道姐姐不知?"
可恶!这妮子简直不知廉耻!沈青枝气血上涌,一把拽过沈袅袅,大步流星地回到寝房,重重把她推搡进房,狠狠摔上房门。沈袅袅的手腕被捏出指印,又痛又羞,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坠落。
"胆小鬼!这般情深似海,姐姐却不敢承认!"沈袅袅哽咽着控诉。
房门阖上,将沈袅袅和满室旖旎隔绝开来。沈青枝靠门而立,心潮起伏,喘息未定。适才唇齿相依的温软触感犹在,沈袅袅娇弱无骨的身子亦令她魂牵梦萦。
这是何等的疯狂!她堂堂七尺女子,岂能对亲妹妹起了逾矩之心!伦理纲常不容挑战,君子之德岂容玷污!可沈袅袅风情万种的媚颜,似妖精摄人心魄,叫她把持不住……
往昔与沈袅袅嬉戏玩闹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姐妹情深,亲密无间。而今这禁忌的情愫,却如惊涛骇浪中的孤舟,随时可能倾覆。逆流而上注定徒劳无功,但心甘情愿溺毙其中,又是何等痴缠!
秋风瑟瑟,吹皱一池春水。这暗潮汹涌的禁忌之恋,究竟谁是谁非,又该如何收场?沈青枝心乱如麻,长叹一声,颓然滑坐在门边。
窗外斜阳如血,将落未落。树影婆娑,似在嘲弄世间痴男怨女的无望挣扎……
6.
次日清晨,沈青枝早早来到书房,埋首案牍,处理州里堆积的公务。楹联匾额,诉说着悠远的历史;砚台笔架,记录着斑驳的岁月。一杯清茶,袅袅生烟,撩拨着沈青枝的心绪。
"将军,刘县令求见。"小厮阿福躬身禀报。
"让他进来。"沈青枝放下手中奏折,面无表情道。
刘县令肥头大耳,腆着笑脸走进正厅,堆笑道:"恭贺将军仕途亨通,蒙将军青眼有加,刘某感激不尽!"
沈青枝对这种阿谀奉承的官员见怪不怪,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布置了差事,便挥手令他退下。
正厅内,古色古香的陈设散发着尘封的气息。紫檀木椅,雕龙绘凤;青花瓷杯,纤尘不染。宫灯摇曳,在墙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
"将军,给您奉茶。"阿福捧上一方玉盏。
沈青枝接过茶盏,小酌一口,眉头微蹙:"怎么这茶也跟那刘县令一般,寡淡无味。"
阿福忙道歉,上前为沈青枝更换新茶。沈青枝无意饮茶,只慵懒地靠在雕花椅上,眺望庭中落英缤纷。不知怎地,脑海中浮现出沈袅袅俏丽的身影,清丽脱俗,恍若兰花绽放。昨夜肌肤相亲的触感犹在指尖,教她心猿意马。
"蠢材!你我本似一母同胞,怎可尘世欢愉!"沈青枝暗自懊恼,掌心重重一拍桌案。
忽闻门外嘈杂,小厮阿福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喘着粗气道:"将军,不好了!三小姐被沈公子……那登徒子,在前院调戏,动手动脚!"
"大胆!"沈青枝勃然变色,风风火火地披衣而起,疾步如飞地奔向前院。
只见那沈纪一身绸缎凌乱,油头粉面,手舞足蹈,一脸谄笑地缠着沈袅袅。沈袅袅神色无助,眼泪汪汪,不敢推拒。
"大胆沈纪,竟敢轻薄本家女子,该当何罪!"沈青枝喝声如雷,一把将沈袅袅护在身后。
沈纪睁圆了眼睛,理直气壮道:"堂堂沈氏旁支子弟,与表妹说笑,何错之有!倒是你这多管闲事的……"
"住口!"沈青枝怒目圆睁,一字一顿道,"这府中主人是谁,还轮不到你这饭桶指手画脚!那挪用官银的周大人,不是被发配边疆,家产尽数充公?你若是不听管教,莫怪我不客气!"
沈纪大惊失色,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哀求道:"将军饶命,沈纪再不敢了……"
沈青枝冷笑一声,朝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来人,给我押下去,重责三十大板!再将此事禀明沈老爷,休得留情!"
"谨遵将军吩咐!"侍卫应声而上,将沈纪拖下去了。
沈青枝牵起沈袅袅的手,将她带回内室。软榻锦被,香炉缭绕,粉黛铜镜,无不透出柔情蜜意。沈青枝怜惜地为沈袅袅拭去泪痕,柔声道:"妹妹莫怕,有姐姐在,谁敢欺负你?"
"姐姐……"沈袅袅扑进沈青枝怀里,泣不成声。"妾身好怕,夫君不在身边,妾身就如惊弓之鸟,六神无主呢……"
"傻妹妹,你我二人,已结为连理,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你就是我的妻,我就是你的夫,何来妾身之说?"沈青枝抚摸着沈袅袅的青丝,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妹妹这就放心了。"沈袅袅破涕为笑,娇羞地依偎在沈青枝怀中。"有姐姐宠爱,妹妹夫复何求呢?"
沈青枝不禁心生愧疚,将沈袅袅抱到云锦软榻前,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妹妹,你我虽为至亲,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可知这般行径,天理不容,人伦不倡啊?"
沈袅袅抿嘴浅笑,葱白的指尖划过沈青枝紧锁的眉心:"姐姐说的,妹妹都明白。只是相恋已深,覆水难收。若说见不得光,那就让它永远藏在咱们心底,不好吗?"
沈青枝长叹一口气,握住沈袅袅的玉手,两人四目相对,缄默不语。一时间,空气凝滞,只听得房梁吱呀作响,幽深晦暗。
这一段禁忌而疯狂的姐妹之恋,终究逃不出世俗的樊笼,难以为继。前路迷茫,去留两难。她们唯有相拥取暖,珍惜眼前,管他是是非非,留一段雪泥鸿爪,在岁月长河里,熠熠生辉。
窗棂透进斑驳的光影,将两个人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灭,暧昧不清。一如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经不起推敲,禁不住细究。
7.
沈袅袅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我只要说出什么负心的话,她就会伤心欲绝。
"青枝姐姐,我们虽无血缘,却情同手足。"我轻声安抚。
"可姐姐你...你都亲了妹妹的脸颊..."沈袅袅咬着下唇,指尖颤抖着搭在我肩头。
"袅袅,是姐姐逾矩了。你年纪尚小,还未懂事,待你想明白了,我们再谈这段姻缘可好?"
"妹妹和姐姐同龄,岂是懵懂孩童!"沈袅袅娇嗔着捶打我肩膀。
"姐姐若真心喜欢袅袅,有何难以启齿?莫非妹妹哪里不如姐姐心意,姐姐只把我当做玩物?"
"袅袅,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握住她的玉手,轻声哄慰。
沈袅袅挣扎着,泪如珠落,"姐姐分明是寻我开心罢了!妹妹再也不要..."
我霍然起身,捧起沈袅袅花容月貌的脸庞,附身吻住了她花瓣般娇嫩的唇。
沈袅袅双唇柔软芳香,我情不自禁地深吻,只想溺毙在她的甜美里...
忽闻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沈袅袅惊慌失措,紧紧攥住我的衣襟。
我放开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安抚,"莫怕,有我在。"
家仆在门外禀报,"二小姐,太守黄公子到访,老爷请您去待客。"
"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沉声吩咐。
待脚步声远去,我才松开沈袅袅,抚摸着她乌黑的青丝,郑重其事地说:
"袅袅,我对你决非逢场作戏。只是你我在一起,恐怕困难重重,我不想委屈了你。"
沈袅袅摇头,眸中透出坚毅,"姐姐,妹妹不惧艰难,愿与姐姐同舟共济。"
"傻丫头,可想好了?"
"妹妹心意已决。"
我望着她真挚坚定的眼神,心头一片柔软。我伸出手指,拭去她唇边晕开的胭脂。
"好,我的袅袅最乖。此事须瞒着父亲,你可愿意?"
沈袅袅绽放明媚笑容,"只要能与姐姐厮守,妹妹万死不辞。"
她灿若朝阳,笑靥如花。我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
"乖,今夜你到我房中,可好?"
"...好。"沈袅袅羞怯地点点头。
皓月当空,清辉从未掩的窗棂洒落,月光流泻在锦被之上,映照出相拥而眠的两人。
我缠绕着沈袅袅的青丝,听闻明日有人邀她出游,便随口问道:"明日你那位好友约你去她府上做客?"
"姐姐连这个都记得。"沈袅袅抬眸,澄澈双眸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你很喜欢与她相伴?"我淡淡地问。
沈袅袅勾住我的颈项,俏皮一笑,"姐姐这是吃醋了?"
"没有,你能交到挚友,我很欣慰。"我别开脸去。
"姐姐分明醋意满满,谅你也不敢承认。"
我无奈,这丫头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思。
我侧头吻住她,低语:"好,我是吃醋了。我的袅袅打算如何哄我开心?"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