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我在东北的一个军营中度过了10年。那个年代,部队经常承担着施工、训练和抢险等急难险重的任务,总是很容易受伤。

当时规定,只要经过医院的检查和证明,伤病是可以“报残报病”的,但许多战士却按照选择隐忍,忍受承受痛苦,也不愿在档案上留下“伤残”的印记。

(本故事为老兵口述,为方便阅读部分细节进行艺术加工,如姓名、地址等)

我和王三全是1975年一起入伍的战友,也是同村的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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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王三全在用钢倾斜打石时,不小心将钢的另一端砸到了自己的大拇指上。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他痛苦的叫声,心里不禁一紧。

经过军医的治疗,虽然伤口治疗好了,但全法的大拇指却再也无法正常活动,最终被列为“残疾军人”。

退伍后,王三全本应回到农村务农,但因“军人残疾”,他获得了优待,成为银行的正式职员。他在城镇娶妻生子,直到退休后随妻女到省城团聚,一世生活无忧无虑。

而我新兵训练结束后,就进入高射炮兵部队。炮火的在轰鸣耳边回荡是我的日常,但部队有很完善的保护措施,但也渐渐养成了我对安全的轻视。

我在执勤时不慎被震坏了耳膜。

虽然是我自己保护不当,但部队卫生部还是准备为我评定“残疾军人”。我知道这是部队照顾我,可还是我拒绝了在申请书上签字。因为我还没有结婚,而被贴上“残疾”的标签,必然会影响我未来的婚姻,

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真可笑啊,真到相亲时,我听力不好事也瞒不了谁。

退伍后,我回到家乡,为了改变生活条件,打算养蜂。只是由于耳膜损伤,养蜂时我无法从声音感觉蜜蜂的反应。

此外因为无法正常听到蜜蜂叫声,我只能打开蜂箱的查看蜜蜂的健康状态,但蜂箱又不能经常打开。有一次,我没能及时发现蜂箱内的异样,导致蜜蜂被黄蜂杀死很多,造成不小的经济损失。

当时我已经想放弃了,毕竟我已经没钱了,还是妻子告诉我不如找王三全试试。

王三全虽然不会养蜂,但他是银行上班,这份工作是国家对残疾军人的照顾。王三全知道我的事后,顺利帮我办下贷款。而我为了不再重蹈覆辙,又买了很多养蜂的书,学会了如何通过观察蜜蜂的行为来判断它们的健康状况。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的养蜂事业逐渐走上正轨。

然而,在我事业逐渐好转的同时,我也开始意识到隐瞒残疾的代价。王三全的选择却让我心生羡慕。虽然他的档案里有残疾,但能进入银行工作,他在生活中没有经历太多波折,而且福利也很不错。

“余一明,你的养蜂业做得那么好,怎么不考虑给我介绍一个生意?”王三全开玩笑说。

“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养蜂需要耐心和管理。”我笑着回答。

而就在我以为能依靠养蜂在老家盖上两层小楼时,却遭遇一次突发危机。那年,海量的蜂蜜流入市场,我是小本经营,不可能把价格下降太多,很多蜂蜜都坏在了手里。

我只能再次向王三全求助。

“三全,能再帮我办次贷款吗?”

王三全思考片刻,点点头说:“能行,但你上次的贷款没有完全还上,数目比上次可能少些。”

两次帮助,将我的生活从泥潭中拉了出来,我即感激也懊悔,我感激王三全的帮助也懊悔当初的决定。

有一天,我在市场上卖蜂蜜时,一位顾客问我:“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个生意?”

“我一直热爱养蜂,虽然过程中有些坎坷,但我相信只要坚持,总会有所收获。”我微笑着回答。

“想你这么有干劲的人可不多见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王三全的生活都在不断的变化。王三全的孩子长大后考上了大学,而我也从一个小老板成长为村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间的友情依然如故,彼此鼓励,分享生活的点滴。

“人生就像一场旅程,每个人选择的都是一条路。”我在一次聚会上说。

“没错,关键是我们如何走下去。”王三全回应道。

站在如今这片小村庄的土地上,我心中五味杂陈,无论是选择什么,重要的是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努力追求心中的梦想。在这个时代的洪流中,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写下属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