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有一个独特而传奇的人物——林纾。他明明不会一点儿外语,却翻译了来自11 个国家的世界名著,涉及107 名作家的作品,被世人尊称为“译界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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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林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少年时期的林纾,展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刻苦读书精神。他在居室的墙上画了一口棺材,旁边写道:“读书则生,不则入棺。”房门边的墙上贴着字条,抄着文章或问题,他必须背诵一遍或想出答案才进屋。走到书桌前,砚台压着纸条,他也要读一遍或想通一个问题才坐下。他把这种独特的方法戏称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对知识的执着追求为他日后的成就奠定了基础。

1897 年,45岁的林纾正处于夫人刘氏去世后的郁郁寡欢之中,此时友人王寿昌从法国归来。王寿昌精通法语,劝说林纾合译法国小说家小仲马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以解愁绪。林纾虽不懂外语,但凭借着对文学的热爱和深厚的中文功底,与王寿昌开启了这段特殊的翻译之旅。王寿昌口述,林纾笔录,在闽江的小船上,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王寿昌手捧原著,边浏览边口述;林纾则展纸挥笔,耳聪手疾,文思敏捷,一天4 个小时下来,能记下6000多字。刘氏之死与茶花女之死让林纾与小仲马有了相同的心境,他在行文间不经意地添加了对亡妻的思念。王寿昌也是性情中人,每译到缠绵悱恻的情节,两人就相对而哭,这段故事也成为了朋友们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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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昌言报馆版本的《茶花女遗事》公开发售,一时间洛阳纸贵,风行海外。这本书的热卖,极大地激励了林纾沿着翻译文学作品的道路继续走下去。在之后的27 年里,林纾在不谙外文的情况下,与魏翰、陈家麟等曾留学海外的才子们合作翻译了200余部西洋小说。其中许多作品出自外国名家之手,如英国狄更斯的《大卫·科波菲尔》、俄国托尔斯泰的《恨缕情丝》、西班牙塞万提斯的《魔侠传》、英国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等。林纾由此被公认为中国近代文坛的开山祖师及译界泰斗,留下了“译才并世数严林”的佳话。

晚年的林纾,坚守自己的原则和操守,拒绝了袁世凯和段祺瑞的邀请去做官,也拒绝了为吴佩孚作画。他选择大隐隐于市,躲在陋巷吟诗作画,过着宁静的生活。“今日王城成小隐,修篁影里掩柴扉”,这句诗生动地描绘了他的晚年生活状态。据说,他很爱到附近南半截胡同的广和居去吃饭,每次吃饭前,店家都要拿出早准备的荣宝斋上好书笺,请他把要的菜名写在上面,然后把那些菜单装裱成册,成为当时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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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林纾不懂外语,选择原本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口译者手中,因而也产生了一些疵误,如把名著改编或删节的儿童读物当作名著原作,把莎士比亚和易卜生的剧本译成小说,把易卜生的国籍误成德国等。但即使这样,林纾仍然翻译了40 余种世界名著,在中国翻译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曾有过第二个能与之比肩之人。

林纾以其独特的翻译方式和对文学的执着追求,为中国近代文学的发展和中西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的故事激励着后人,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勇于创新,坚持不懈地追求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