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冬天,18岁的萧克风尘仆仆地敲开了同学萧亮家的门,看到萧克的突然到来,萧亮又是欢喜又是惊讶,萧克家在湖南嘉禾县的小街田村,而萧亮家在杉木桥村,为到他家萧克足足走了70里。
在那个交通不便,没有车马的年代,出门去哪里都是靠两只脚走四方,而萧克这次要去的地方还远不在此,他要去的是千里之外的广东,到这里只是来跟老同学告别的。
当萧亮的父亲知道萧克是背着家中父母离家出走、而且是要去遥远的广东之后,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应该乖乖地在家里上学。广东那么远,路都不认识,你怎么去的了?”
萧克解释说,自己正是要去广东考军事学校,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自己从书本上描下来的地图,他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标着各个地方的地名,这张地图就是他翻山越岭的指南针。滞留了4天之后,萧克担心父亲会跟在后面找过来,带着他的地图继续坚定不移地前行。
还好萧克从小长大的家乡嘉禾位于湖南南部,就挨着广东,继续走了一天半,萧克就到达了广东省韶关市最北部的坪石,从这里肖克终于赶到了去广州的火车,从此开启了他坎坷又传奇的军旅生涯。
为报家仇参军,进入叶挺铁军担任连长,与组织失散后靠卖字为生
萧克出生在一个耕读传家的书香世家,萧克的父亲萧覃茂还考上过贡生,学识渊博的三伯父家中有许多藏书,这里就是萧克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他总是沉浸在书海里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种知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书打开了萧克的眼界。
萧克乳名萧克忠,家中还有两个哥哥(大哥萧克昌,二哥萧克允),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全家八口人全靠着十几亩薄田为生,家中的生计颇为艰难,但物质上的贫乏,影响不了萧家人精神上的充实,每当闲下来的时候,喜欢读书的父母亲总是会带着孩子们一起读书写字、做诗联对。在这样书香氛围浓厚的家庭环境中长大,让萧克的身上充满了文化人的气息,他不仅写得一手好字,还喜欢进行诗文创作。
1922年,一次突然到来的变故打破了萧家平静的生活,那时候萧克还在高等小学读书。萧克的大哥萧克昌当时已经27岁,辍学回家后在家务农,因为性格刚烈得罪了当地的大地主萧仁秋,萧仁秋对他们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和嘉禾县的团防局沆瀣一气,将萧克的大哥和堂哥就都抓去杀害了。
大哥死后,母亲每天以泪洗面,父亲一瞬间也苍老了许多,萧克的心里从此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一条出路,将萧仁秋这样的恶霸都消灭,为家人报仇雪恨。
萧克的二哥萧克允是家里最早走出去的人,当时已经考入建国湘军军官学校,二哥的引领让萧克进一步坚定了自己走上军事道路的理想。1923年,肖克考入嘉禾甲种简习师范学校,在学校里,他最爱读就是《孙子兵法》《步兵操典》这些兵书,他喜欢一边读书一边思考,之后将这些军事理论都用到了战场中。
在学校,萧克时刻关注着社会局势,知道广东那边的革命进行得风生水起,他急切地想要去投军。因为大哥被害,二哥也不在家,家中已无男丁,萧克知道父母一定不会同意自己离家远走,所以才来了一个不辞而别。
1926年,萧克从嘉禾甲种简习师范学校提前毕业,考入了广州宪兵教练所,之后宪兵教练所并入了黄埔军校。当年7月,萧克毕业后被分配到宪兵团当班长,但他一心憧憬去到第一线,一路追赶北伐军,终于在武昌进入了蒋先云的第五团,多年从军的理想在此刻终于变成现实,第一次听到枪炮声的萧克,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行军途中,需要有人去通知五十里之后的辎重队赶到前面和队伍一起走,因为当时天快黑了,大家都推脱说夜间不认识路去不了,萧克看他们互相推诿很生气,于是就毛遂自荐:“我去,今天刚走过来的,我记得路。”
抗战时期的萧克
在浓浓的夜色中独自赶路,萧克的心里也有点害怕,他向上级申请带了一把枪给自己壮胆,就这样踩着坑坑洼洼的泥巴路,走了50里路终于将消息顺利传达到了辎重队,随后又跟着辎重队一起原路返回,一天之内,萧克就在这段50里的路程上往返了三次。由于萧克表现出色,年轻又有干劲,很快就被破格提拔成了少尉军官。
萧克参军后,一直想进入的部队就是叶挺的铁军,1927年,萧克终于成为叶挺11军(由4军一部扩编)24师的一份子,担任71团3连政治指导员。在这里,萧克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他就是3连的连长郑鸣英。
郑鸣英推荐萧克看《共产主义ABC》,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晚上露营时,两个人经常一起谈心,萧克把郑鸣英当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将自己家中的情况、大哥被害的仇恨都告诉了他,然而他们谈的最起劲的,还是共产主义的理想。
萧克心里早已经猜到郑鸣九十有八九就是共产党,有一天就故意对郑鸣九说:“我很想加入共产党,可是我找不到,你能帮我找找吗?”郑鸣九神秘地笑了一下说:“我想想办法吧”。就这样,萧克在郑鸣九的引荐下加入了党组织。
建国后的萧克
1927年8月,萧克随叶挺的部队参加南昌起义,任71团4连连长。在南下广东的途中,部队被打散,萧克失去了组织,度过了一段艰辛的流浪生涯。这个时候,革命进入了艰难时期,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早已经放弃或倒戈,但是萧克的内心却非常坚定。
他先是一路走到广州,想在那里寻找组织,但是1927年的广州,全部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的氛围当中,找不到任何熟人的消息,萧克身上仅剩的一点钱都用完了,食不果腹,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成了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实在没有办法了,萧克就发挥了他擅长写文章的特长,买了一个小学生的笔记本,用随身带的钢笔写了一份催人泪下的自述,说自己前不久还是一名意气昂扬的北伐军军官,如今却流落街头:“我肚子饿,身上冷,病未愈,想找工作,又无处可找,难道老天要绝我生路不成?请问,这是我的罪过,还是社会的罪过?”
自述写好了,萧克并没有在大街上找人乞讨,而是特意挑选了书店,因为他知道去书店的都是有知识涵养的文化人,对他的遭遇更容易产生同情,果然不出萧克所料,他动人的陈述让不少人看了都唏嘘不已,他们纷纷掏出几毛银元给他,让萧克拿去买东西填饱肚子。
萧克(右)与聂荣臻(左)合影
试想一下,像萧克这样一个出生书生门第的高材生,在北伐军中也是迅速崭露头角的青年军官,怎么会愿意厚着脸皮去跟人乞讨呢?这都是因为他的心中怀抱着一腔远大的理想,也许是书读得多了,世事就看得透彻了,不管在怎样艰难的处境下,萧克的内心都异常坚定,从不悲观,他知道目前只是短暂的困境,只要踏过去了他就一定能找到组织。
但乞讨始终不是一个长久之法,萧克决定找个事情来糊口,这时候他会写一手好字的本领又发挥了作用。萧克看到一个老先生在街上摆着摊子卖字,就走上前去询问自己是否能分一口饭吃,还把那篇自述拿出来给老先生看,老先生看后让萧克拿着笔在纸上写几个字看看,萧克从小就练字,一手颜体字写得很是漂亮,老先生一看这年轻人果然有点真本事,就答应了让萧克帮他写字。
就这样,萧克一边靠着卖字谋生,一边打听组织的消息,但始终杳无音信。萧克心里又开始盘算,广州白色恐怖太严重,找到组织的希望很渺茫,湖南的工农运动搞得很好,不如回家乡去探探消息。回到嘉禾,萧克再次见到了去广州之前告别的同学萧亮,才发现原来他就是一名共产党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几经辗转,萧克终于又和组织联系上了。
刚好这时,二哥萧克允也回来了,他们联合当地的党员一起,成立了嘉禾县党支部,萧克的父母虽已年迈,但思想开明的他们一直很支持两个儿子的革命事业,四伯母也把家中藏着的两只枪拿出来作为支持。萧克是从铁军里面走出来的,知道如何训练部队,很快从农民中发展起了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没有武器,部队就用当地铁匠仿造的土枪和梭镖。
看着漫山遍野的梭镖队伍,萧克心中激情澎湃,写下了一首诗:
“农奴聚义起烽烟,晃晃梭镖刺远天。
莫谓湘南陬五岭,骑田岭上瞩中原。”
萧克(左)与聂荣臻(中)、杨成武(右)
当萧克带着一群背着梭镖的农民队伍到资兴的龙洞溪和主席会和时,主席问他:“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萧克回答说:“男女老少加在一起,有五、六百人,六、七十条枪,300多杆梭镖。”主席听后兴奋地说:“揭竿而起,揭竿而起!”
萧克带着队伍跟着主席一起上了井冈山,他对部队训练有素,所带领的第3纵队很快成为红4军的主力。1930年,23岁的萧克担任红4军第12师师长,1932年,25岁的萧克担任湘赣苏区红8军军长。二哥萧克允1933年任鄂东南红军独立第三师师长,同年在湖北通城的反围剿中受了重伤,被抬回不久后就牺牲了。
过了好几个月萧克才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二哥牺牲的消息,但是他没有时间悲伤,自从参加革命以来,他所见过在自己身边倒下去的战友数不胜数,二哥也只是那倒下去的千万英烈中的一个,唯有带着他们的精神继续前行,完成先烈们尚未完成的遗志,才是对牺牲的亲人和战友们最好的祭奠。
1934年,为配合苏区的反围剿战役,萧克奉命率领部队北上破袭南浔铁路,在国民党军46个团的围追堵截中,率部4000余人,纵横驰骋3000多公里,打垮了敌人的6个团,捣毁无数碉堡。熟读兵书的萧克,采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运动战、游击战作战方式,在敌人的包围堵截中打了许多胜仗,有效保存了自己的力量。
1934年7月,萧克担任红六军团军团长,为配合中央红军的战略转移,率部先遣西征。1934年10月与贺龙所率红2军团会合,创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
在向桃子溪进发的途中,心思缜密的萧克发现小河里的水有点浑,判断上游肯定是有敌人的部队刚刚渡河过去了,马上带着部队冲上前去追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歼灭了陈耀汉的58师部和另一个旅,还缴获了两门日本造的山炮,从此部队便建立了炮兵营。
敌人增加兵力继续围剿,萧克带领部队转移到贵州边界和敌人作战,在战斗中消灭了敌人第41师、第85师、第121旅和特务营,俘获41师师长张振汗,击毙85师师长谢彬。1935年11月,萧克与任弼时、贺龙一起,带领部队从湖南桑植出发开始长征,走了两万多里,保存了红军有生力量。
躲避敌机间隙写出40万字小说,与妻子都活到100多岁高龄
在创建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时期,萧克长期和担任红二军团军团长的贺龙并肩作战,他和妻子蹇先佛的缘分,也是缘起于贺龙。
贺龙的妻子蹇先任是蹇先佛的姐姐,比她大6岁,1927年就加入了革命队伍,成为湘西第一个女红军,哥哥蹇先为1926年参加革命,21岁牺牲。16岁的弟弟蹇先超在长征过雪山时倒下去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1934年10月,红二、六军团占领慈利,贺龙去老丈人蹇承宴家中探望,蹇承宴开玩笑对他说:“先任、先为姐弟二人都参加了红军队伍,丢下老四、老五两个,在家也呆不住了。”
蹇先佛听说红军来了慈利,急匆匆地赶到了红军司令部,贺龙一见到她就说:“欢迎蹇先佛同志参加红军。”蹇先佛心想怎么自己还没提姐夫就知道了,于是说了一句:“肯定是我姐通风报信。”
屋子里的人一听都笑了起来,笑得最开心的就是红六军团军团长萧克,当时的萧克27岁,蹇先佛比他小9岁,才18岁,青春靓丽又活力无限的蹇先佛,引起了萧克的注意。
萧克与蹇先佛(1942年)
蹇先佛不仅外貌出众,工作能力更出色,她在红六军团负责宣传工作,写字、画画、油印,样样精通,责任心强的她为了完成任务还经常熬夜,一熬就是一个通宵。蹇先佛的宣传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果,在一次宣传中,就有20多名年轻农民加入了红六军团。
漂亮又能干的蹇先佛,让萧克刮目相看,萧克虽然是军人,但是身上的文化气息很浓,和才华横溢的蹇先佛很是投缘。在蹇先佛的印象中,萧克也是一个非常温和的领导:
“有的工农出身的指挥员开口很凶啊,而萧克不训人,很容易接触,他不仅仅对我本人,对其他年轻红军也一样,同什么人都谈得来。”
两个人的感情,贺龙和蹇先任都看在眼里,于是出面撮合二人,1935年,萧克和蹇先佛在湖南大庸举行婚礼,每一对新婚夫妻最美好的愿望就是白头偕老,萧克和蹇先任用一生完成了这样美好的爱情誓言。他们夫妻二人都活到了100多岁的高龄,携手走过了70多年的风风雨雨。
萧克(左)与贺龙(右)
1935年11月,红二、六军团开始长征,当时蹇先佛已经怀有身孕,继续在红六军团中写标语,姐姐蹇先任背着刚出生的女儿贺捷生跟着红二军团出发,两个人被称为“长征姐妹花”。
1936年7月,过草地时,蹇先佛要生了,但草地上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匆忙赶来的萧克找到一处藏民放牧遗弃的土围子,挖了一些草皮铺在里面,做成了一个临时的产房,姐姐蹇先任有经验,赶来给妹妹接生。
儿子生了下来后,萧克说:“孩子在土堡里生的,就叫他堡生吧。”萧克忙于指挥战斗,很少有时间照看母子俩。有一次萧克过来看他们的时候,刚好遇到敌机空袭,他赶紧抱着孩子、拉着妻子跑到低处隐蔽了起来,炸弹就在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爆炸,一家人躲过了一劫。
蹇先佛带着孩子顺利地走出了草地,1939年,3岁的堡生被送回湖南慈利老家给父母照看,1941年,日军以细菌战攻打慈利,5岁的堡生不幸染上鼠疫菌毒,在逃亡的途中夭折。
多灾多难的堡生就这样离开了爱他的父母,1939年,蹇先佛在河北阜平生下了第二个儿子萧星华,因为日军扫荡,八路军转移,孩子被寄养在了阜平老乡王金生的家里,孩子3岁时,才重新回到父母身边。
1937年8月,萧克担任八路军第120师副师长,负责开辟平北抗日根据地,在数百次作战中,歼灭了日伪军5500余人。在戎马生涯中,萧克经历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见过数不清的英雄人物,这让喜欢读小说的他产生了自己创作一部小说、书写中国革命战争的想法。
萧克(前排左)、蹇先佛(前排右)夫妇与舒同(后排左)、聂鹤亭(后排右)合影
平时打仗工作非常繁忙,萧克就在晚上写作,白天躲避日军空袭的时候,萧克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村外的小山坡上写作,敌机在头上飞,他的写作思路丝毫不受干扰。萧克的风范,用苏洵《心术》中的一句话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有一天晚上,蹇先佛走了十几里的山路赶到萧克的住处,进门就焦急地说:“孩子生病了”,沉浸在写作中的萧克完全没注意妻子来了,蹇先佛又大喊了一句,萧克还是无动于衷,气得蹇先佛扭头就走。几天后,萧克到了蹇先佛的住处,看妻子不理自己,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蹇先佛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萧克一脸惊讶的样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1939年10月,萧克终于写完了40万字的《罗霄军》初稿。解放战争时,蹇先佛手里拉着儿子萧星华,包里背着丈夫的手稿,走到河北滦平时,又饿又累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手稿不见了,蹇先佛知道这是丈夫多年的心血,一定要找回来。
大家找了一天皮包依然不见踪影,心想这个皮包里面没有贵重物品,看大家都在寻找,偷东西的可能会悄悄甩出来,晚上果然听到有人敲汽油桶的声音,出去一看,皮包就被放在了上面。
在文化大革命中,萧克的这份手稿还成了批判的对象,直到1985年,萧克从军事学院退下来后,才有时间重新修订,1988年以《浴血罗霄》的书名出版,1991年荣获84-88届茅盾文学奖荣誉奖,多年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萧克、蹇先佛和儿子萧星华
1969年,一直被错误批判的萧克下放到江西“五七干校”劳动改造,面对眼前的挫折,萧克依然不改乐观的天性,想到这片他曾经战斗过的热土,思绪万千的萧克在火车上写下一诗:
“战地黄花衰,孟冬西风疾。云山赋归欤,老骥兮伏枥。”
年过花甲的萧克,依然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到了江西,萧克一个人住在周田镇小里村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心脏不好的他坚持自己买菜、烧饭、砍柴、缝补衣服。一个只有三条腿的桌子,既是他的饭桌,也是他的书桌,摆着锅碗瓢盆,也摆着他最爱读的书籍,还有写字的纸张。
山区的冬天非常阴冷,没有火炭取暖,萧克就在屋内跑步取暖,实在冻得不行了,他就拿着斧头去山上砍树桩,劈成柴火取暖、烧饭。想到自己可能不会再回领导岗位了,萧克又学起了木工手艺,做了几个板凳、桌子,看起来丝毫不比专业的木匠逊色。1972年回北京时,萧克把他做的四方桌和折叠桌都带了回去,放在家里用了几十年依然完好无损。
1955年,萧克被授予上将军衔
1972年5月,65岁的萧克守得云开见月明,重回工作岗位,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校长,通过办好军队学校,促进现代化军队建设,直到1985年国防大学成立,萧克才从军队训练教育的岗位上退了下来。2008年,102岁的萧克在北京去世。
大哥被害、二哥牺牲、儿子死于战火,革命胜利后又被错误打压了十多年,但不管在任何的逆境中,心怀家国天下的萧克从不悲观,一往无前,无所阻挡,总是相信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从为报一家之仇参军,到为国家鞠躬尽瘁,武能马上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文才武略的萧克,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
虽是居于55位上将榜首,但很多人却替他惋惜,萧克可是曾和贺龙、聂荣臻平起平坐的红六军团军团长、八路军120师副师长,如今却只得了一个上将军衔。
但心胸豁达的萧克却说:
“很多战友为了新中国的诞生在战争中都牺牲了。我早该被打死了,评不评衔、评什么衔都行。”
他还谈起了一段佳话:“东汉开国大将冯异功勋卓著,但为人谦和,每到将军们聚会论功时,冯异都会躲到一旁的大树下,从不参与争论,被称为‘ 大树将军’。我们共产党人,难道还不如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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