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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中国著名女外交家章含之曾经说过,她的头上长时间压着三座大山,分别是“章士钊的女儿”、“毛泽东的老师”以及“乔冠华的妻子”。

她的故事跌宕起伏,尤其是爱情故事,令人感慨纷纷,可在去世前她又留下遗言,

“在我死后,不要把我和乔冠华埋在一块,把我葬在父亲身边……”

在章含之的身上究竟发生过哪些故事?

女儿洪晃又为何说母亲是个聪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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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与章士钊的父女情

1935年,章含之出生于上海,父亲颇有权势,母亲曾是上海永安公司的普通职员。

由于章含之是私生女,所以注定没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父母都在争夺她的抚养权,为此甚至不惜闹上了法庭。

最后,律师眼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无法调停,直接说道:

“你们不要争了,这孩子索性给我得了!”

结果出人意料,孩子的父母还真同意了把女儿交给律师抚养,而律师正是章士钊。

作为原段祺瑞政府司法总长、教育总长,章士钊的才能毋庸置疑,而且他的学问也是一等一的好,用胡适的话来说。

“有章炳麟之严谨与修饰,而无其古僻;有梁启超之条理与深度,而无其堆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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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毛主席都非常欣赏章士钊,多次询问章含之,她的父亲近况如何。

不过那时候章含之是比较“叛逆”的,只是随口回复:

“过得还好”。

当毛主席询问章含之如何看待她的父亲时,章含之略作沉默,然后严肃的说道:

“他是一个旧官僚,是剥削阶级,跟共产党员属于两个阶级,我们需要划清界限!”

听到这话,毛主席笑了笑,打趣的跟章含之说道:

“他剥削谁了?你说的轻巧,你哪有什么界限可划哩,你父亲过去做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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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章含之并不能理解毛主席对父亲的善意。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父亲给段祺瑞当过教育部长,还跟鲁迅先生吵过架,是个名副其实的“反面角色”。

父女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着隔阂,直到饱经生活的磨砺后,章含之才逐渐理解了父亲,父女俩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1972年,章士钊重病住院了,章含之当时负责接待尼克松,任务一结束就来探望。

当时门刚打开,章含之就几乎落泪了,因为她看到苍老的父亲半坐半卧在床上,看起来孤独极了。

而此时已年过九旬的章士钊,心中剩下的也满是对女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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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坐在一块,难得的畅聊了许久,将近分别之际,章士钊拉住女儿愧疚说道:

“直至今日,我也没为你做过什么事,心里觉得很是对不住你。”

“你能在这样的年纪做成这样的事情,家里很为你骄傲,将来你们几个孩子也要多多走动,互相照顾……”

感受着父亲的脉脉温情,章含之潸然泪下。

她年少时最不想背负的,就是“章士钊的女儿”这个称号,可长大后她才明白,这份父女之情同样最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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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与毛主席的师生经历

至于章含之与毛主席的交流,最早可以追溯到1950年。

不过那时候章含之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只能百无聊赖的听着大人们交谈。

那时候毛主席还打趣她道:

“跟我们在一起很没意思吧?你可以到外面耍,等吃饭时再回来。”

第2次相遇,就是1963年了。

当时毛主席请章士钊等4位湖南老乡吃饭,还特意跟他们说可以带孩子过来,于是章士钊把章含之带去了。

当得知昔日的那个孩子,如今已经成了一名英文老师后,毛主席既感慨又高兴,还特意和章含之说道: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教教我英文?”

当时大家都以为毛主席在开玩笑,没想到一周后毛主席的秘书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询问章含之什么时候有空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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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章含之给毛主席当了半年多的老师,整体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

不过两人也有产生分歧的时候,比如说关于英语教材究竟以什么题材为主。

以章含之的教学经验,她觉得应该以文学为主,再辅以一些新闻和政治内容。

可是毛主席却认为应当以政治题材为主,最多加三分文学。

最后双方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毛主席不得不让步,并且感慨道:

“这个章老师还真是厉害,既会讲策略,又毫不让步,我说服不了她……”

别看章含之在教学上“强硬”,但在生活中则是有些“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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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60年代,章含之的丈夫就有了外遇,夫妻俩也分居了好几年。

只不过章含之思想比较传统,担心受到别人议论,因此始终没有与丈夫离婚。

在1972年,接待完日本首相田中角荣后,毛主席突然和章含之谈起了这件事情。

“章老师,今天我要批评你一件事情,你的丈夫都同别人好了,你为什么不离婚?”

“不要好面子,那是没出息,更不要怕别人知道,要解放你自己!”

毛主席的教诲掷地有声,章含之却有些难以接受,当着大家的面就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哽咽道:

“主席,今天不要说这事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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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

“我今天之所以说出来,就是希望你能放下面子,勇敢面对,不要再受折磨。”

毛主席的话,最终让章含之下定了决心,她擦了擦眼泪,坚定的说道:

“主席您批评的对,我回去就办这件事儿,本来也该结束了,我一定解放自己。”

毛主席和章含之的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

甚至很多时候,毛主席还充当着章含之“人生导师”的作用,引领她不断前行。

据说当时毛主席甚至还打算让章含之成为“新中国第一位女大使”,不过章含之最终拒绝了,而原因则是跟乔冠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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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与乔冠华的爱情

1967年,章含之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的时候,首次遇到了乔冠华,当时她就觉得这个男人颇有气质,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后来,章含之教了毛主席一段时间英语,毛主席觉得她水平不错,就把她推荐到了外交部,而乔冠华当时则是外交部的副部长。

只不过这时候的乔冠华,给章含之留下的印象却与之前大不相同,不仅没有了之前的朝气,而且看起来似乎也沧桑了许多。

后来,章含之才知晓,原来在过去几年里,乔冠华生过一场大病,夫人也去世了,这也让章含之不禁嗟叹起了乔冠华的遭遇。

此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就比较多了,章含之将乔冠华视为可靠的前辈,乔冠华也很欣赏这位漂亮有才干的姑娘。

不过欣赏归欣赏,工作上出了问题还是要批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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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乔冠华率队前往美国,章含之也在队伍中,负责翻译一部分谈话内容。

由于这次谈话中涉及到很多晦涩难懂的东西,所以章含之翻译的并不顺畅。

乔冠华点了一句“以后要加强这部分内容的”,就把她换了下来,这让章含之很委屈。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以至于章含之一直以为乔冠华讨厌自己,直到1972年,毛主席批评章含之那次,情况才发生了惊天逆转。

事后,乔冠华询问章含之道

:“毛主席说的都是真的吗?”

章含之沉默了一会,紧接着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乔冠华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慢慢的和章含之的聊天就多了起来。

等到章含之提交了离婚手续,乔冠华直接跟她表露了心意:

“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章含之当时一愣,紧接着就红了眼眶,说道:

“谢谢你,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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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章含之又给乔冠华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直言自己对乔冠华也有爱意,不过他们倘若结合,恐怕不会受到大家的祝福,相反还会遭到不小的争议。

事实也是如此,纵然两人后来力排众议走到了一起,子女也依旧不大支持,社会舆论更一直紧盯着两人22岁的年龄差。

好在两人的感情是真挚的,也扛住了种种考验。

为了能更好的陪在乔冠华的身边,章含之甚至放弃了成为新中国第一位女大使的荣耀,由此也可见感情之真挚。

两人在一块幸福的生活了10年,有风雨,但是更多的是甜蜜。

直到1983年,乔冠华因为癌细胞扩散于北京医院去世,夫妻俩才天人两隔,长久相思。

一开始的时候,章含之似乎是准备去世后和丈夫葬在一块,可后来她又改变了心意,决定和父亲葬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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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心意与智慧

2007年,章含之接受记者专访,同时也前往福寿园给父亲和丈夫扫了墓。

章士钊和乔冠华的墓,其实就在一条小河的两边。

而章含之先去祭奠了父亲,在父亲的雕塑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去另一边祭奠了自己的丈夫。

先是献上一篮香槟色的玫瑰,紧接着又绕到了丈夫铜像的背面,轻轻靠了上去,将自己凑在了铜像的旁边,请工作人员们拍下了合影。

实际上,章含之每年都会来拍一张,这次甚至还特意和记者们解释道:

“老乔铜像后面有台阶,我站上去刚好能搭住他,很舒服,那也是我的专属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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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站在那里回忆往昔,偶尔与记者们说一说过去的故事,从她的言语中不难看出她与丈夫的心意。

而从她这些年的举动中能看出,她是想和丈夫葬在一起的。

不过,在去世之前她又改变了主意,特意让护士转告自己的女儿,等她去世后不要把她和乔冠华葬在一起,反倒是要葬在父亲章士钊那里。

至于原因,章含之生前其实也有所吐露:

“我已经为丈夫做过很多事,但是没为父亲做过什么,我始终对他抱有愧疚之意。”

或许也正是这种愧疚,让章含之决定要“长久的陪在父亲身边”。

对于章含之的这个决定,家里人也是很支持的,女儿洪晃甚至说过:

“母亲的决定透露着智慧,她就是这样一个聪明妥帖的人!”

实际上,章含之的“聪明妥贴”还不止体现在这里,更体现在她能将众人的影响剥离出去,独立的看待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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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晚年,章含之写了不少缅怀、总结性的书籍,其中比较著名的有《那随风飘去的岁月》以及《跨过厚厚的大红门》等4本。

这些书要么是在回忆章士钊,要么是在回忆乔冠华,甚至还有描述当年尼克松访华时,章含之作为翻译官的所见所闻。

这些书的内容详实珍贵,笔触也足够柔软,足以触动人们的心弦,不过却并不是章含之真正想要的,因为正如她所说:

“我的头上有三座大山,分别是章世钊的女儿、毛主席的老师和乔冠华的妻子。”

这三个称号每一个都足够耀眼,但也像大山一样压得章含之喘不过气来。

与其被别人的光照耀得夺目,章含之更想发出自己的光来,哪怕微弱,哪怕不值一提。

所以后来,章含之才会想着用英文写一本自传,可是她的身体也不是太好,还没能写完,就因为肺部并发症发作而于北京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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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章含之的葬礼在八宝山顺利举行,她得偿所愿,和父亲葬在了一起。

章含之的生命虽然走到了尽头,但是她发散光与热的火炬并未熄灭,反而是传递了下去。

由她的女儿“高举”,一众史料核实、文稿修改以及出版事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回顾章含之的一生,我们不仅感慨,实在是出人意料且精彩纷呈。

虽然有不少曲折,虽然经历了不少磨难,但是相对来说也足够圆满。

父亲章士钊的照顾、毛主席的赏识以及丈夫乔冠华的爱意,都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在生活中也应当向章含之学习,学会清醒的看待自己,做一个聪明的人,不要被虚浮名利遮蔽,也不要为欲望驱使,应当正确的看待人生,选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