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已是解放战争我军转入战略反攻的第二年,各地战场捷报频传。反观国民党军士气低落,多被挤压于以城市为中心的狭小地带。
在山西战场,自5月拿下临汾之后,晋南地区全部解放。在接下来的6~7月,华北军区第一兵团等部,在徐向前指挥下再接再励,以6万劣势兵力全歼国军共十万人,取得晋中大捷,省会太原已暴露在解放大军的兵锋之下。
太原城位于晋中盆地北部,是“山西王”阎锡山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阎锡山是位很不简单的人物,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中能独踞山西数十载,足显其能。
作为身家性命所在,太原被打造的如铁桶一般,外围遍布据点,内有城防工事,各个据点、堡垒之间,还有暗道、交通沟互相连接呼应互为依托,光是大碉堡就有5000多个,用国军宣传最爱用的词句:太原城防固若金汤。
另外,国军普遍存在一个特点,打野战、运动战不行,但是防御战、阵地战较为擅长。
同国军相反,我军强项正是通过机动灵活的运动战,以此歼敌有生力量。攻打太原这种有着完备防御体系的城市,入晋作战以来也属首次,因此太原攻坚颇有些“以短击长”之意。
我主攻部队由华北军区1兵团和西北野战军7纵组成,华北军区野战军多由晋察冀解放区地方部队改编而来,兵员素质和武器装备相比三野、四野还是有相当差距的,特别是攻城所需的重武器十分缺乏。
因此从一开始,太原就注定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当时山西全境,仅剩太原和大同两城还在国民党手中,大同守军仅1万多人,时刻在关注着太原方面的动向。如果攻下太原,独木难支的大同必望风而降,拿下太原就等于解决了整个山西的问题。
既然太原一定要打,那么采用何种战术很重要,太原守军近十万,而初期阶段我攻城部队数量同守军相仿。即使在野战中,以1:1比例取胜难度也相当大,何况这是守御严密的攻坚战。故此,我军制定了以围困、逐步削弱守军的攻城策略,即“蚂蚁啃骨头”战术。
大军围城,守敌也很凄惶,他们不甘心坐以待毙,竟然采取了主动出击、干扰我军战前准备的错误方略。1948年10月3日,守军集中7个师兵力,出城南进。此举正中我军下怀,决定抓住守军出城的有利时机,提前发起太原战役,野战寻机歼敌。
结果不出所料,通过一系列干净利落的战术动作,前后仅用11天时间便歼敌1.2万余,随后开始对太原外围阵地攻击。
截至11月13日,共歼灭外围守军2.2万人,进一步削弱了守军力量,对太原的包围圈逐渐缩小,一切按照攻城方略有条不紊地进行。
就在此时,情况忽然发生变化,11月2日辽沈战役胜利结束,解放大军筹备短期内挥师南下,平津傅作义集团将是首要目标。如果此时攻下太原,必会使该集团产生警觉,有可能引发南逃,这会影响我军对平津战略的整体部署。
如此,为稳住傅集团,暂缓对太原的攻击很有必要。接到命令的攻城部队,除攻占外围一些据点外,对太原主城“围而不打”,主力就地转入休整。
1949年平津战役结束,华北军区19、20兵团、及华北军区和四野各1个炮兵师,前往加强太原攻击力量。连同原来的1兵团(改为18兵团)西北野战军7纵(改为一野7军)等攻城部队,我方总兵力已超过30万,力量对比已呈碾压之势。
相比于我军的兵威浩荡,太原守军已在不断消耗中,下降到7万余人。即便如此,守军仍然保持着很强的战斗意志,阎家统治山西多年,产业无数,自不会甘心束手就缚,已经做好了顽抗到底的准备。
1949年4月20日,对太原总攻开始,至22日攻占全部外围据点,只剩城区一小块地方还在守军控制中。为使太原市民免遭炮火,我军曾发出劝降通告,已做到仁至义尽,但守敌仍打算顽抗到底,可见其顽固程度。
经过4月24日惨烈的巷战,太原城区方得以攻克,不久之后,孤立无援的大同守军缴械投诚,山西全境解放。
整个太原战役历经半年之久,全歼守军十余万人,而我军亦有4.5万人伤亡,堪称“恶战”“血战”。这种情况在整个解放战争城市攻坚战中,也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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