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总直接指挥抗美援朝战争的最后时刻,他的前额左眉上方长出了一个瘤子,总部医生建议回国根治。彭总说:“小题大做,有那么严重吗?”
第五次战役后,志愿军空军和地面部队采取各种办法,进行反绞杀战。彭总着重抓了四件事:
第一,组织高射炮打飞机,仅1951年12月就击落敌机106架。1952年1月15日,三十九军一一七师高射炮营在5分钟内,击落敌机3架。一一五师高射炮营在6月8日击落敌机7架,俘虏飞行员4名。
第二,抓公路、铁路抢修工作。几个月里,各工兵团新修公路8条,整修、加宽公路566公里,架设桥梁47座,有效地保障了我军交通线始终畅通无阻。
第三,抓完善坑道。陈赓提出将“猫耳洞”发展为坑道,提出坑道战术技术的规格标准。到1952年9、10月,坚守三八线的志愿军第一梯队6个军的坑道陆续告竣,总计有坑道300公里、交通壕1000公里、工事掩体两万个。据统计,构筑坑道前,敌人每发射40~60发炮弹即可杀伤我军一人;有了坑道以后,敌人需发射660发炮弹才杀伤我军一人。
彭德怀自1916年18岁当兵后,在战火中一直南征北战,早就患上了肠胃病和痔疮。到了朝鲜后,因战事紧张,老毛病频频发作。邓华、洪学智总是劝他回国治疗,彭德怀被他们说急了,就打趣地说:“你们想离开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我这点小毛病不算什么,你们想挤走我没那么简单。”
1951年8月,彭总的前额左眉上方长出了一个瘤子,总部医生说这不是好东西,必须回国好好根治。彭德怀把眼一瞪说:“小题大做,有那么严重吗?”
医生们谁也说服不了他。此时,敌军对中朝联军阵地和后方进行惨无人道的细菌战,彭德怀更是忙得抽不出一点空。
彭德怀为粉碎细菌战阴谋又紧张地忙碌了两个月,额头上的瘤子越长越大,他有时觉得头晕失眠。保健医生刘培顺让他必须回国治疗,他仍旧不听,只得将他的病情反映上级。
副司令员韩先楚、洪学智见劝说无效,便电告中央军委,由中央军委来劝他。中央军委很快复电:由陈赓接替彭德怀的工作,彭德怀速回国治疗。
陈赓接到电报,脑子活动开了。他知道彭德怀的脾气,不是一份电报就能劝说得了他的,必须想个好法子。仔细考虑了片刻,他去见彭德怀,一脸不悦的样子说:“彭总,部队这种样子还能打仗吗?我看这样下去很危险啊!”
彭德怀被说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问:“发生了什么事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陈赓绷着脸说:“现在有的人纪律性太差,连军委命令都敢不执行,你说怎么处置这样的人?”
彭德怀十分震惊,这还了得!他一拍桌子,震怒道:“你说的是谁?说出来,我们研究一下,要召开批斗会,决不能轻易放过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人!”
陈赓发觉彭德怀中了自己的圈套,继续说:“你敢开他的批斗会?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连我也怕他三分呢!”
“不管是什么人,犯了错误就要批评斗争,对我也不例外。”彭德怀说,“如果错误严重的,还要给予处分!”
陈赓拉开皮包,从中取出中央军委的电报,默默地递给彭德怀。
彭德怀见电报内容是:
德怀同志并告陈、宋、甘:
4月1日16时电悉,德怀同志病状经医生诊断,认为愈早施行手术愈好,即应按照大家提议,马上回国治疗,绝对不应推至5月。望得电后,对前方工作稍作布置并去平壤与金首相一谈,然后即行回国治疗。动身时间不要迟过4月上旬,至要。中共中央。
陈赓注视着彭德怀,暗自得意却不露声色,认真地说:“这可是中央的电报,你的健康已经引起中共中央的不安。在中共历史上,以中央名义催促病人治疗,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遭啊!你总不会不执行中央的会令吧?抗旨的后果如何,你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是要开批斗会的,而且还要给予严厉的处分。”
彭德怀恍然大悟。新上任的副司令宋时轮来请示工作,陈赓说:“老宋,彭总带头抗旨,你说该怎么办?”
宋时轮笑说:“这还用问?他不执行命令,我们来个上行下效,也不执行命令就是了。”
彭德怀被他们将了一军,骑虎难下,只得挥挥手,无奈说:“你们啊,真是小题大做,算了算了,我服从中央决定就是了,何必想着法子诱我上钩呢!”
陈赓喜笑颜开,得意地说:“不这样,你能听吗?是你逼我们这样做的,你可不能怨我们。
彭德怀找总部领导一一谈话后,于4月7日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桧仓志愿军总部,乘车前往平壤。8日,他向金日成汇报了当前敌军动向及中朝联军的作战部署后,又到中国驻朝鲜大使馆告别。9日乘车到中国边境安东,12日到达北京住院治疗。仲瘤切除手术后,他的心仍系朝鲜,很想回到战场继续指挥战斗。
病愈后,彭德怀任中央军委常务副主席。金城战役前,他请膺再往朝鲜。致敬彭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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