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聂帅担任代理总参谋长,那时候新中国刚刚成立,军队建设与国防事业息息相关,在聂帅的领导下,中国军队正在向多兵种、现代化、正规化发展,同时他还主持军队大规模精简整编工作,在日理万机的工作中,他深知每位高级军官都是国防建设的栋梁之才。然而在这一年聂帅突然下令枪决一名师级干部,并且这位干部还是与他关系非常要好的战友,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位师级干部名叫沙飞,在历史的卷轴中他似乎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人物,但他留下的作品却是珍稀的历史资料。鲁迅生前的一些照片、包括他最后一次参加活动的影像都是出自沙飞之手,鲁迅去世时的遗容和葬礼也都是他赶赴现场拍摄,并且他还是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新闻摄影工作的开创者,在他的镜头下留下了大量的战争题材摄影作品,那么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而被枪决呢?
沙飞1912年出生在一个药商家庭之中,富足的生活条件为他提供了良好的教育环境,年少时他就喜爱文学作品,鲁迅更是他心中崇拜的人物,然而他在医学和文学之间选择了摄影,自从购置相机之后,他经常用相机拍摄身边遇见的事情。在他的镜头下有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有颠沛流离的灾民,还有血染沙场的将士,他没有用文字、而是用摄影作品向当时的黑暗社会呐喊。
在沙飞的作品中能够看到鲁迅先生的几分风骨,他无声地阐述他对国家的责任感,他像鲁迅先生一样在唤醒人们的意志,他曾说:“假如我不认真地拍摄,一定终身遗憾,也有负于历史”,可见鲁迅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他把爱好当作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之后,他也逐渐成为革命者中的一员。
1936年,沙飞在一次活动中看到了崇拜的偶像鲁迅,在征得鲁迅的同意之后,他激动地拍下了一组珍贵照片,这些照片后来成为鲁迅流传最广的形象照。当时沙飞为鲁迅亲近而又独特的气质感到折服,回去之后仍然是激动万分,然而这是他第一次与鲁迅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仅隔11天后他听到了鲁迅去世的消息。
沙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可相信这是谣传,当他赶到葬礼现场时,看到了鲁迅先生的遗体静静地躺在棺椁之中,他心中悲愤交加,却只能默默隐忍,他深深地鞠了3个躬,之后流着泪拍下了鲁迅先生的最后遗容。鲁迅骤然离世,对于沙飞来说是巨大的打击,有那么一瞬他的精神支柱崩塌了,之后他在葬礼上听人议论,鲁迅是被为他治病的日本医生害死,这件事情成为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
抗战爆发后,已经在摄影界小有名气的沙飞毅然踏上抗日战场,成为第一个以新闻记者身份投身革命的摄影工作者,在他的镜头下拍下和记录了当时很多著名的战役场面,他认为“用照相机记录历史,是摄影记者的使命”,也是在此期间聂帅与沙飞之间有了交集,他很欣赏沙飞的才能,更喜爱他宁愿战死沙场的英雄气概。
沙飞那时经常跟随将士出征,先后担任晋察冀军区新闻摄影科科长等职,只是他身体比较羸弱,1948年时他因患肺结核不得不离开战场住院治疗。当时为他医治的医生来自日本,是位医术水平较高的国际友人,但沙飞之前因鲁迅离世而倍受打击,看到这位日本医生后,他再次受到刺激,本就羸弱的身体不堪重负而患上了“迫害妄想型精神分裂症”。
12月15日这天,沙飞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尽管战友劝他这位日本医生是好人,可沙飞坚持认定日本医生是日本派来的特务,之前是他们杀害了鲁迅先生,现在又来害自己,沙飞最终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天开枪打死了日本医生。此事在国际医院的主持下要求我方给出说法,只是那时医疗条件有限,无法给沙飞做出正确确诊,只能根据事件表相枪决沙飞。
聂帅得知此事后深感震惊,但在舆论压力之下他只能红着眼眶在判决书上写下了“同意”二字,同时他叮嘱工作人员:“去准备些鱼,他爱吃鱼”。沙飞这位师级干部就这样被执行死刑,直到1986年才为他撤销原有判决,北京军事法院认为“沙飞是在行为不能自控的情况下作案”,只是沙飞已经离开人世多年,后人只能为他的遗憾人生留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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