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的飞机为什么会失事,一向被传得沸沸扬扬,基本上有五种说法。
一是蒋介石派人干的,二是美国特工干的,三是军统局北平站站长马汉三干的,四是共产党的报复,五是死于天气原因。
从目前披露的资料来看,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也是最被历史学界接受的。
但是,真相真的是这样的吗?
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善后来写了一本回忆录,专门对这件事进行了分析,其中大有蹊跷。
据杜维善回忆,戴笠在飞机起飞之前,曾经给远在上海的杜月笙打过一次电话,杜月笙对他说,天气不好,不要飞了。可惜,戴笠没有听,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杜月笙说的“天气不好”,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当时的天气确实不好,下着大雨,极大地增加了飞行的危险性,但是,杜维善却说,父亲说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而是一句暗语,是在提醒戴笠。
像杜月笙这种人,虽然在外人看来很威风,但实际上却活得小心翼翼,杜月笙自己就曾说过,我们这种人就是老蒋的夜壶,用完了就扔掉了,不会拿出来显摆。
所以,在抗战胜利后,杜月笙的处境其实并不是很好,他跟外人的联系很多时候都是说的暗语,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尤其是戴笠,杜月笙跟他关系密切,两人都是那种“见不得光”的人,杜月笙也深知戴笠在老蒋那里的真实处境,所以,他与戴笠的通话就更是习惯用“暗语”了。
比如这句“天气不好”,表面上是说的天气,实际上却是另有深意,就是在提醒戴笠此行有危险,不要上飞机了。
杜维善后来回忆说:“当我父亲听到戴笠飞机撞山的事情后,除了掉下不舍故人的眼泪,对事件更加怀疑,认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过,杜维善分析说,这件事应该不是蒋介石干的,理由是戴笠的势力还没有大到让蒋介石忌惮的程度,而且当时蒋介石正准备发动内战,还需要戴笠为他效力,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把他除掉。
那么,杜维善分析得对不对呢?其实是值得商榷的。
以戴笠和军统的实力来说,确实还不会对蒋介石造成威胁,但是,如果戴笠背后有美国人的支持,那就大不一样了。
在抗战时期,国民党和美国合作成立了“中美合作所”,进行情报共享,国民党方面的负责人是戴笠,美国方面的负责人是海军情报官员梅乐斯,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到了抗战胜利后,在梅乐斯的怂恿下,戴笠极力争取海军司令一职,引起了蒋介石的反感。
所以,蒋介石忌惮的不是戴笠,而是他背后的美国人,一旦美国人开始扶持戴笠,就会对蒋介石的地位造成很大的威胁。
类似的例子还有孙立人,光靠孙立人一个人的力量,蒋介石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但是,因为孙立人背后有美国人的支持,蒋介石就不得不对他下手了。
至于说蒋介石打内战离不开戴笠,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没有戴笠还有郑介民、毛人凤,都是搞情报的高手,军统也不至于少了一个戴笠就玩不转了。
可能很多人会把蒋介石败退台湾后说的那句话搬出来,说什么“戴笠不死,我们就不会丢掉大陆”,其实,这就是蒋介石在推卸责任罢了,国民党之所以被赶出大陆,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国民党样样都不是共产党的对手,早已失去了民心,岂是一个戴笠能改变的?
就算是戴笠没死又能怎样呢?在抗战时期他倒是还活着,但是忙活了那么多年,硬是没有一个军统特工能打入延安,倒是被共产党的特工在国民党中潜伏了个遍,国共两党的情报之战早已分出了胜负,到了解放战争又能改变什么呢?
所以,说蒋介石没有除掉戴笠的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更重要的是,放眼全国,也只有蒋介石有除掉戴笠的实力,如果没有他的点头,其他任何人敢这么干,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但是,戴笠死后,蒋介石却表现得很平静,根本没有想着要为他报仇,甚至都没有花很大的力气去调查真相,只是把飞机失事的原因归结到天气上面,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可惜,杜月笙的一句“天气不好”,没有点醒戴笠,或者说,戴笠即使听懂了,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终命丧黄泉。
至于戴笠到底是怎么死的,杜维善说:“我认为,戴笠的死因一定和飞机师有关。给戴笠开飞机的人,是最好的飞机师,最好的飞机师也有可能被买通。只有飞机师预备死,是查不出来的。买通飞机师,只有这个可能。”
戴笠死后,章士钊给他写了一副挽联:“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名满天下,谤满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
其实,戴笠岂止是“功罪盖棺犹未定”、“是非留待后人评”,连他的死因,也是一个没有定论的谜,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参考资料:《戴笠传》《杜维善口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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