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认为小乘法没有常住法,连带的就开始否定大乘法,这事要加以澄清。首先说四阿含里有没有讲如来藏。因为如来藏有背于断见论者,或是说不信佛法、不信三宝的人,可是他又是出家,或是在家学佛的人。
《央掘魔罗经》属于四阿含的经典,说这个如来藏是一直存在的,它是一个本住、常住的一个法,不论众生如何地毁辱,这个法还是一直在。因此,在这个末法时期的世间,菩萨要弘扬这个法,应该要有以下心理准备:
第一,会遭到凶恶的人来威胁。他会用各种的方式来加以毁辱、恐吓等等,让你的生命、居家受到重大威胁,在这种情况下,菩萨要能安住。
第二,许多众生对于这个法不能信受,觉得如来藏这个法,就是外道神我,因此会作种种的冷嘲热讽,甚至辱骂等等,这时菩萨一样要能一一忍受。
第三,弘法时会遇到一种困难,就是只能对比较下劣的以及形残的,就是身体障碍多的,居家一切不方便的,经济困难的、贫穷,甚至要乞怜他人的人,来说法。
第四,说法的地点在穷乡僻壤,一眼望去,没有一件事物是可以让大家感到欣乐的。菩萨在最后末法剩下八十多年的时候,还是心甘情愿,安贫乐道,继续弘扬。这在《阿含经》里已经说了。
有人直接诽谤这个经典,说“这个都是后人所编造的,你们还是外道神我”,如此轻贱真正的大乘行者。那大乘行者应该怎样自处?在二转法轮的经典提到,因为你持受这样的大乘法而受到他人的轻贱,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先世的罪业可以消灭,可以早日成就佛道,这是一个菩萨修行必经的过程。来到恶世,来到娑婆,难免遇到毁辱,难免遇到生死的威胁与恐吓;而菩萨要甘之若饴,不论说法有多少人来听讲,都感觉到欢喜,因为这是一个菩萨应该履尽的职责。
这个末法时期,大概还有八、九千年的岁月就会过去。同时在那时候,最后会有菩萨来告诉所有的行者,大家已经完成这一期的责任,应该继续求取佛道;因为世间已经没有学佛的因缘了,也没有办法可以来度这些众生,剩下都是诸佛菩萨、大菩萨们的事情。我们要建立一个向佛的这种性向,并不容易,这时小菩萨们就知道,不再瞻留、留恋这个世界,应该往生诸佛净土。贤劫本身还有九百九十六尊佛,下一尊佛是弥勒菩萨,将会在五亿多年以后来这个世界,成就佛道。因此,一生补处的菩萨,都会在兜率天,我们应该让自己的心志坚定,往生兜率陀天,继续追寻如来藏妙法。
即使是小乘法,都谈到如来藏,小乘法也谈到弥勒佛出现于人间,这些法并不会因为小乘人只想灭除自己,将自己种种灭掉以后,如来藏这个法就不存在了。
外道神我是什么?就是一般世间人所说的“梵”,指大梵天、大自在天。大乘法否定这些大梵天、大自在天等,有出生万法的能力。因为大梵天、大自在天对于因缘果报,都没有正确的观念和知见,不可能促成整个因缘果报在轮回这个体系中的实现。因为要实现业果,它必须能够身、口、意都能够作鉴察,实际上这是很困难的。因为每个人的念头,有时候是隐藏性的,有时候属于无记,有时候属于有染,有时候属于无染,这些都要能够一一检查;有时候念头有语言文字,有时候没有语言文字,能够全部鉴察才有办法来支持因缘果报的实现,因缘业报轮回这个系统并不简单!如果没有这样的系统产生,就代表这个人,还处在无明壳里面。小乘人,他们只不过可以简单地用一些简易的方法:“反正我如果继续待就是无明,无明我也没有办法完全来断除,但有一个简单的做法,就是我把自己灭掉,就不是无明。”
如来藏它支持这样的系统,它支持整个因果轮回,能够得到完全的、如一的公平性,这样并没有错。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呢?因为他们认为,一切法不能够有一个实体法来出生。如果有个人主张,他可以出生一切法,那如来说,他是错的;譬如说他是大梵天,就换一个大自在天,如来也说错的;或是虚空可以出生一切有情,如来也说错的。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如来的究竟理,而且不了解因缘果报之间到底要怎么成就。
譬如,有一个人,在很远的三千大千世界之外,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和工具,在另外一个系统,在那世界很清楚看到这世界里的众生,他看了以后不高兴,可能过去生有一些业果牵连,他就骂他。那他想:“我离这么远,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在骂你呢?”因此,他骂得很高兴,骂了一整天。可是彼此的如来藏,对于这件事,都必须老老实实记录,都要随应这个缘起,随顺这个缘起,最后成就这个缘起,这才是缘起法的真谛。不能说因为太远了,将来不可能遇到,所以这件事情不算——不!只有众生会这么想,用人的角度来想,用有限的生命来想,用自己有限的知识来度量如来,度量三宝,不相信因缘果报是如此的犀利!即使发了一个恶誓愿,将来都会成就。所以如来说,要忏悔这样的恶业,努力求取佛道,就可以改变这些业种;因为业种被记录,它是没有办法收回的,不可能凭空消失。
那业种由谁来记录呢?就是由这个不是六识的心识,由这个阿赖耶识来储藏、来执藏。众生就是喜欢这个阿赖耶,南传阿含经典就直接说:“阿赖耶,众生是乐、是满足、是欣喜。”所以,这个执藏性是大家想要的,这执着性是大家想出生的,不是因为对于色身的满足而想出生,因为色身不是最究竟的乐处;因为这三界之中有无色界,所以你也不能够说色身是最究竟的喜乐。可是能让色身出生,乃至于在无色界出生,就是要靠这个阿赖耶执藏的种子性,要靠阿赖耶识,如来藏。众生所喜欢的是,有这个功能体性的、有轮回体性的阿赖耶识,有轮回体性的如来藏,哪一个众生不喜欢。
同样的,众生喜欢他的心识吗?不!如果完全喜欢他的意识心,他应该长久、应该保持;然而,众生到了睡眠、眠熟的时候,意识就断灭了;乃至于有时听到很恶劣的事,一下子就昏倒,进入昏迷,意识就断灭了;在修证上,还有一个无想天,无想天意识也是断灭的。这么多断灭意识的情况、处所、修证,说明众生并不以意识心作为最喜乐处。而应该说,能够在无想定安住,能够在无想天安住,能够在睡眠位安住,这些种种能够在昏迷位安住的到底是谁?就是阿赖耶识,这个如来藏。众生喜欢阿赖耶,对于五阴固然喜欢,可是五阴有时遇到他不喜欢的境界时,他就要作短暂的舍弃,以后还要恢复,就是要靠这个阿赖耶性。没有这个阿赖耶性,你就没有轮回的体性可说。
如来藏不是谁施设建立的,是“法尔如是”。但是却可以方便来建立一个名字,叫做如来藏。大部分众生喜欢“有我”,因此如来藏,这有个宝藏欢迎你来找寻。相对众生的有我性、我见、我所等等,如来藏是无我性的,叫“无我如来藏”。讲“无我”众生可能还会作种种执取,所以就叫“空性如来藏”、“空如来藏”。在三界之中,原则上你是找不到它的;证悟之后就能看见,就知道:喔!原来是这样。可是对一般众生是难以理解的,所以要了解如来藏体性,就要从二转法轮来做演说,做部分的修学。空、无相、无愿、无我、最后到显了性的时候,在唯识时,直接说阿赖耶识是怎样的体性。
这些法在《阿含经》已经宣说了,就是无有见闻觉知、无念、无分别。它的分别、了别,就是众生的心行!你所想它知道了,不然有一个人骂人,可是他没有出现语言文字,这时候如果他的如来藏不晓得,这样就麻烦了!这样的话,他只用非语言文字来骂人,就可以得逞啊!这样业果就不平等了。世间人要知道,所谓的梵是一个有情。如来说:“我就是梵,梵就是我。”如来是拿世间法所说的各种名相,直接来说“我就是实际”,直接套用世间的语言方便,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用如来藏这个名称作为方便,遇到其它的众生就跟他讲:“心非心,是一个心,但不是像你所想那种心。”这也是二转法轮所说的法。
有的众生喜欢执藏爱恋诸法,所以就跟他讲阿赖耶识;然后跟他说:“你应该要转阿赖耶的体性,不要再执藏,不要作种种的这个执取,这样的话呢,你就可以转你的阿赖耶性变成异熟识。”你可以变异所有的诸法,异地而熟,然后异时而熟,可以让你的菩萨法成就,乃至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最后再把异熟识这个名称舍掉,变成“无垢识”。阿赖耶这个体性是可以灭除的,又叫“灭阿赖耶”;但这个心体是没有办法灭除的,这个心体就是如来藏。如来藏又一心有八个识,实际上这八个识的阿赖耶识就是如来藏。
经典并没有离开常住法,来讨论其它哲学思想,或是玄学理论,说明这个如来藏是如来真实找到、亲证的;而且如来藏这个法,是任何有情都可以找到的。《华严经》说:从佛眼来观察,每一位众生都有一尊佛,然后功德智慧和佛是没有差异的,这个就是本住法,这就是自心如来;只是一般众生还没有找到它。所以,当一个人在讲一切佛法所说的是无我的时候,他是不了解佛法在说的时候还有一个究竟法,这究竟法就是“我”。
佛在《阿含经》提到:你的色身能够免除病苦,免除老死吗?显然不行。为什么色身不能自在,而要称为我?如果真正有一个我,你会没事就让自己的身体遭受到病痛,遭受到饥寒,遭受到风吹雨打吗?你应该在任何法都是自在的,可是你不自在;佛因此说,这叫“非我”,说这样的法叫无我、无我性。可是我们又看到,一切的法不离开如,不离开真如,真如是常住法。这代表说,如来藏出生一切诸法,出生我们的色身,让我们色身根据因缘果报,而有生老病死,这并没有错。我们可透过这些诸法的观察而知,有一个如来藏。但是它在哪里?所以,才会有禅门开悟这件事情。找到这如来藏就是找到这真实法,然后悟后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啊!因为还有许许多多的法藏在如来藏里面,还有无穷的生生死死要经历,无穷的苦难要行者去历练。但是,在知道如来藏这个心体以后,情况就已经大大不同了;所以叫悟后起修啊,悟了以后才知道要怎么修;如果不找到这个心体,你是不太容易了解,佛经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透过这样的法,我们就可以知道,“梵我合一”这种理念是错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如来藏不是我。
“梵我合一”这个“合”,如来藏本身并不跟他法和合。和合就是合并在一起,如来藏并不会这样作,你和任何一位有情的如来藏都不可能产生合并,心体合并。因为,如果说要心体能够合并,请问他的目的是要做什么?是要增加对自己的功德智慧吗?不是。所以,这只是人类的一个虚妄想。为什么?就是对于小我,认为世间我是一个小我,然后还有一个广大天地之间有个大我;我应该回归,找一个生存的处所,那个地方才是究意安乐,将回归一个大我当作是涅槃想。
而如来藏是本自涅槃性,不管众生怎样轮回、流转,它还是如如不动。它不会因为你肯找它就很高兴,不肯找它就懈怠、失意,它还是随顺众生的缘起。如来藏它并没有和合性,因为它对一切诸法都是如此。可是它却可以跟其它的如来藏,大家促成这个器世间的成立。不会说有个如来藏,它别出心裁,认为因缘果报应该照它的意思作,其它的如来藏都不对,不会这样。所有如来藏都是“无作性”,“无主宰性”,不会像大梵天一样,想要主宰一切诸法,作种种的所欲;如来藏没有所欲法,所求法,如来藏是无我性。
“梵我合一”这个“一”,也不是对的说法;因为如来藏就是随着有情的心的数量,有情有多少,它就有多少,有情的数量是固定的,它不是一个,任何众生都是有情;当然,这中间你要对,会产生意生身变化身的,作一些扣除。所以用“外道神我”这样的见解来比喻如来藏,是不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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