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不是疯了？你们出去旅游，那房贷谁还？孩子谁带？家里活谁干？”电话那头，儿媳妇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拿着手机，手微微发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努力平静地回答：“房贷是你们的，孩子也是你们的，这些事，当然该你们自己负责。”
“怎么就我们负责了？”儿媳妇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我说了什么天大的错话，“你们怎么能这么自私？我们每天累死累活上班，孩子就该你们帮着带！再说了，房贷早晚是你们的房子，帮着还点怎么了？”
“对啊，妈。”儿子的声音也插了进来，比起儿媳妇的咄咄逼人，他显得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透着不耐烦，“你带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出去玩一趟要花多少钱？还不如留着帮帮我们。”
听到这话，我彻底失去了耐心，冷笑了一声：“从今以后，房贷你们自己还，孩子你们自己带。我和你爸没有儿子，也没有孙子了。”
挂掉电话，我的手还在轻轻颤抖，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些年，我和老伴为儿子一家付出了多少，连自己都数不清了，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指责。是时候该我们为自己活一回了。
我把手机关机，把儿子和儿媳妇的微信拉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伴，他正端着杯茶，似乎对我刚才的决绝有些惊讶。“你……真不管他们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不管了。他们有手有脚，自己能活。我和你辛苦了一辈子，凭什么连老了都不能过得自在点？”
老伴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和老伴都退休了，每个月加起来有7000块退休金，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足够我们过个舒心的晚年日子。
可现实是，这些钱大部分都花在了儿子一家身上。从他们结婚到现在，我们几乎没怎么为自己花过钱。
儿子结婚那年，我和老伴卖掉了一套旧房子，用来付彩礼、首付，还给他们买了全套的家具家电。那时我觉得，年轻人刚起步，确实需要帮衬，我们辛苦一点没关系，只要儿子一家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好就行。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帮，就变成了无底洞。
儿媳妇生孩子那年，辞了工作在家待产，儿子的工资又不高，家里的开销全指望着我们。孩子出生后，奶粉钱、纸尿裤钱、各种育儿用品，甚至连孩子生病看医生的钱，都是我们出的。
我和老伴想着，反正我们总是要为儿孙操心的，早花晚花都一样。可渐渐地，我发现，这种付出并没有换来他们的感恩，反而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有一次，我因为感冒发烧躺在床上，实在没力气做饭，儿媳妇却在客厅抱怨：“妈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我们上了一天班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我听着这话，心里又气又寒。不是我不懂事，是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我病了，连安顿自己的时间都没有，还得想着伺候他们。
更让我寒心的是，孩子明明是他们的，却完全不愿意付出精力来照顾。儿子和儿媳妇下了班就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打游戏，孩子哭闹他们也不管，反倒是我和老伴忙前忙后。
甚至有一次，我问儿媳妇为什么不多陪孩子玩一会儿，她居然回我：“我每天上班那么累，回家还要玩孩子，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当时没有接话，但心里却有一种无力的绝望。我和老伴难道不累吗？我们也有自己的退休生活，也想过得轻松自在，怎么就成了他们家的免费保姆？
这样的日子，我忍了几年，直到上个月的一件事，彻底让我下定决心不再管他们的事。
那天早上，我和老伴吃着早餐，谈起了春天到了，可以出去旅游的事。我一边喝粥一边兴奋地计划着：“咱们可以去西南那边看看，听说春天的油菜花特别美，还能顺便爬爬山。”
老伴也点头：“好啊，咱们这几年都没怎么出去走走了，该放松一下了。”
正聊得高兴，儿媳妇突然打电话过来，我随口提了一句我们要出去旅游。没想到她听完立刻大声嚷嚷：“你们怎么能出去玩？孩子谁带？家里的活谁干？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退休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电话那头的她还在继续：“你们有钱出去玩，怎么就没钱多给我们贴补点？”
我气得脸都红了，直接回了一句：“房子是你们的，孩子是你们的。凭什么我们辛苦一辈子，还要为你们操劳？”
她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妈，话说得好听。我告诉你，等你们老了，别指望我们给你养老！”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挂了电话，感觉胸口一阵发闷。老伴看出了我的情绪，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把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叹了口气：“他们是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我和老伴辛苦了一辈子，做牛做马供儿子长大，帮他成家立业，甚至替他们还房贷、带孩子，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指责？是威胁？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于是，那天我对着电话说出了“从今以后，我们没有儿子和孙子”这句话。亲戚朋友知道后，都来劝我，说什么家和万事兴，老人不该和子女闹僵。可这些年我太累了，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我和老伴最终还是去了西南旅游。站在金灿灿的油菜花海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老伴也笑着对我说：“咱们以后就这样过吧，别管他们了。”
我点点头，心里也慢慢放下了那些纠结和不甘。
或许，有些人注定是不会懂得感恩的。既然如此，与其一味付出，不如学会转身，把生活的重心放回到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儿子和儿媳妇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知道，我和老伴终于可以过上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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