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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节:
01、导师认为我是“狂妄之徒”,我考博失败
02、因“祸”得福,我反而在成瘾诊疗领域取得成绩
03、被人质疑“狂妄”时,我们不必愤怒
我们经常分享具有颠覆性的精准精神心理学知识:
抑郁症、双相障碍、精神分裂症等常见精神心理障碍的真正病因是“病理性记忆”,而不是神经递质浓度异常,更不是基因遗传;
而系统化、精准化临床心理干预能够精准地修复病理性记忆,尤其是叠加性心理创伤,令患者快速撤药,真正康复。
这在精神心理领域中,实现真正的“精准医疗”。
所以,我曾旗帜鲜明地说,我是全世界首个精准精神心理医生,我们已经率先进入了精准精神心理学的时代。
当然,我也知道,以上这么颠覆性的发现、“大言不惭”的发声,大大超出了很多人的认知边界。我经常被人质疑。
前几天,我就看到这样一条评论,说我“好狂妄”。
网友的评论
这条评论瞬间让我想起了过去也有人说我是“狂妄之徒”。
以前,我对这样的评论感到生气、委屈,还发誓一定要证明自己。
但现在,我心里没有了波澜,也没有了向外界证明自己的欲望。一如我面对这条评论时的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心态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在人生的旅途中,当我们所做的事情不被人认可,甚至被骂狂妄、不要脸的时候,我们该怎么理性面对?
01、导师认为我是“狂妄之徒”,我考博失败
2006年3月,我参加了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麻醉学博士的报读考试。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是我的本科母校。
当年总共有70多人报考,我笔试的分数很高,与另一个人并列第一。
我的本科老师得知后,很替我高兴,还告诉我,“每年博士生招生,每个专业的名额远不止2个,你与另一个人的笔试成绩并列第一,你们俩肯定就稳了!”
这位老师让我不用紧张,以平常心去参加后面的面试就行了,被录取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内心里不断叮嘱自己在面试时一定要低调。
因为,我当时在临床麻醉中主要做的不是主流的麻醉,而是优化改良了UROD技术(全麻下超快速脱瘾),并用来治疗阿片类药物成瘾、毒品成瘾,效果很显著。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跨学科实践,从麻醉学跨到了成瘾医学,甚至精神医学,两者相结合,已不是纯粹的麻醉了。
对于这个领域,很多麻醉医生都理解不了,面试我的博士生导师也不一定了解,所以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于是,在面试时,我非常谦虚地跟导师讲述UROD技术,也没觉得导师对我显示出不满。
面试结束后,我信心满满地等待被录取的好消息。但没想到,我落榜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跟学校当年政策突然变动有关。那一年,学校突然公布,每个博士生导师只能带一位博士生。
也就是说,我跟那个并列第一的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被选上。
那都是笔试成绩第一,为什么导师选那个人而不选我呢?
我的本科老师告诉我,“导师不选你,是因为听说你是狂妄之徒!”
我当时愣住了。我面试时明明表现得很低调、很谦虚啊!
如果一定要找问题的话,可能是导师当时问我,读博期间会不会选择她所选定的科研方向?
我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很坚定地回答,“我选择UROD技术作为研究方向,这是我的兴趣,也是我认定的方向!”可能我的回答让导师觉得不满了。
但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还非常耐心地解释了这个方向的重大意义,也没有表现出狂妄自大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本科老师告诉我,“并不是因为你面试时的表现,而是你之前是不是在什么会议上说了一些话,传到了这位导师的耳朵里,她才对你有这样的印象。”
我恍然大悟,因为在面试前不久,我确实参加了一个培训会议,而且在会议上公开说了一些“得罪人的话”。
这个会议是由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上海药物滥用治疗中心、国际健康关注中心联合举办的,是关于酒精和药物滥用的培训和交流。我还保留着当时的培训证书。
我当时参加培训的证书
在培训休息的过程中,发生了一段小插曲。有一位接受培训的人突然站起来,大发牢骚:
“我们现在聚在这里学习心理治疗,但对于吸毒、酒依赖的治疗都没什么用,我们这么辛苦也治不好这群病人,还不如把这群病人通通拉去枪毙!”
这段话让人非常震惊,这个人对成瘾患者明显有强烈的歧视、鄙视,在场很多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我当时非常生气,他身为精神心理从业人员,居然讲出这样的话!这简直就跟希特勒一样,仇视病人!
我不认识他,但我实在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反问他,“你承不承认药物依赖、酒依赖是一种成瘾疾病?”
对方说,“我承认啊。”我心想你都承认这是一种疾病了,那还歧视病人?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回怼:
“那你既然承认人家是病人,你没把病人的病治好,这是你能力不足!是我们在座所有从业人员的能力不足!你怎么反而埋怨病人,而不是反省你自己的能力呢!”
我说完之后,他没回应,其他人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很尴尬,很快我们又开始培训了。
我后来意识到,我这番话得罪了现场很多人。用现在我掌握的精准精神心理学知识来说就是,我这番话激活了在场接受培训的人的叠加性心理创伤。
因为跟很多行业一样,临床医生这个行业里也是有“鄙视链”的。
“内外妇儿”科室的医生,地位是最高的。麻醉医生的地位相对较低。而精神科医生的地位比麻醉医生的还低。
而在精神科医生里面,也有一条“鄙视链”:
致力于治疗抑郁症、双相障碍等常见精神心理障碍的医生,比起治疗成瘾疾病的医生,地位要更高一点。
而当时参加这个培训会议的,都是治疗成瘾疾病的人,甚至有些不是临床医生。
他们在工作中非常缺乏成就感,因为无法提供高效的诊疗手段,患者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所以他们来来去去接诊的都是那些患者。
而且,很多社会大众对成瘾患者有歧视,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他们自甘堕落、懒、烂泥扶不上墙。不少精神科大夫和其他从业人员受到影响,也会对成瘾患者带有这样的偏见。
所以,很多从事成瘾的精神心理从业人员心里是很郁闷的。一方面,他们被其他临床大夫瞧不起,被嘲笑能力不足,他们对此很不服气。
另一方面,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治不好患者的成瘾疾病是自身的能力问题,而是完全外归因,认为这个病就这样,甚至有意无意地抱怨是患者自己不争气。
所以,那时我直接站起来说,我们没治好成瘾患者,是我们作为从业人员的能力不足,这无疑揭开了他们内心的伤疤。
很可能当时在场的人就认为我非常狂妄,然后把这件事和对我的评价传到了导师耳中。
不过,那番话是我发自内心说的,即使导致我得罪了人,考博失败,我也不后悔。
02、因“祸”得福,我反而在成瘾诊疗领域取得成绩
报考博士失败后,我一开始觉得很不公平。但我很快就转化了思维,没有任由自己一直陷于愤怒、失落和委屈之中。
当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我没考上这位导师的博士生,是我的损失;但日后,这位导师很快就会意识到,这更是她的损失。
我当时甚至暗暗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模样来!
我这辈子一共发过3次誓。
第一次是我在武汉同济医科大学(现在是“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读本科时,所读专业是第二临床学院的儿科系。
但我发现,当时的我不擅长跟低龄的儿童沟通,我发誓我毕业后绝不当儿科医生。
第二次是我考上了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的研究生,专业是临床麻醉。
我本来对麻醉科行业充满了憧憬,我的硕导是国内麻醉界“大咖”庄心良教授的学生,我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站在国内麻醉学科的最高点,在临床中实现自我价值。
可是,在上海,真正进入这个麻醉科行业顶流后,我发现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还经常与外科医生、妇产科医生发生矛盾与冲突,我那时有明显的偏执型人格异常,只是我没有意识到。
我曾分享过我有偏执型人格异常,以及我如何逆转人格异常的经历,
于是,我发誓我再也不当麻醉医生。
第三次就是上面说的,我考博士生落选时,我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幸运的是,经过我的努力,并结合很多人的帮助和客观有利因素,我上面的誓言都实现了。
当时,我很快就走出落选的沮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重新回到临床上。
2006年,我正式从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的麻醉科转到了戒毒科。后来,科室领导接受了我的提议,把科室改名为“成瘾医学科”。
我开始接诊大量曲马多、止咳水滥用成瘾的青少年患者,并整合了麻醉学、成瘾医学、心理学等学科,摸索出了一套高效的药物成瘾诊疗方法。
我不但帮助很多患者实现了躯体戒断,还通过心理治疗、家庭治疗,尽量帮助他们消除心瘾,改善家庭关系,降低复发风险。
也是在这个阶段,我创立的“多维度成瘾快速治疗法”(MDART)初步成型。
那几年,青少年处方药滥用的现象泛滥,成为严峻的社会问题。而我因为在处方药成瘾方面实现了较好的诊疗成果,多次接受权威媒体采访。
博士生考试落榜后不久,我就多次登上了央视节目,包括“生活”、“今日说法”以及后来的“新闻联播”、“走近科学”、“心理访谈”、“每周质量报告”等。
我受邀参加《新闻联播》、《走近科学》的节目采访
我心里很高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本科老师,跟她分享喜悦,并感激她的教育。
本科老师对我很好,她一直很遗憾我没考上母校的博士生。她马上把我登上央视的消息告诉了那个面试我的博士生导师,想帮我再次争取博士生名额。
很快,本科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小何,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的不容易啊!我跟你当初想报考的博士生导师说了,她建议你可以读在职博士生。”
我感谢了本科老师的好意,但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个导师的建议。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自己奋斗的方向,并不执意要读博了,我也不在意她对我的看法了。
第二年,也就是2007年,我在爱人和灵魂伴侣Lucy的支持与帮助下,转到武警广东总医院担任心理科主任,成立了国内首家青少年成瘾治疗中心。
在这个阶段,我创立的“多维度成瘾快速治疗法”(MDART)越来越成熟,Lucy也在临床心理干预中打开了精准精神心理学的大门,进入了病患的内隐记忆层面。
03、被人质疑“狂妄”时,我们不必愤怒
因此,如今的我很庆幸我当初没考上博士,也更加确定我后来没有选择读博士是正确的。
因为如果我当时读博士了,我此生就不会遇到爱人Lucy,也不会在2006年取得良好的临床效果,登上央视,短时间内成瘾领域打出名堂;
我就不会去武警广东总医院进行“体制内创业”,进一步获得临床技术的突破和发展;
我也很难有后续的5次创业,并进一步跨到抑郁症、双相障碍等常见精神心理障碍的诊疗领域;
我更不会在临床心理干预实践中,取得颠覆性发现,打开了精准精神心理学的大门。
也正是有了这些宝贵的人生经历和绝对的临床实力之后,我才真正实现宠辱不惊、“向内求”的心态,早就不在意外界对我的评价,也不再渴求向别人证明自己。
所以,当别人质疑我“狂妄”时,我并不介意,也没有明显的负性情绪。
我现在已经能够深入到内隐记忆层面去理解人的心理活动与行为。我深知当一个人处于“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认知维度时,会很难理解其认知以外的事物。
人的认知可以分为4个维度
比如,世界首富马斯克想造火箭、移民火星,因为他发现这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攻克技术难题之后能实现的。
很多人认为他狂妄自大,痴人说梦。其实,这是因为他们达不到马斯克的认知维度,也没有具备“破框而出”的意识,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认知边界。
所以,如果你们也跟我一样,因为提出一些想法、发现而被人质疑“狂妄”,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因此愤怒。
只要我们经过理性、客观、深入的分析和判断,确定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就不必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看法。
从这个角度看,“狂妄”并不是贬义词,反而是褒义词。因为我们不走寻常路,取得了超出大众认知边界的颠覆性发现,所以才不被理解。
当然,我也希望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能够不断提升自己的认知维度,不要轻易否定、质疑自己认知边界以外的事物。
只有保持谦卑,保持探索的精神,人类才能不断进步、突破,否则只会令自己固步自封,在傲慢中走向落后、甚至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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