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216
回头再说刚回到农村的那些年,也是经历了无限的羁绊和辛苦。
联产承包的第一年,还只是有时回家,帮着母亲做点农活。
一旦辍学回家,就全力扑在了分到的那几亩田里。
虽然那时候只有17虚岁,基本上也算是成年人了。
农田的重活、累活都要踏踏实实地去干,还要跟周围的叔叔大爷们学习种地的技巧。
“庄稼活,不用学,人家咋着咱咋着。”
这是农村的一句俗话,意思是说,庄稼地里的活路,其实不用学,跟着别人做就行了。
话是这样说,但有些农村节气、播种收割的关键,还是要掌握的。
那几年,大家也都踏踏实实地学习自己种地的技巧。
逐渐从生产队里就那些有数的几个把式,到人人都成为把式,都成为种地的好手。
除了这些种地的技巧,勤恳和踏实,也是种地必不可少的。
有些人,天没蒙蒙亮就钻到了地里,一直到太阳晒得地面滚烫才回家吃饭;下午,又抓紧回到责任田里,直到星星出来了才回家。
社员们的这些表现,连队长也感叹不已:“这帮兔崽子,在生产队里干活时,出工不出力不说,全是磨洋工。现在承包到户了,照顾庄稼比伺候自己的亲爹都精心。”
“人哄地一时,地哄人一年”,也是农村流传的一句俗话。
那时候,每天扎到自己的责任田里,披星戴月才回家,庄稼的收成越来越高。
看着每年夏收的收成,比在生产队里时多了几倍,大家的干活更足了。
只是,有时候还会很怀念学校。
才离开学校的那段日子,无数次的梦里,还经常梦到人在学校里、在教室里,但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课桌在那里……
午夜梦回,腮边还是忍不住滚滚泪下。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惦记着那所教育质量不高的学校;还是有着“十年寒窗、付诸东流”的感慨。
但是,人在农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
“在商言商,在农话桑。”
北方农村的滚滚黄尘和刺烈阳光,逐渐将我变成了一个精壮的庄稼汉。
但是,每到麦收时节和浇水的关口,还是最怕的。
联产承包前一两年,麦收时节,很多人家还是以路为场。
在碾压过小麦后,以后的晾晒小麦还是以路为场,每天拉着自己沉重的小麦,在公路边上晒着。
相比在土场院里晾晒小麦,在公路上晾晒确实干得快。
在场院里两三两三天才干的麦粒,在公路上晾晒天把,就差不多可以入仓了。
因为公路上下面是沥青路面,上面是阳光的暴晒,上蒸下晒。所以,很容易干透。
就因为在公路上晒凉快,即便有场院晾晒粮食的人家,往往也会加入到争抢路面、摊晒粮食的“大流”。
最初时,旧公路一侧有人晒粮;后来就两侧都有晒粮的。
本来不宽的路面,就留下中间给来往车辆行走。
车辆互相避让时,有时会碾压到一侧的粮食,导致轮胎打滑等危险因素发生。
所以,后来政府逐渐加大路面管控力度,不准在公路上碾压小麦、晾晒庄稼了。
几年之后,“以路为场”的现象就逐渐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生产队的社员们增加了很多小块的打麦场,除了打压小麦、晾晒粮食,平时还可以堆放点柴火。
但是,这些打麦场多是临时性的。
麦收时临时建一个打麦场,等麦收过后,就恢复成耕地,继续种秋天的玉米。
只有在河岸等一些不碍事的地方,有些打麦场才得以保留下来。
后来几年,我和邻居哥哥在黄羊沟靠近公路的河岸边上,平整了一块方地,找人帮着碾压成打麦场,基本上就是我们两家使用。
当时的打算是:公路上管控不严时,就将小麦堆到公路上打压;一旦管控严格了,就在自己场院里打压。
这个临时的打麦场,直到10年后我离开故乡、去城市谋生,才逐渐淡出我的记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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