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凌少农向日本人购买布料,对方看他像军人,便提出了疑惑,凌少农一愣,随后笑道:“我就是新四军。”
这年秋天,新四军第三师驻地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可是师首长们却忧心忡忡,谁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那年天冷的特别快,而且再有一个月就要正式入冬了,前段时间部队换发了夏装,用完了所有的布匹,由于日本鬼子的严格封锁,再也筹集不到做冬装的衣服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打仗打的就是后勤保障,缺少冬装会造成严重的非战斗性减员,对部队士气会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
关键时刻,师首长再次想到了时任侦察股股长的凌少农,这个虽然只有二十四岁,可是却头脑灵活多次为部队解决难题的青年才俊。
“这次派你来,是要你去日本鬼子的地盘做生意,给战士们买做冬装的布。你敢吗?”师首长故意使出激将法,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
“我死都不怕,去做生意有什么怕的!”凌少农血气方刚,拍着胸脯说道。
“哈哈哈哈……”师首长爽朗地大笑,他们就喜欢凌少农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在师首长交代完细节之后,凌少农回去换了一身行头,皮衣、西裤、皮鞋,装作商人的模样就出发了。
按照计划,凌少农要去做生意的地方,是日本鬼子重点把守的新安镇,这里碉堡林立,日军特务及汉奸走狗频繁出没,直接去那里很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另外一个方面,中国人开的布行,少的只有几匹布,多的也只有十几匹,一家一家的买,危险性太大,而且数量上远远不够。以胆大著称的凌少农,突然灵机一动,“何不去日本人的商行里做买卖呢,他们的布匹数量足够?”
雷厉风行、善于动脑筋是凌少农一贯的特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没有直接去新安镇,而是先来到了距离新安镇约二十五里的龙泉沟。
凌少农去见联络员臧玉臣,后者是本地人,是新四军的老伙计,多次帮助官兵们解决了很多生活上的困难。凌少农打开天窗说亮话,将此行的目的与部队碰到的困难如实相告。
“你们是真信任我啊!我姐夫马玉清与日本丰田洋行的经理吉田打过多次生意,且他暗地里也为新四军做过不少事情,绝对可靠的,我去请他出面,肯定没有问题的。”
臧玉臣带着凌少农,通过马玉清作为中间人,找到了丰田洋行的吉田,开始了用粮食换取布匹的谈判。
吉田看上去不像前线的日本鬼子那样面目可憎,不过处处透露着商人的狡诈与阴险,他上下打量着马玉清、凌少农等人,看的人心里直发毛。好在马玉清、凌少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表现得一直很镇定。
“你们从淮阴过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吉田一边抽着烟,一边拖着长音问道。
“实不相瞒,我早几天就到了,找了几家做布匹的商行,都是小打小闹的,满足不了我们的胃口,这不才找到您这里来了嘛。”凌少农脑袋转的飞快,回答的滴水不漏。
“是吗,你这胃口还不小,你有多少粮食?说说看。”吉田继续追问。
“少说也有五百石左右吧!”凌少农说道,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事实上,从凌少农一进商行的门,吉田从他的举手投足与音容笑貌之间就觉出了异常,总感觉有那么“一股劲”,不像个普通的商人,这直接说出有五百多石的粮食,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一般商人可真没有这种实力,他更加的怀疑了。
“你不是商人,不会是新四军吧?”吉田突然问道。这猛的一句令屋内的空气陡然紧张起来,马玉清、臧玉臣的心砰砰的跳,后背冷汗直流。
再看凌少农,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就是新四军!”他声如洪钟一般说道。凌少农的回答让吉田大为吃惊,一时也没有接话。
“经理您好眼力啊,我正是有关系和新四军打了交道,才弄到了这么多粮食啊!不然这年头天天打仗,到哪里收集这么多粮食去?”凌少农立即改口道。
吉田这才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于军事上的事情根本不关心,作为一个商人,逐利才是最大的目的,更何况还有马玉清的保荐呢。
很快,吉田与凌少农达成了协议,按照市价进行布匹与粮食的交换,约定好时间地点,第二天现场交换。
离开了商行,凌少农用最快的速度向上级汇报了谈判的经过,并建议派出两个连的兵力,穿着便装进行保障,上级接纳了此建议。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到了,吉田没有反悔,粮食与布匹交换完毕。凌少农对两个连队进行了分工,一个负责运输布匹,另一个负责侦查与警戒。
路上果然遇到了劫匪,凌少农使出三寸不烂之色稳住了他们,并由警戒的连队出面,最终将其吓跑。布匹安全运到了驻地,战士们的冬衣不用发愁了。凌少农又立了一件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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