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跟吴德不是亲兄弟,却给人一种他们是亲兄弟的感觉。他们名字相似,在政治上又同进退。吴德是河北人,吴忠是四川人,他们都是那十年毛主席发掘并亲自提上来的干部。在北京、在中央工作后,对他们封官许利的拉拢数不胜数,但他们从不动摇,悉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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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卫戍区司令的吴忠,很早就领会到毛主席的意思,察觉到老人家对“副统帅”的态度出现微妙但关键的变化。吴忠是7岁进的私塾,12岁参加革命后就没读了,不过他爱琢磨。从毛主席对卫戍区的一份工作批示,他就看出了毛主席的不满。

1970年8月在庐山上,吴忠听到某些大肆宣传:有人反对毛主席。过去吴忠肯定会选择严词痛斥、拍案而起的。可是这回,有所警惕的他,一反常态,既没有在小组会上发言表态,也没有参加相关的签名活动。

当然,不是没人亲自登门请吴忠签名,也不是没人找吴忠放炮。例如借运动窜上来的聂元梓,专门找到吴忠说:“有人反对毛主席,我们一定要把反对的人揪出来啊。你要站出来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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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笑着说:“这种话可能不能随便讲,讲出来是要负责任的。我不清楚谁在反对,所以我现在不能发言。也请你不要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聂元梓悻悻离去。吴忠原以为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谁曾想更大的风暴已经形成了。

第二天开会,吴忠听到小组内很多人发言,跟聂元梓跟他说的话极为相似。会后一问,他才知道原来聂元梓在河北、总后的开会代表中,开展了广泛串联;话术与昨晚跟他讲的大差不差,利用大家对毛主席的敬爱,鼓动人站出来发言。

军中宿将的吴忠敏锐察觉到其中的问题,认为此事大有来头;若是军中如此,那就是有意引导的营啸或兵变。于是他立即找到同一个小组的小组召集人吴德。吴德听后也是大吃一惊,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竟然搞背后串联这种名堂,肯定有大问题。他们决定提醒一下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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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和吴德联名写信给周总理,说明聂元梓在搞串联活动的情况。周总理收信后,马上批转给其他中央首长看,然后把原件退给吴德。原件上有周总理的批示:“立即组织对聂元梓的批判。”

“913”后,政治直觉敏锐的吴德,心有余悸地跟吴忠说:“那一次写报告上去,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啊。参加会议的中央首长都看了我们的信。”吴德还说,毛主席和“副统帅”都做了圈阅;如果“副统帅”最后不垮台,我们两个的结局不堪设想啊,恐怕丢乌纱帽都是小事。

吴忠却有些不以为然:“我们既然敢向中央反映这件事,坐牢都不怕,摘个乌纱帽算什么。”见吴忠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吴德也没有多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吴德是觉得,最后恐怕不是被撤职丢官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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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和吴德在庐山上的表现,及对聂元梓等人的态度,被毛主席记在心里。他们二人因此赢得了毛主席的充分信任,位置没动,还成为71年结束南巡后,最先知道南巡谈话内容的北京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