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求实高中(7)班娄恩豪
时值夏日,沉迷了多月的阳儿终于骄躁了起来,即便是背过身去,也想要暖一暖冰寒的黑暗。
天虽暗得晚了些,我也仍旧倔强得直至那头再无红辉残余才肯爬上床去。可辗转儿番依旧难眠,心头总似有块凹石限住了一条细流。眯着眼,待门缝忽亮起的光又忽暗淡了下去,待客厅里晚归的父母没了话语,又待心中默静了一刻钟余,我才总决定备好行装摄脚出门。
或许是夜过深沉,即便是如此良夜楼下也已无人。我的小区居住的地方很偏僻,位在郊区,东京大道的最东段丹尼斯附近。小区前是条双向8车道的大道,虽无汽车轰鸣之扰,但也灯光通明。可偏偏二者之间又间夹了一条河溪,沿河又充斥了些许柳桥亭丛,大概是哪位无心插柳、或是有意营造吧,倒为我今夜的去处埋下了因。
溪流上东西立了两处桥:西处是一座拱桥,虹般的连起了两岸;另一处则弯曲的硬朗,与河水相互交错,显是为了放慢行人的脚步。我很惊叹于这一切的安排,似乎它就是在等一个难眠的人,在等一个清凉的夜,在等那个难眠的人,在这样一个清凉的夜里于这里徘徊。
立足拱桥之上,风轻轻的袭来,携起纹纹水波,游向不远的一方。两傍的坻岸些许俏皮,她们呀,带着葱郁躲躲藏藏,总不愿使我看见全貌。或许,今夜的柔光,也激起了她们的些许兴致?岸上树林果木相掩相映,将孤设的路灯包围。可当风吹过时,路灯却不乐意了,他们和着风,穿来穿去,才终于将自己的光辉洒向空中,落于水面揉进粼粼的日光中。而彼时的月儿呢?正于黑幕中闪烁,好不惹眼!循着溪水来的方向望去,两座古亭伴立在水中,却见一抹枯黄点缀在河的左岸,脚下尚伴了些绿意,这般独特的颜色不免使我心中泛起涟漪。我下了拱桥,缓步移向那抹枯黄。
小径上,两旁的树木生得高大,却仍不忘留出窄窄的一线深沉,好供月光洒在我的前路,洒在我的过往,洒在我的身上。忽然间,我似乎错觉,也许夜晚是景的白日,而白日正是景的夜晚。不然,文客诗豪们又怎会独爱月夜的美景?
渐渐地,那抹枯黄现于我的前,又渐渐历历可数——原是一丛芦苇,一丛生长于曾经的芦苇,尾下的新芦绿意昂然,即便是深夜,也似使我品到了婚礼宴席上的油汤。而那一抹枯黄,经岁月冰寒后依旧不倒,究竟是否得意于无人在意,已经不得而知了。
在目光可及的地方,有一田荷塘,那是在溪流的顶上游,红粉的佳人幽立于层层的墨绿之间,正艳得喜人,或许这就是上天为溯流者而准备的宝藏吧。只怪时辰过晚,不能再任由我这般肆意的探赏下去了。也的确,这一夜我并未涉足那里,只当为后日后的追忆留个念头吧。
眼前的景色忽然暗了下来,抬首望去,一缕纤云轻轻的笼住了月华,"云想衣裳花想容" 或许如此。
楼前的灯下,目围着的一群小飞虫,正商讨着明日的行程。
摄脚入了门,我摸索着爬上了床或许,今晚可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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