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在成道之后，首先度化了侨陈如等五比丘。从此佛陀开始了弘扬佛法的历程。佛陀八十年住世期间，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说八万四千法门，度化众生不可计数。尽管佛陀一生讲经说法不辍，但佛常告诉弟子说自己一生“一字不说”。佛陀在很多经典中都讲述了这种观点。

在《金刚经》第七品“无得无说分”中，佛陀表明自己一字不说的观点。经云：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耶?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佛陀问须菩提，如来得无上正等正觉，如来有所说法吗?须菩提回答 说法无定法，既然法无定法，所谓的法，不过是因缘所生。“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为中道义。”假名存在的法是不真实的，所谓的法不过是众生从生死的此岸达到涅槃彼岸的航船，一旦众生到达彼岸了，这个航船也就不需要了。 须菩提认为，既然法无有定，我们也就不应执著于法，如来所说的法不过是权巧方便，因此，我们于法便无所得，更何况说法。

佛陀指示我们修行，故而旁敲侧击，勉强说法。而般若心性，离言说相，了无能说所说，所以都不可说。我们若执著为真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可证，就是误解了佛意，就是非法。如果众生执著为没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那又错了，就是非非法。佛让众生不可取法，不可取非法，意在说明佛陀说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对机说法而已。

在《金刚经》第二十一品“非说所说分”中，再次提到：

“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的观点。经云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

佛陀在这一品中告诉须菩提，如果有人认为如来有所说法，就是诽谤佛。他们之所以认为佛有所说法，是因为他们没有正确理解佛说法的意义。佛陀此话的意思是说诸佛所自证之道，非语言文字所能表达，唯佛与佛乃能彻底了解。而佛之所以为众生说法，就像以指指月，手指并不是月，而只是指点人见月的一种工具，如果我们认指为月，则是本末倒置了。所以，佛陀认为，一切切语言文字也不全等于诸佛证悟之内容。

佛陀说法，从大圆觉海中，自在流出。我们要证到大圆觉海，应先离心缘相，又要离言说相。离言说相，正是言语道断；离心缘相，正是心行处灭。既然心行处灭，言语道断，自然就无法可说了。

在四卷本《楞伽经》卷三中，佛陀也提及“一字不说”的话语：“我从某夜得最正觉，乃至某夜入般涅槃，于其中间，乃至不说一字。”在七卷本 《楞伽经》卷四中，佛陀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经云：

大慧复白佛言：如世尊所说，我从某夜得最正觉，乃至某夜入般涅槃。于其中间，乃至不说一字。亦不已说当说，不说是佛说。世尊，如来应供等正觉，何因说言，不说是佛说。佛告大慧：我因二法故，作如是说。云何二法?谓缘自得法，及本住法，是名二法。因此二法故，我如是说。云何缘自得法?若彼如来所得，我亦得之，无增无减。缘自得法，究竟境界，离言说妄想。云何本住法?谓古先圣道，如金银等性，法界常住。若如来出世，若不出世，法界常住。如趣彼成道。譬如士夫行旷野中，见向古城平坦正道，即随入城，受如意乐。大慧，于意云何?彼作是道，及城中种种乐耶。答言不也。佛告大慧：我及过去一切诸佛，法界常住，亦复如是是故说言，我从某夜得最正觉，乃至某夜入般涅槃，于其中间不说一字，亦不已说当说……

在《大般若经》帝释品第二十五之一中，也有不说一字的阐述：诸天子!一切法皆如幻故，今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 相应义中，说者、听者及能解者都不可得。 诸天子!由此因缘，我曾于此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义中不说一字，汝亦不闻，当何所解?

佛陀虽然经常为众弟子说法，启发弟子的智慧，但却常常告诫弟子说自己“一字不说”,意在让弟子明了佛所自证的境界是不可以语言文字来表达，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其中滋味。佛陀以此提醒弟子，在学佛的过程中，不要被经典内容所束缚，应当通过自证来品味佛法的真趣。

作者 |王世瑞 图片|传媒中心 美编|妙知 编辑|慧法

来源|《空林佛 教》2011年第7期/总第7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