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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称帝后表现可圈可点,正史也承认她的合法地位。在男权社会,身为女性能冲出重围直达巅峰,武则天善用权谋人尽皆知。一位本职统领后宫的皇后,要走上外朝,对着男人们指点江山,单从女性生理层面来说,也有诸多的不方便。因此,武则天挑选一批守寡或单身的年轻命妇,成立了一个专职服务自己的女官天团,她们惺惺相惜无牵无挂一起搞事业。随着女皇创业成功,这些女官也因此荣耀千古。

“巾帼宰相”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是唐代最负盛名的女官,有“巾帼宰相”美称。祖父上官仪因替高宗起草废黜武则天的诏书未成功,与父亲上官庭芝一起被武则天反杀。尚在襁褓中的上官婉儿,随母亲郑氏被发配入内庭为婢。郑氏为了苟活,自然不敢灌输灭族仇恨,只是精心培养女儿。上官婉儿天资聪颖饱读诗书,文才出众明达吏事。武则天听说她才貌双全,召见她当场命题写作文,小妮子文思泉涌一气呵成,武则天当即决定免去其奴婢身份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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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14岁的上官婉儿当了武则天的贴身秘书,后来被封为“知制诰”,负责为女皇撰写和宣读诏书,指导官员传达旨意,相当于五品中书舍人,也叫“凤阁舍人”因此也称为“内舍人”。需要很强的文字表达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凭借过人的才识和出众的能力,获得了武则天的信任,参与奏章的处理和决策时,能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并善于揣摩武则天的心思,总和女皇不谋而合,武则天将许多奏章交给她处理,最后过目批示一下。

上官婉儿虽然成为武则天施展政治抱负的得力助手,可是因为触犯武则天的私生活,也差点人头落地。野史说她和武则天的面首张昌宗调情时,被抓了现行。连女皇的男人也敢偷,武则天勃然大怒掏剑刺去,危急关头怜惜其才华,只刺中她的额头,顿时血流满面。被“黥面”毁容后 ,上官婉儿再也不梳妆打扮,只是画了一朵梅花遮掩额头上的伤疤,反而显得素面朝天的她更加娇美,被妇人纷纷效仿,这就是唐朝梅花妆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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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入宫的上官婉儿,和武则天几个儿子有过交集。陪伴太子李贤读书时,两人悄悄好上了。可是当李贤被废太子时,起草诏书的正是上官婉儿,在权力和爱情之间,她果断选择了权力。武则天三子李显也喜欢上官婉儿,只是那时候她心里只有太子李贤。等到李显当了太子后,她又有意去勾引,李显对她更加痴情。武则天驾崩后,唐中宗李显将上官婉儿迎回宫中封为“昭容”,以皇妃兼内舍人的身份掌管内廷与外朝的政令文告。

李显对上官婉儿可谓情深义重,“昭容”仅次于皇后和四妃,在唐朝后宫排在第七位,武则天就是从第六位的“昭仪”起飞的。并封上官婉儿母亲郑氏为“沛国夫人”。可惜李显和亲爹李治一样惧内,大权被皇后韦氏联合武三思掌握,上官婉儿审时度势,除了把武三思推荐给韦后,还怂恿韦后效仿武则天夺权,引起了太子李重俊的强烈不满,起兵讨伐韦后一派,杀死武三思,逼中宗交出上官婉儿,为保全上官婉儿中宗下令剿杀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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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惊吓,上官婉儿认为韦后难成大器,倾向太平公主的势力。710年当李显被韦后和安乐公主毒杀后,上官婉儿预感到韦后的末日将至,与太平公主一起以中宗名义拟了份遗诏,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打压韦后势力。为防止韦后篡位,太平公主联合临淄王李隆基一同起兵,杀了韦后与安乐公主,讨伐同党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捧出自己起草的中宗遗诏求赦免,李隆基不为所动,太平公主为了立场保持沉默,47岁的上官婉儿被杀。

行走唐朝宫廷30多年,上官婉儿深得武则天和李显母子皇帝的宠信,懂得审时度势找靠山,与相王李旦、太平公主情同手足,并尽力协调好李姓和武姓子女的关系,与武三思的交情匪浅,更能和韦后和谐相处,还赢得了朝廷大臣的敬重,被尊为“内宰相”,可谓八面玲珑情商非凡。她跟着武则天学习治国手腕,还设立修文馆广纳文才,自己也留下数篇精美诗文。李隆基也为她的才华倾倒,杀了她后,专门收集她的诗文编辑成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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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宰相”库狄御正

在武皇的女官天团中,还有一位女子不得不提,她就是被封为“华阳夫人”的库狄御正。库狄是她的姓氏,御正是她的官职,相当于正三品中书监,其职责主要是起草诏令、参与决策。值得一提的是,武周时期,中书省被改为“凤阁”。从职务看,三品御正比五品知制诰职位要高,但知制诰不仅掌诏令决策,而且控制了行政实权,是实权派,因此同为女官天团核心人物,上官婉儿比库狄的实际政治影响力要大得多,只能屈就“副宰相”。

库狄与武则天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皇后召见朝廷命妇之际。作为裴行俭的继室,库狄比丈夫至少年轻20来岁,和裴行俭生了一个儿子裴光庭。裴行俭去世后,库狄成为年轻的寡妇,被武则天召入宫做了女官,协助起草诏书,和武则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旧唐书·裴光庭传》记录:“母库狄氏,有妇德,武后召入宫,为御正,甚见亲宠。”可见两人关系交好,库狄的儿子裴光庭不仅子凭母贵,官至太常丞,还娶了武三思的女儿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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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库狄又是如何成为武则天的智囊团成员?在上官婉儿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武则天作为太后临朝称制,为日后称帝积极做准备,她网罗了一批有才干的女性进宫协助处理朝政。有意思的是,清一色的寡妇。女皇最理解女人的,有真才实学又无牵无挂的的寡妇才是安全靠谱的智囊团。有着“妊姒之德,班左之才”的美誉的库狄氏被选中了,成为了武则天最看重的女官,被封为“御正”,这本来是外官官职,被武则天赐为女官职位。

当时的库狄氏新寡在家,儿子才四岁,被武则天请入宫拜为女官之首,帮忙处理一些政治场面上的事情。有野史说,库狄本是裴行俭原配长子的妻子,原配和长子死后,裴行俭收了儿媳库狄做继室。从伦理上来说,两人还有翁媳之名。武则天原本也是李治的小妈,也许是相同的经历让两人更能惺惺相惜。加上两人都信佛,更容易产生共鸣成为闺中密友。要论女子的离经叛道和野心勃勃,有胡人血统的库狄氏大概和武则天三观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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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身为女人,库狄氏能够理解武则天挑战男性霸权的勇气,并全力以赴协助她实现梦想,携手对抗男性权威,也是让武则天刮目相看的原因。要说武则天能成为女帝,确实智慧超群。任何一个丈夫还活着的女人,要出来抛头露面,面临不少羁绊和干扰。而有阅历有思想有才干的寡妇,才会一心一意辅佐自己。因此武周时期的女官,除了单身的上官婉儿,都是丈夫死后才入宫的。上官婉儿也是等到武则天去世后,才被李显纳为皇妃。

武则天只在内宫任用女官,并不敢任用女人为外官,怕触及男权社会的核心利益。要知道她为称帝前做的厚厚铺垫,可谓惊世核俗之举。库狄御正行走武周中枢20年,主要负责后宫文书和记录,组织后宫礼仪培训等事宜,活动范围集中在内宫,基本不参与外朝政务。因为才德兼备,一直为武则天所倚重,被封为华阳夫人。唯一的儿子裴光庭,因为母亲是女皇身边的红人,也早早入朝为官,还娶了宰相武三思的女儿,成了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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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被杀后,做为女婿的裴光庭也受到牵连,被贬到郢州任司马。裴光庭可不是平庸之辈,他有才华敢创新,李隆基上台后重新启用了他。从政多年,裴光庭和突厥搞好关系促进和平,向吐蕃传播汉族优秀文化,凭真本事又一路升迁到宰相。李隆基还想返聘年迈的库狄氏再次入宫当女官,被礼佛的库狄氏拒绝了,就加封她为“晋国太夫人”。临终前,库狄氏吩咐独埋终南山,拒绝和裴行俭合葬,也许怕九泉之下愧对自己的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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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库狄御正一样的女官,还有韦余庆之妻裴氏、司马慎微之妻李氏、殷履直之妻颜氏、张守让之妻窦氏,都是丈夫死后被召集入宫,无牵无挂和女皇一起拼事业。这样的女官天团,在武皇被迫退位后,被复位的中宗李显遣散回家,除了上官婉儿,基本都得以颐养天年。可惜这群个性鲜明才华横溢的女官天团,本该在历史长河中煜煜生辉,却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和无字墓碑的则天女皇一样,拼搏一辈子,最后回归到妻子和母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