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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觉,一个湘军中的英勇将领,在八年抗战中多次打败了敌人,历任师长、军长、集团军总司令等职。1949年,与程潜、唐生智等一同起义,试分析其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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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时势造英雄”

人生来就不是孤立的,人总是生存在这样或那样的环境中,环境对人的性格的形成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地域、民族两大方面,这个环境就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尤以社会环境为主。

李觉,湖南长沙人。1900年出生。父亲是一个小商人,长期在云南边境一带做生意,其妻子云南景谷县人。他们生有一女三男,李觉排行最小。

1900年,正值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景谷县接近英属缅甸,每日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为安全起见,父亲乃将其母子五人迁回长沙,在城里购置房屋一所,在乡下买得水田十五亩。次年,其父又远去云南经商,不久即病死在外。当时,李觉只有两岁,最大的姐姐也只有九岁。幸亏他的母亲勤劳节俭,矢志抚孤,想方设法维持三个儿子读书。

1906年,李觉进县立初小发蒙读书。四年后,进高等小学。

1911年,辛亥革命后,新的学科内容深奥难懂,李觉应付不过来,第二年小学毕业时,就有好几门功课不及格。母亲对此非常着急,不惜节衣缩食,为他聘请教师在家实习了一年;两位学工科的哥哥,也利用假日帮助他温习功课。

1913年,李觉终于考进了长沙修业中学,一读又是三年,由于小学基础没打好,课程繁重而吃力,使他越学越不感兴趣。正好这时,北京陆军第一预备学校招生,他通过邻居一位军官的帮助,考上了这所军校。

1916年,李觉怀着兴奋的心情到北京入学,但不久因张勋复辟,京城大乱,无法上课,故停学了半年。1917年,局势平稳后,重新入校。两年后爆发了“五四运动”,同学们纷纷卷入其中,李觉也不例外。

1919年底,他从军校毕业后,被分配到山东省境边防军第二师当入伍生。这是段祺瑞的一支新军,一切全是日本装备,有日本军事教官负责上课,对学兵肆意凌辱打骂,入伍生们出于民族自尊心,常与教官发生争吵,激起纠纷,李觉尤感愤懑,很不安心。半年后,发生了直皖战争,直系段祺瑞战败倒台。这支新军也就随即解散,李觉和十一位湘籍同学回到了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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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忍的人才能站得比别人更高

唯有坚韧不拔才能克服任何困难。一个人有了持久心,谁都会对他赋予完全的信任;有了持久心的人到处都会获得别人的帮助。

探究一些人失败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没有能力、没有诚心、没有希望,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坚忍不拔的持久心。

1920年11月,赵恒惕取代谭延闿担任省督兼湘军总司令后,即倡导与四川等省搞联省自治,大力扩充湘军队伍。李觉等回省后,与同学们去找当时湘军第一师第二旅第三团团长唐生智,说:“我们已找到一份工作,每月津贴有大洋十元,请团长作个转荐。”

唐生智很喜欢这批年青人,便说:“想带兵的人,要先到士兵中间去磨炼,不要只顾浮在上面多赚钱。”于是,将他们统统分到一个营去当排长。

这个营是新近从嘉禾收编过来的土匪部队,士兵毫无纪律可言,生活作风也非常腐败,是一支有名的烂部队,只有营长周至柔和几个从云南讲武堂出身的排长在里面支撑着,力量显然不够。李觉等加入后,士兵们认为他们是没有胡子的娃娃官,“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因而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此,李觉感到非常苦闷。

唐生智总是来宽慰他们,鼓励他们,开玩笑说:“去把老姜烧热了烫嘴唇,可以烫出胡子来的。”李觉信以为真,竟然试了一试,结果什么也没有烫出来,但他的老实憨厚,却赢得了士兵们的好感。

之后,他按照唐生智的教导,不摆架子,不怕吃苦,经常和士兵们作劳役,一同玩游戏,玩“瞎子捉跛子”;那些土匪弟兄,虽然言语粗谷,动作野蛮,但都很识好歹,很讲义气。因而很快地建立了感情,都十分亲切地叫他“小排长”,行军打仗时,都争着照顾他、保护他。

1921年夏,赵恒惕联合刘湘共组援鄂军,调集各路湘军北进打到了岳州羊楼司,不料吴佩孚突然亲率四条军舰,由水路进袭岳州,唐生智的第二旅被敌军四面包围。李觉第一次经历这样艰险而激烈的战斗,未免有些惊慌失措。然而,他看到唐生智总是进攻在前,退却在后,始终不离开战斗前沿,不禁深受感动,于是自动请求和唐旅长一同断后,唐生智问他:“你不怕了?”李觉说:“您当旅长的不怕,我怕什么?”唐点头赞许,自后对李觉十分器重。

这年10月,唐生智亲自选派李觉到保定军官学校第九期深造,读了三个月之后,直奉又发生战事,学校解散,李觉回到唐生智旅刘兴团第八连任连长,不久,局势平稳,李觉又去保定军校带职复学,直至1922年5月毕业,回原部队继续任连长。

这时,何键在唐生智部任骑兵团团长。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何政秀外慧中,颇有见地。由唐生智亲自撮合,李觉和何玫于1923年夏在长沙结婚。不久,谭赵战争爆发,赵部纷纷附谭,为虚张声势以壮大军威,团改为旅,营改为团,连改为营,因此,李觉被擢升为第二旅第十四团二营营长,1924年,驱走谭军后,李觉被调到第九旅第二十七团三营任营长,从此归属何键部下。

1926年初,李觉随唐生智等在湘南掀起讨吴驱赵运动,揭开了北伐战争的序幕。这年5月,唐生智在衡阳就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兼北伐军前敌总指挥,何键等旅长皆升师长,李觉也由营长升为团长。7月,在长沙集体加入中国国民党。他对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都不甚了解,问何键:“为什么我们去年搞佛化,今年又搞党化?”何键说:“佛化党化二位一体,唯心唯物两极相通。”李觉仍然不明其窍,再去问唐生智,唐说:“国民党讲‘天下为公’、‘世界大同’,共产党讲‘人类解放我解放’,我们佛教讲‘众生解脱我解脱’,这不都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么?”这才使李觉恍然大悟。

8月,李觉随军北伐,攻克岳州后,冒着密集炮火,冲过城陵矶一道狭长的新堤,长驱直入,一直冲到汉阳附近,北伐军由于及时策动守将刘佐龙起义,因而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汉阳城及汉阳兵工厂,获得了大量的军械装备。从此,李觉懂得除了猛勇精进之外,还有个尽量避免打硬仗的谋略问题。10月,他随唐生智进军鄂西宜章、沙市,采取“剿抚并重”的谋略,分别瓦解了吴佩孚和川军的残部。

1927年2月,贵州军阀袁祖铭在常德图谋不轨,明附北伐,暗中却勾结吴佩孚阴谋偷袭长沙。唐生智密令周斓、周焕兄弟巧设“鸿门宴”,智歼袁逆;李觉也同时奉命由鄂西驰赴澧州,以策应周氏兄弟。

是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共事变,何键亦蠢蠢欲动。一日深夜,何键在李品仙军部召开秘密会议,决定第三日拂晓,将留在武昌的第四军全部解决,并扣押俄顾问鲍罗廷,会上分配李觉负责阅马厂地区的突袭任务,他于次日看好了地形,调配了队伍,正待按期行动,忽接唐生智命令不许执行,并限何键部队即刻集中大智门江岸一带,开赴河南驻马店,参加“北伐”作战。

这件事情,使李觉第一次发现唐生智与何键存在分歧,他感到左右为难,心情非常苦闷。当时,何键正热衷于策动反共,不打算率军北上,李觉力劝,并请李品仙出面催促何键按令开拔。谁知何键一面遵行,一面密派余湘三、魏镇等秘密入湘,策动原任袁祖铭警卫旅长的许克祥等于5月21日在长沙发动了“马日事变”,以达到“反共驱唐,一箭双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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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制是修身立志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能力和条件。

从本质上讲,自制就是你被迫行动前,有勇气自动去做你必须做的事情。自制往往和你不愿做或懒于去做,但却不得不做的事情相联系。“制”既然是规范,当然是因为有行为会越出这个规范。

1927年7月,唐军攻下郑州后挥师南下,准备东征讨蒋。李党奉命从河南驻马店率部回到汉口,在广济武穴一带集中;8月,又开赴九江,随即进入桐城、安庆、合肥,终于迫使蒋介石于8月13日宣布下野。

这年11月,李宗仁、谭延闿、程潜联合西征讨唐,李觉等抵挡不住,奉命撤退,一星期内,日夜兼程退回湖北蕲春;一路上,由于芜湖安庆失守,桐城告急,前后受敌,乃绕道英山、霍山等崇山峻岭艰难行军,疲惫万分,狼狈至极。他回到武汉的当晚,即听说唐生智已下野,乘轮东渡了,不禁伤心难过。

1928年3月,李觉随何键归附程潜。5月,程潜被桂系扣押,鲁涤平继任湖南省主席,与盘踞湘西的何键不和,李觉力主何键取鲁而代之,认为继任者总是把前任骂得狗血淋头,以吹嘘自己的“正确”,我们也可以“照葫芦画瓢”。他还对何说:“前面乌龟爬坏路,后面乌龟照路爬嘛!”

1929年2月,桂系见鲁涤平无力驭湘,派李明瑞师偷袭长沙,迎何键为省主席,蒋介石早曾密派刘文岛与何键、李觉有联络,于是顺水推舟,予以正式任命。从此,何键一任就是九年。当时曹伯闻对何键说:“长沙人说:省会城垣象个蝎子精,由于修铁路从妙高峰下经过,轧断了蝎子腰,因此,总对主帅不利,谁也当不长久,芸公将如何自善呢?”另一亲信余湘三主张将铁路改道,但李觉不同意,认为“只要我们今后把腰身放软一点,跟谁也不斗硬气,不打硬仗,就轧不断了”!何键深以为然。从此,李觉以何门长婿、何部主将身份,协助何键在蒋桂两大势力之间周旋。

这年夏,桂系见何为蒋利用,欲以叶琪取代何键,并从汉口派兵逼近长沙市郊,城内人心惶惶,力主背城一战,李觉则主张何键暂时移驻湘西回避,以待时机变化。李一面负责维持城内治安,一面与蒋介石联络,夹攻进犯之桂军,终于取胜。李觉因功被升任长沙警备司令;但四个月后,因长沙城内发生特大抢劫案而被免职,仍回原部队任团长,调赴新宁、城步、武冈一带攻剿张玉卿股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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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国民党新宁县党部滥杀无辜,指控该县男女两个中学校长为“共党分子”,报请省清乡司令部何键批准,电令李觉拿办。李觉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发现纯属诬告陷害,未加审处。

该年秋,蒋介石对盘踞武汉的桂军进行讨伐,李宗仁由宜昌、沙市经澧州、桃源、淑浦、新宁进入广西。蒋介石得讯后,密令各军合围堵击。李觉在新宁也接到这份电报,但他认为:“政局变化无常,今日是敌,明日是友,湘桂终属邻省,何必把事做绝?!”于是,只命令所部占领侧面阵地,伴作堵击,实际上让开大道,“放鞭炮”欢送桂军回籍,此事只瞒住了蒋介石,而深为何键所赞扬。这年,湘军整编,军改为师,师改为旅,所有军官均降一级使用,而李觉却由团长晋升为第十九师第五十七旅旅长。

1930年秋,由于湘军大举攻桂,省城空虚,一度被红军攻入长沙,李觉奉命自广西全州回师驰援,红军退返浏阳后,又突向长沙反攻,并在文家市附近歼灭何键一个旅,由于李觉回守待援,始保省城无恙。这时,驻留江西的鲁涤平和谭道源等利用何键这次挫折,大肆攻忤,指责何搞封建割据,“非醴勿用”,并联络南京湘人叶开鑫、贺贵严等共同倒何,势欲取而代之,何键见势不妙,急派李觉赴京疏通各方,首先劝止了唐生智不参加鲁、谭、叶、贺的行列,稳住了局面,后来,由于蒋介石利用矛盾,以湘制湘,仍支持何键留任,并撤换了反何的三个师长,任命李觉接任第十九师师长,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是年冬,澧州被湘西红军贺龙部攻占,蒋介石命令新任师长李觉带一个旅驰援,并指挥陈渠珍师、罗启旅等部作战。李觉看来这场硬仗是非打不可了,但所幸的是只在杨林铺、瓜子哨有两次小的接触,并无大的战事,红军即放弃澧州撤往鄂西去了。接着,蒋介石为倾全力“围剿”江西红军,委何键为第四路军总指挥兼西路军总司令。为保全部分实力,何键乃令李觉师为总预备队。

1933年春,李觉鉴于大部分湘军主力长期离省作战,省境空虚,治安不稳,而要新编军队,又不能获蒋介石同意,遂建议何键将各县地方团队利用起来,以县为单位进行整编,集中训练,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经费由全省统一征收附加税解决,军事上则由省保安处统一指挥。何键采纳这一意见,并任命李觉兼任保安处长。这样,湘省陡增四个师、二十四个团的兵力,充实了何键治湘的军力。

1934年11月,湘鄂川黔的红军开始突围长征,蒋介石任命陈诚为四省边区剿匪总司令。陈诚指令何键所部担任澧州、石门、慈利、大庸、永顺、桑植、保靖、龙山之线的防守;并规定:如果红军从谁的正面防区突破,则该区指挥官有失职之责,将予撤换。其目的则是趁机将部队兼并过去,据为已有。此时,李觉正从庐山暑训团受训一月归来,率部由零陵到前线集中,他的防区最长也最易突破,则第十九师必被兼并无疑了。于是,他向何键建议:将王东原的第十六师摆在常德一带,靠近陈诚总部,因王东原与陈诚是保定第八期同班同学,私交甚厚,过从甚密,因而情报颇灵,能及时掌握军机动态,使何军能预为防范。这样,终于未出差错,受到总部嘉奖,而陈诚自己的部队却被红军在大庸、桑植境内消灭了一个旅,在溪口附近的封锁线也被突破了。李觉因功被擢升为第四路纵队司令,统率第十六、十九、六十三等师继续追击红军,向贵州云南进发。

在此之前,何键曾被蒋介石取消了第四集团军总司令的军职,由第二十八军军长刘建绪升代。由于李觉的晋升,何键又重新取得了这支军队的大部分指挥权。

1935年冬,李觉的纵队一直尾追红军到达云南昆明。蒋介石为了控制云南局面,采取以杂牌制杂牌的办法,命令该纵队留驻昆明不动,这使李觉感到十分恼火。这年春节,他以回籍省亲为名,到长沙请示何键如何处置,时两广正酝酿再次反蒋,李宗仁和白崇禧一面与云南联系,一面派唐希忭来长沙劝说何键一同参加,相约在西南另创局面,最低限度也希望湖南不要妨碍他们的行动。何键正感自己的军队远处边陲,受人所制,亦思有所活动,乃征询李觉意见,李觉说:“老蒋如此对待我们,是该反了,但为慎重起见,还是要让他们先搞出一定规模,我们才好表示态度。”何键深以为然,乃派李觉以回防云南为幌子,顺道去桂林一探虚实。李觉当即行动,乘自备汽车赴桂。李、白派人迎至黄沙河,到桂林后又乘专机经柳州到南宁,向白崇禧转交了何键的亲笔信。李、白派李品仙、唐希陪李觉同机返湘,与何键再作进一步商谈。

这时,何键仍采取左右逢源策略,一面命李觉与桂系代表周旋,一面令教育厅长朱经农将往来详情向蒋介石告密。不久,“两广事件”被蒋介石迅速解决,蒋介石令顾祝同转告李觉到广州去。李觉知事已败露,十分惊慌,不知所措,急与何键商量,当即决定派人先赴广州向蒋申述:“因军队被隔阻在云南,受桂系所制,不能不虚与周旋;既然令朱经农告密,就证明我们绝非真心附桂。”经过一番疏通后,蒋介石在接见李觉时,不但未加斥责,反而满面春风地夸赞他诱敌有功,并当面批准将湘军调出云南。李觉喜出望外,事后才知军队并非回湘,而是开赴江浙抗日前线。从此,这支军队正式脱离了何键的控制,完全听命于蒋介石的统一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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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抗战八年未下鞍

李觉于八年历经大战恶战多次而从不退缩,一个人要想干成一番事业,不但会遭遇挫折,而且还会遭逢困难和艰辛。困难只能吓住那些性格软弱的人。对于真正坚强的人来说,任何困难都难以迫使他就范。

在困难面前能否有迎难而上的勇气,有赖于和困难拼搏的心理准备,也有赖于依靠自己的力量克服困难的坚强决心。

1936年10月,李觉所部奉命从云南出发,到达浙江嘉兴建德、桐庐一带,驻防待命。这时,中日之战已势在难免,唐生智已参政,担任军事委员会执行主任,专门筹划抗日准备工作。唐对李觉说:“听说你随何键治湘多年,没打过硬仗,这回要准备拼命打死仗

了!”

12月,“西安事变”发生,全国抗日热潮进一步高涨。蒋介石从西安返回南京后,扣留张学良,仍然坚持内战,令李觉所部开到闽赣边区,围攻浙东红军刘英的部队。由于兵厌内战,双方在温州一带对峙了九个多月,并无战事。

蒋介石为统一高级军官思想,又一次在庐山举办暑训团,李觉再次参加“受训”,并担任教育组将官队连长。他们在训练总监唐生智带动下,整日话题都是抗战,一致认为:国家已经到了不战则危,不战则亡的紧急关头了。

1937年7月,“芦沟桥事变”发生,终于揭开了全面抗战的序幕。李觉奉命令回防,到温州与刘英取得联络,双方迅即消除隔阂,一致抗日。不久,李觉被任命为第七十军军长,辖十六、十九两师,仍兼任第十九师师长职务,率部到宁波集中,担任镇海一带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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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硬仗

8月13日,上海保卫战打响了,李觉率部在镇海与企图登陆的日军激战一月,打退了敌人无数次海陆空立体攻势。正在紧要关头,蒋介石却将第十六师调归胡宗南指挥。李觉孤军作战,伤亡惨重,终于退出阵地,至玉昆附近整理了几天,旋即率部至上海近郊支

援。当时,日军以重兵攻击大场附近,严重威胁第九集团军侧背阵地,李觉从杭州日夜兼程徒步赶到大场,但任陈家至湖里宅之线守备。他不顾行军疲惫,毅然采取以攻为守的战略,组织多支突击队,主动向黄港、葛家神楼突然发动猛攻,以策应友军奋力保卫上海。

上海抗战期间,曾经参加过共产党的同乡好友马子谷来李觉部工作,介绍潘汉年、郭沫若同李觉见面,转荐一批进步人士来协助抗战。十九师奉令撤退到浙江东阳一带补训后,蒋介石才将第一二八师拨归李觉指挥。该师是原属湘西陈渠珍的一支土著部队,素质弱,武器差,师长顾家齐缺乏作战经验,而战斗力较强的湘军十六师则被胡宗南兼并去了。

1938年5月,李觉奉蒋介石之令率两师集结金华后,车运湖北参加武汉保卫战。6月初,又由武汉开赴麻城、英山、罗田一带赶筑工事;7月,十九师又奉令急进驻防九江,重新构筑新的防线,第一二八师则在九江东西两侧布防。此时,民主人士梅正彬先生介绍给共产党人陈希周来李觉部工作,同来的还有朱江户、许德瑗等一大批爱国青年,李觉令他们到湖南长沙成立第七十军干训班,培养后备军官,以利于坚持长期抗战。

第二次硬仗

1938年7月下旬,日寇中支派遣军总司令炯俊六所部一0六师团,凭借海空优势,攻陷湖口,并狂轰滥炸九江及鄱阳湖沿岸地区,掩护其先头部队在沽塘登陆,赣北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令第十九师离开九江防地,赶赴庐山以北马祖山占领阵地,阻击登陆之敌,以掩护主力转移。李觉紧急行动,在马祖山英勇阻击了七天七夜,始终未让敌人登陆部队前进一步,迫使敌登陆的炮兵呆在狭窄的稻田里施展不开,从而保证了整个集团军的安全撤离。但是,第一二八师惊慌失措,被敌包围,李觉立即派一营精兵将他们救出重围,事后,顾师长被撤职查办,第一二八师番号被取消,陈诚将其嫡系第九师张言传部拨归李觉指挥,其目的是企图在日后由张言传取李觉而代之,将第七十军兼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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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硬仗

1938年7月底,敌一0六师团主力在空军掩护下,沿南浔路南下,企图一举突破粤军军团长李汉魂的阵地。李汉魂为了保存自已的实力,不顾第十九师完成马祖山阻击战后尚未休整的情况,强令其星夜接粤军第一五五师金官桥至沙河之线的守备任务,而将第十九师改作军团预备队。当时,李觉内心极感愤慨,但仍以大局为重,遵令接防,随即发现原阵地部署欠妥,主阵地兵力过于集中,徒招伤亡,势难持久,于是立即改变部署,将原来的主阵地改为前进阵地,另立新的主阵地于有利地形。

当日,敌军来犯,误认李觉部前进阵地为主阵地,连续几次进攻,均被交叉火力网所压制,伤亡很大,前进不得。次日,敌以飞机大炮集中轰击前进阵地,并以小部队攻试探主阵地火力点,李觉一面令各部星夜调整工事使其变化莫测,一面令陆承裕率迫击炮

营转移至侧面鸡窝岭,建立火点,居高临下杀伤敌军。战斗坚持数日,前进阵地失而复得,战况之惨烈,官兵之英勇,实为李觉从军以来未曾见过。当时,第五十七旅旅长庄文枢被敌机炸伤,李觉即令第一一四团团长周昆源升代,继续顽强抵抗。阵地上敌我遗尸遍野,时值酷暑,臭气刺鼻,令人呕吐不止,加之白天无法送饭送水上山,只能吃馊饭、喝凉水,甚至饿着肚皮战斗。

其实,此时的前进阵地几成焦土,已失去主阵地的掩护作用,不必再为它争夺而消耗过多的兵力,但李汉魂却严令不许撤退,声言“如失去前进阵地,即以军法从事”。李觉处此境况,只好硬着头皮死守,又达旬日,多亏居高临下的火力点发挥了作用,使阵地始终无恙。从当时敌尸体中发现的日记中写道:“几次进攻中,庐山上的迫击炮弹如雨点般从天而降,皇军大受威胁,伤亡惊人。”

8月中旬,敌军为排除鸡窝岭高地的威胁,分兵三路夜袭迫击炮营,当即被李觉发现。李觉亲自督兵将敌大部击退,冒死突入李觉所部守卫阵地之一部敌军则被重重包围。当晚,敌人几次企图突围下山,均未得逞,天明后却无动静,李觉派陆承裕冲入搜查,才发现已全部毁枪自杀,其中一人重伤未死,瞪眼不语,踢打再三,亦不发一声。

8月下旬,敌军利用雨夜重雾,派五百人分五路偷袭上山,顽强仰攻,发生了肉搏战,李军体力不支,伤亡惨重。某连长临阵脱逃,被第五十五旅旅长唐伯寅派人抓回,就地枪决,才稳住了阵脚,转危为安。但是,第十九师已伤亡官兵数千人,其中旅团长三人,营长十二人。上海会战后,全师还存战斗兵一千五百余人,后经补充满员,而苦战至此,全师只剩下七百八十余人了。在这种情况下,李觉只得向最高当局蒋介石报告实情。蒋严令李汉魂的第一五五师接替阵地,李觉才得以率残部退到修水南岸进行整补。

这一战役,十九师从7月26日打起,至9月4日撤离阵地,共计坚守了四十一天,始终未使敌人超越雷池一步。陈诚见由张言传取代的企图业已落空,乃将其调走,而另以杂牌军第八十师拨归七十军建制,隶属第三战区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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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硬仗

1939年初,李觉率部参加了南昌战役,然后调至湘北驻防。这年秋,参加了湘北第一次会战,战后赴崇通敌后作战,在岳姑山地区打了两个多月游击,然后又调往赣北,在上高、罗田参加上高会战。部队在元气未复的情况下辗转作战,全赖陈希周带的新生骨干

从中支撑,但是蒋介石却发布了“限制异党活动的指示”,对马子谷、陈希周、朱江户等追查甚急。李觉以军长身份亲自为他们进行了申复,并负责担保他们绝无不轨言行,因而维持一段时间。然而不久蒋介石又追究查问此事,李觉乃决定让陈希周到重庆参加李济深的战地党政委员会,从那里取得合法名义后再回三区工作,让马子谷也到重庆担任第七十军办事处代表以作掩护,朱江户等则仍留部队,这样才算暂时相安无虞了。

1940年春,陈希周由渝返赣,留居上饶,拟赴福建崇安探亲,李觉派一亲信副官护送前往,谁知行至离崇安三十里处,被人用劫车方式将陈希周及副官一并枪杀,并在劫走公文和手枪之后将其余人等原车放回。李觉大惊,即派当年由陈推荐来部的军部秘书管长镛前往收殓,方知全系特务所为。这件事使李觉十分气愤,但亦无可奈何,为了安全起见,只好令朱江户等离开部队去桂林暂避,并妥善安置了陈希周的家眷。这样又引起了蒋介石的不满,将李觉调到重庆党政班十三期受训一个月,担任该班大队长。

翌年初,福州失陷,李觉奉命率部驰援,收复福州后,却遭到三战区司令官顾祝同的嫉妒,将第七十军的建制作了较大变更;第八十师留七十军,第十九师则编入第二十六军,并解除了李觉的军长职务,明升暗降,调任第二十五集团军副总司令。该集团军总司令刘建绪对李觉早有隙嫌及防范之心,凡事不与他商议,致使李觉闲居南斗,终日无所事事。

1942年秋,湘赣吃紧,敌寇攻陷湖南等省,李觉升任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到湘东指挥作战,负责湘赣铁路沿线的侧面抗战。次年,参加了衢州会战。

1944年,国民党中央补选执监两委,分配三战区八名正式委员和两名后补执委,李觉被增选为国民党第六届候补执委。

1945年初,李觉受密令与新四军作战,经两次激战后,部队被击溃,退到临安休整。不久,日寇发动大规模攻击,李觉与敌长期周旋,经久不溃,直至这年9月初日寇无条件投降,终于取得了最后胜利。10月,部队复员,三战区四个集团军总司令取消了三个,都是非黄埔系的杂牌军将领,李觉也是其中之一。

总部限他于1946年元月处理完毕,旋即被调往南通第一绥靖区任副司令,他愤而拒不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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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需要主动,性格需要打磨,要改变命运就要付出艰辛的努力

1946年2月,李觉到重庆参加国民党六届中央执监全会。3月,被派入陆大将官班受训一个月,改调中央训练团重庆分团主任处理,专管军官复员工作。这批复员者思想复杂,跳皮捣蛋者大有其人,他们流离失所,到处闹事,成为当时国民党内“五毒”之一。当局推荐薛岳、李觉等为管理复员军官的候选人,蒋介石亲自圈定李觉,想让他现身说法来律已律人。

这是李觉生平第二次带领烂部队,共辖八个军官总队,分布在川、黔、滇三省,有六万五千人。由于李觉同情他们,亲近他们,不畏权势地为他们讲话,并不辞辛苦地为他们奔走,找重庆市长张笃伦帮助解决住房一系列实际问题,结果很快就制止了闹事,并自动组织起来维持社会秩序,因而获得了各方面的好评。1947年夏,李觉调到南京兼任战地视察组组长,蒋介石亲自授意他将已经结束的军官总队长改为组长,编成八个战地视察组,到前线监视勘乱作战命令的实施,督导补给工作,吸收部队意见以供当局参考,并负责伤病员官兵的慰问事宜。

对组内人员由军务局、国防部和后勤部共同调派,李觉本人则被派到鲁南范汉杰部执行蒋介石密令的“坚壁清野”任务。

这年秋天,李觉请假回重庆,但随即又被派往青岛视察。一月后,才得卸脱视察组长之职,调国防部任中将储备参谋,仍兼视察人员训练班主任。年底,当局发表李觉为阜阳第十四绥靖区司令。这时的他已对军事工作深感厌倦,对内战再无热情,乃迟迟不肯赴任,直拖到1948年3月,在上峰严令督催下才到阜阳。到达阜阳的第三天,阜阳即被解放军包围,所部只一旅新兵,根本无法应战,幸亏援军赶到,始免被歼,解围后乃坚请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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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7月,该绥靖区结束,李觉调到总统府任中将参军,与唐生智为湖南起义而奔走。

1948年9月,唐生智在上海召见李觉晤谈,约他搞个名义回湖南工作。这年冬天,李觉按唐生智部署活动,但他心存疑虑,先将夫人何玫送往香港,以策安全,然后只身回长沙,会见了正在策动和平起义的马子谷等人。马子谷向他说:“中共湖南省工委策反组长余志宏,就是余湘三的亲侄、继子,他们能革命,你怕什么?”李觉深受启示。当时,中共湖南省工委周里等同志为推动程潜和陈明仁坚定起义决心,决定催请唐生智出山,与程潜合作共谋大事。

于是,各方面都认为李觉是程唐之间最理想的联络人选,一致推荐他去东安催请唐生智出山领导和平自救活动。

时值1949年初,李宗仁已代行总统职权,亲自到湖南、广东地征询和谈意见,程潜表示赞同,李宗仁乃写一信托李觉去东安面询唐生智。于是,李觉同时携带程潜亲笔信,与荆嗣佑同赴东安,见唐面谈。当时,唐生智对李宗仁等的和平诚意深表怀疑,为进一步做好李觉的工作,邀他留住几日,请身边秘书吴立民为李觉讲什么是马列主义,讲“既往不咎”等等道理,使李觉懂得了许多政策,消除了顾虑,坚定了起义决心和信心。

当时,由于中共湖南省工委并未正式委派李觉去东安,唐生智也不便和李觉深谈底细,只托他转达程潜、李宗仁的复信:“只要在中共提出的八条上签字,我唐孟潇一定全力支持,誓为后盾。”于是李觉回长沙向程潜汇报后,即赴南京见李宗仁,并一直留在南京等和谈信息,至4月中旬方知李宗仁等果无诚意,乃连夜经上海飞往香港,转回长沙。

是年4月29日,唐生智在中共湖南省工委所派的陈云章和周翊襄陪同下,偕刘兴、周斓、冯天柱等到长沙主持全省和平自救运动。

程潜、李觉等二百多人亲往车站迎接,这时。国共和谈已经破裂,白色恐怖再次笼罩长沙,而他们在省城仍然倡导和平自救,反战主和。李觉纠集旧部唐伯寅、陆承裕等多人在家乡第一个成立了自救分会,与周焕、刘嘉等公开声明:“要为民除害,实现湖南真正的和平。”但是,这一切,被白崇禧察觉,指责他们为共党“应声虫”,“为共匪张目”,并迫使程潜明令取消各地自救分会和自救军。唐生智和周斓等不得不于5月25日离开省城,潜回家乡。李觉亲送唐生智经邵阳回乡,恰遇中共湖南省工委委员刘寿祺,刘催唐生智早日回湘南组织地方武装,截断湘桂线,阻击白桂军。李觉由唐生智介绍与刘见面后,便亲自开车送刘回长沙。

7月,白崇禧在长沙大搞白色恐怖,程潜受到裹胁,行动极不自由,李觉也只得暂去香港回避。一日,在街头遇见章士钊,章对他说:“快电告颂公,毛主席有话托我带给他,只能当面说;我体弱,不能亲自去,也怕惹人注目,你要颂公派妥人来港面谈。”李觉连忙急电告程,并随即回长沙催程潜派程星龄、刘岳厚到了香港,获得毛泽东的口信,坚定了起义决心。

当时,长沙处于白崇禧直接控制之下,特务到处抓人,李觉向程潜、陈明仁建议,加强警备司令部人事,并推荐旧属宋英仲任参谋长,局势才稍能控制。

7月底,程潜回长沙,留李觉在邵阳维持局面,但程潜一走,邵阳即乱,李觉连夜赶回长沙,恰遇周武彝来访,说:“第一兵团派了工兵要炸新河铁桥,怎么办?”李觉连忙告诉陈明仁予以制止。接着,李觉往见程潜,随程潜会见了秘密进城谈和的共方代表李明灏。当晚,程潜对李觉说:“你还是回邵阳去,结束绥署工作,改为湖南绥靖司令部,陈明仁任总司令,你任副司令。”李觉深知此去凶多吉少,但还是服从命令,立即动身。

8月1日,李觉临时找了一个旧部凌琦同行,中途与邵阳警备司令巍缜通了电话,方知蒋介石正派黄杰、邓文仪在邵阳召师以上军官谈话,准备对抗起义。因此,他不敢贸然前往,一直等到傍晚,探明黄、邓确离邵后,才驱车至邵,第二天即匆匆结束了绥署工作,将冗员遣散了。

8月4日,程潜、陈明仁通电起义。邵阳驻军成刚部叛变,在对河向城里开枪,李觉乃与魏镇、彭杰如等,在中共联络人员带领下,与5日晚将起义部队拉出城外,向长沙方向靠拢;晚9时,到达河塘,与成刚部一师长汤季楠会面,汤倾向起义,乃率部同往廉桥集中,沿公路撤向长沙,不料又遇十八辆装甲车迎面开来,方知又有大量部队叛变,而且驻湘乡的一个军也脱离起义向廉桥开来。于是,李觉决定将部队调离公路线,向田心、娄底方向集结北上,谁知在田心又发现大批叛军南逃,秩序更乱,并与李觉部发生了遭遇战,不过,叛军为惊弓之鸟,一触即溃。

这时,李觉已接到长沙回电,信心陡增,一路排除阻扰,直奔长沙,终于12日到达宁乡。

李觉到达长沙后,恰遇程潜、陈明仁北上参加全国政协开会,他们将一支建制极其混乱、思想极其复杂的起义部队,全交李觉,唐生智两位副司令员主持,这是李觉生平第三次领“烂部队”了,但这一次,是在中共党组织领导下工作,四个月之内,即胜利完成了浏阳整训的历史性任务。

12月14日,李觉和省委统战部张立武,第三次到东安接唐生智来长沙,唐生智、周斓等三家均被白崇禧派重兵围搜过,经受了严峻的考验。所以一见面时,李觉便说:“我原以为我起义够惊险了,没想到你们的磨难更大。”

起义后,李觉被安排在湖南省人民政府任职,后调全国政协工作。粉碎“四人帮”后,当选为全国政协常委,晚年与何玫过着平静的生活,直至1987年逝世,享年87岁。

沉毅,坚韧,自制,勇敢,主动,审时,致敬抗战名将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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