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的最深处,阿炳(即华彦钧)这个名字一直占有一席之地。这种记忆的形成,缘起儿时看过的一本根据电影改编的小人书——《二泉映月》。以后的日子里,又无数次用心聆听过他的经典二胡名曲《二泉映月》,那如泣如诉的琴声,总会让人产生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怀。我力图从中触摸到点什么、体味些什么出来,可是毕竟没有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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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春节,带孩子去无锡游玩过东林书院后,又来到惠山寺寻访天下第二泉,探望瞎子阿炳,想和这位天才音乐家进行一次最近距离的对话。

记得三岁时候,爷爷和父亲带我来过锡惠公园,后来就一直没有进来过,由于路径不熟,我七拐八绕,才找到那里。在阿炳的二胡曲目里,二泉映月并非借古喻今之作,而是在凄婉的琴声中尽情抒发自己心中的郁闷,感怀身世不幸和命运不济。但实际上,无锡的惠山泉在唐宋时候就名声大噪于世,甚至超过了天下第一泉——京郊玉泉山的泉水。这得益于它与茶道的非常密切的关系。

史载:唐朝宰相李德裕仿效杨玉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故事,曾专门设置了从无锡到京城长安的数千里“递铺”,用快马为他一程接一程地传递坛封的惠山泉水,专门用以烹茶。因了这个缘故,惠山泉身价百倍,在当时名气大得红遍了大江南北。盲艺人阿炳一曲《二泉映月》,更使得千年古泉插上了音乐的翅膀,飞向东瀛西域,声名远播世界各地。

天下第二泉出来,上了一个小土坡,终于在一片竹林深处找到了长眠于此的阿炳。

阿炳虽然离开了人世,带着满腔的郁愤放下了他心爱的二胡,但是,他留下的琴声却永远回荡在天宇,永远回荡在人们心中。有谁能够想到,就是这位当年曾步履蹒跚地在无锡的小巷中沿街卖唱,饱尝了人间辛酸和痛苦的民间音乐家,在新中国成立后,他那悠扬的琴声却震撼了整整一个时代,而且还将持续下去。

阿炳不愧是无锡的骄傲,当然无锡人民也没有忘记这位二十世纪杰出的音乐大师,人们把阿炳的坟墓从无锡西郊璨山脚下的“一和山房”道士墓地迁到了风景绝佳的惠山东麓、映山湖畔,为其树碑立传,并塑了一尊衣衫褴褛、弯腰躬背的阿炳正在沿街卖唱的写实性铜像,供后人瞻仰、祭拜。

在阿炳铜像前, 我总要伫立良久,因为我是在谒拜一个生活在旧社会最底层的不屈灵魂,我是在聆听一首唤醒千百万人心灵的悲歌。《二泉映月》这首不朽之作,它传遍全世界,成为中国的骄傲和光荣。难怪日本世界级的音乐指挥家小泽征尔声明此曲应该跪着听。而我作为中国的一个平头百姓,对阿炳的敬仰和崇拜,怎么形容都不会过份。因为,音乐是能跨越国界、跨越心灵栅栏的鸟儿,她会自由自在地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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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我的心中都有一轮明月,只要水中月、天上月与心中的月儿一起升腾,那便是希望,那便是幸福,那便是美好的人生……星空月儿圆,有圆月的夜晚不多,但月总是会圆的。二泉的月儿最圆最亮最多情,即使在有云有雾有风雨的日子里,因为这里是她的故乡啊!如同二泉的月儿一样,音乐也是有故乡的。好的音乐深深地扎根在人们的心底,永远也不会走失。

穿过古老的惠山寺,来到我向往已久比邻二泉书院的寄畅园,据说,“寄畅”二字还是取自东晋王羲之“取欢仁知乐,寄畅山水阴;清泠涧下濑,历落松竹林”之意。明代正德年间,秦金(秦观的后人)从户部尚书任上退居二线,便寻得今天西南角一小片地方,营造了属于寄畅园前身(秦园)的这片建筑。这位户部尚书退休后寄情于山水园林间,透过秦园古门的假山仰看惠山,惠山塔如园中风景,直接云天,倒成全寄畅园借景之妙的赞叹。

登参天古木掩映的九狮台,下进怪石垒砌的山间谷道,听二泉伏流在足下石底的隐涧中弹奏高山流水的梵音,看头顶繁茂枝叶筛落的斑斓光影。清朝的康熙,乾隆南巡时,每次必临寄畅园,后来北京颐和园中的谐趣园,也是乾隆首下江南回京后下旨命人仿寄畅园而建造的。上得梅亭,发现亭上所题的对联是王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两句绝句,此时此景色,是如此的画龙点睛啊.

经嘉树堂,过七星桥,抵知鱼槛,凭栏临水观鱼,神驰于“清响、八音涧、涵碧亭、郁盘、锦汇漪、知鱼槛、鹤步滩”这些有着诗意的名、有着画意的景中。红白金色的小鱼像色彩斑斓浮动的莲花,顺手投下一块面包屑,激起鱼儿涌动争食的趣图来。玩味镌刻在楠木屏上的“知鱼槛”出典:庄子说:“水中那从容游着的鱼,是鱼的快乐!”惠子反问道:“你不是鱼,怎么会知道游鱼的快乐呢?”庄子反驳道:“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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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无须辨别二人争论的对与错,因为游鱼的快乐早已经成了我这时间的快乐了,汇入池中的泉水流淌着二泉的神韵,像似一首一吟三叹的咏叹调,吟咏着寄畅园古典的韵味,伴着庭院里一大片散发樟树香的绿荫,倾听飘浮在半空长长坠落的音符,好久伫立园中,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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