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口闸是一座闸,京口闸也是地名。 其范围南起宝塔路北头,东至古运河边,北到小闸口,西要到人民街头。 闸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修的,就是坝上开个口,走一条船的档距。 坝关上就是闸。 坝门可以提上去,于是上面修了一座闸楼,也不高,紧恰恰的,正可一扇闸门的位置。 闸还当桥用,沿桥东南北也有市场,我记得是卖鱼,卖鸡卖鸭,这已经是过了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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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闸(陈大经)

中华路到了东头是两岔的,这两岔带着运河包住了一块三角地带。小时候说到京口闸去,不是真的去京口闸,而是来这个地方。这块地方除了东南角是中华路小学,其余的全是晚清民国的二层小楼,相连得隙缝没有,尤其是朝西的一带,楼呈半圆,我记得有一家很大的肉店,砧板高大,肉钩子雪亮,时常挂着整爿的半边猪。

中华路菜场在三角地西面,当时是镇江最大的菜市场。但是中华支路上空搭起了棚子之后,这里的菜场才是最大的,不仅在镇江有名,而且在苏北沿运河一线都是赫赫有名。家门口大妈大嫂去买菜却从来不说去京口闸,而是问:“去大菜市啊?”京口闸在一些人嘴里又叫“大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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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北路那时连构想还没有滋生,沿着运河边直走不通,要下几级石台阶从姚一湾路口绕巷子才能走到江边,这边是盆缸市场,大钵子小坛子成堆成摞。到潮水沟、十八进需要从缸啊坛子中间穿过。

有一年我没有钱交学费,跟门口人上芦柴滩去打芦蒿。春节过后没几天,北风正紧,在农药厂边上坐“小划子”过江。走一段就碰上长长的独板桥,这桥封滩时是抽掉的。现在开滩了,又搭了上去。芦蒿生在芦桩的隙缝间,去年留下的芦桩根根像瓜刨子尖,不小心就戳破手,拉破了坏棉袄的袖口头。拔得一“猪头篮子”芦蒿,回去把每根芦蒿上手,抹去下半截的叶子,草绕子上捆,自己去卖。最困难的就是去卖,脸薄怕碰见熟人,又不敢大声吆喝。幸亏不多,好歹卖完了。打芦蒿都没有卖芦蒿淌的汗多。这唯一的一次卖芦蒿就在京口闸的大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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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宝塔路从头到尾也是菜市,“新昌”门口,“小寡妇肉店”门口一段菜摊子尤为密集。那时候还不兴吃河豚,鱼贩子常常拣出混在鱼中的河豚扔在马路上,我们常常踢来踢去当球玩。可是红红的龙虾已经出现了,还没有人吃,要五分钱一只买回去放鱼缸里当宠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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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宝塔路到京口闸,那时热闹得很,加上大西路到银山门更是闹市。这里的四岔路口是当时的镇江市中心,大市口有人走,但是还很冷清,远不如大西路上刻刻人头攒动。小孩子不负责买菜,但是星期天我们也会去京口闸玩。春天看鱼摊子上银光闪闪的鲥鱼刀鱼,看黄毛茸茸的小鸡小鸭小鹅,看人家划鳝鱼。夏天去看西瓜香瓜,那一堆一堆的瓜,老远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吃进嘴里,真是又香又甜。我最喜欢吃瓜瓤,抠出来甩掉籽,比香瓜又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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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的京口闸,世俗,烟火气足。那边的巷子每一条都不知走过多少遍,走一遍有一遍的味道,每一条巷子里不是有同学,就是有一起下放的朋友,当然也住着亲戚。现在大家都住进了高楼大厦,但是却不知道住哪里去了。

图片:陈大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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