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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将变得毫无意义。

这句话出自莫言之口,当然,莫言并不是在与ChatGPT做比较,他想说明的是文学的批判性:文学已经失去了批判的功能,成为纯粹的消遣。

近些年针对莫言的批判,掀起了一场对文学批评的批判,大约是莫言领了外国人的奖,让很多爱国人士特别不爽,在国内爱了这么多年的国,也没听说谁得了一个爱国奖;相反,莫言的作品“暴露”出中国社会也有贫穷、饥饿,也有假、丑、恶,伤了很多人的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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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选择相信莫言先生。

他不存在要向评审团献媚的问题,因为,他在写作时,脑子里肯定没有对诺奖评审团的先见之明,估计想都不敢想能获诺奖,无非是沉浸在了自己生活过的土壤之中了。

至于他为什么把农村的景象写得那么贫寒,这要问时代了,即便经历了那个时代的人也会不认同,那是因为,我们所有人也经历了那个时代无以复加的赞美文化。现实要比小说所描写的残酷一百倍,只有经历过的才知道;绝不可以再重返1962。

但是,莫言的这句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感慨,引起了我对网络文化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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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未来还有文学吗?

即便要歌颂,恐怕也比不过ChatGPT,因为批判永远是沉浸在自己生命的故事里,是富于个性化的感受;赞美也一定如此,我们直面的是这一个,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不会是宏大的祖国、人民、伟大与超越,当我们书写宏大的赞美时,多半不太文学,不太具有典型环境、典型人物的笔触;而ChatGPT却擅长于宏大叙事,也只会宏大叙事。

一定要写赞美的文学,具有生命体征的人类,十九八九拼不过那日益在强大的ChatGPT。这批作家可以集体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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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以细节致胜的小说,诸如诗歌散文,甚至玄幻小说,都有可能让ChatGPT封神。

再回到莫言先生的批判性。

我更认同的批判性是文学自身的批判性,也就是说,文学不仅仅是一种生活现象的复写,它不是ChatGPT这种在大数据种算力支持下超级复读机。

文学是人学,是灵魂之学。

它的本质是就是批判,是人类的的自我批判。批判正是文学创作的内在驱动力,创新,永远日新月异,在百花园中,没有一朵重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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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文学的广义的批判。

如果说ChatGPT将以它强大的复写能力碾压掉平庸的作者,甚至干掉了会计、律师、文员……诸多的工作岗位,我仍然相信,那些从事真、善、美的创作者,永远不会被ChatGPT替代,只要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认知没有终极,ChatGPT充其量也就是人类智慧的一个影子。

而对真、善、美的追求往往是通过对假、丑、恶的批判所呈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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