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国民党反动派趁红军主力部队长征后,加紧对我中央苏区根据地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当时,陈毅和项英、贺昌等同志率领留下来的部队刚转移到赣南的仁凤山地区。敌人闻讯后,很快又把这个地区团团包围。

早在同年三月,为了保存革命力量,留守部队首长决定:部队分批突围,到赣粤边境的油山地区会合。从那以后,有几批同志突围出去了,也有的同志重陷敌人的包围圈中,壮烈牺牲。陈毅和项英同志,由一位曾在于都当过地委书记,名叫曾纪才的同志带路突围,冒死向油山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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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毅与警卫员(左)在中央苏区合影

曾纪才很熟悉到油山去的路线,他参加革命前,在这一带跑过行商。从于都的仁凤山到油山,要经过桃江。当时天气较冷,大家还穿着棉衣,不能泅水过河。而且,河西岸广东军阀部队防范的很严,每天晚上还砰砰叭叭地打枪,想过江非常困难。

曾纪才比较了解这里的情况,他估计三五个人可以想法子过去。这样大家每晚走二十里地,连走了四天四夜就来到了江边。他们找到了一个打鱼的老乡,询问过江查的严不严,那个老乡说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过,就是到了晚上有人查。

他们便在村里借宿了一夜,第二天早饭后,陈毅他们分成几组,一个人带一个老乡往江边走,陈毅边走边向老乡交代:“一定要沉着,不要慌张。”就在这时,敌人对中央根据地的合围已经形成,反动派还造谣说:“会剿”已经结束了。当地的地主们也到处宣传:“这下共产党完了,刘伯坚、贺昌都打死了,陈毅、项英跑掉了,要是抓到了,可以到政府领赏金一万块。”

这一地区经过敌人蛊惑人心的宣传后,使当地一些老百姓对陈毅他们产生怀疑。和他们结伴过江的几个老百姓也看出他们就是被打散的红军。但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主要领导人,也没有加害的意思,就没有多问。

在去江边的路上,往来的人很多,三三两两,有卖鱼的,卖鸭的,挑柴的,挑果子的,老太太,小孩子,一批又一批。1927年和1930年间,陈毅曾在这一带打过仗,他很担心要是有人认出陈军长(红军第二十二军)来,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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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青年时代的陈毅

他们一行来到河岸边,船还没有开,可以看见广东军阀部队的哨兵在搜查,陈毅对项英说:“你要后上船,后上船的先上岸,先上岸的可能搜查得马虎些,他们不认识你,可以混过去,我可能有人认识,最后上岸,必要时,我还可以往江里蹦。”

这样说好后,陈毅坐在船的最后,项英坐在船中间,船一靠岸,很多人挤在一起,和陈毅他们同来的一个农民,没见过大世面慌得很。他想绕过去争取第一个上岸,被敌哨兵把他拉下来,打了几鞭子。因为人多,敌人的哨兵忙不过来,只是简单的摸摸就算检查了。

最后,陈毅上岸时也没有引起哨兵注意,也是摸一摸就过了关。上岸后,陈毅看到街口有两个卫兵,马上转进了旁边的厕所里,曾纪才看到陈毅在厕所里,就进去说:“赶快走不要停。”过了江就是白色区域,他们一气走了四十多里路。直到天黑,他们只好找了一个树林蹲下来,边休息边商量下一步的办法。

这时,曾纪才提议到他丈母娘家里去看看,看能不能和当地游击队联系上。这里离他的丈母娘家还有二十多里路,丈母娘住在公路边上,能看到山里。陈毅说:“这是个好办法,敌人万万不会料到共产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边。”

当晚,他们不顾饥饿,又拐弯抹角地走了二十多里山路,赶到曾纪才的丈母娘住的村庄。来到村庄后,狗叫得特别凶,敌人哨兵的电筒也乱照,他们不敢贸然进村,只得找了一处四面不挨村的小山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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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毅(左二)1939年在新四军江北指挥部与战友合影

天刚蒙蒙亮,陈毅就叫曾纪才进村庄去找他的丈母娘。曾纪才说:“这个村里有不少人认识我,还是晚上下去好一些。”陈毅听后同意。好不容易熬到黄昏时,陈毅便和曾纪才一同下山。正巧,看见曾纪才的丈母娘在小河沟里淘米,陈毅叫曾纪才到小桥边上的小竹林里去喊她。

曾纪才跑过去后,喊了两声,丈母娘一看是女婿,便痛哭失声地说:“我女儿死了,中央苏区也失利了……”老人显得非常伤心。这时,陈毅跑过来问她:“老人家!这附近有没有红军游击队?”她说:“游击队常到路上来打广东军阀,但不到村里住。”

陈毅听后非常高兴。另外,他还请老人家帮忙打探一下这里的消息,晚上帮忙做顿饭送到村外他们吃。并嘱咐他对任何人也不要说,打听消息后也别走漏了风声。

半夜时分,她提着一大蓝子咸肉、烧酒和饭菜,送到村外树林里来了。老人家对陈毅说:“我看了村里没什么动静,听说游击队都在油山那边。”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听街上的人讲,村里有几个篾匠前几天被抓了,说他通共,打了一顿,又放出来了。是个老头,你们是不是找他?”她说的这个篾匠陈毅认识,是一位革命同志,可是,当时不便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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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抗战时期,陈毅与彭雪枫(左)合影

吃过饭后,陈毅他们又回到山上,赶快又换了个地方,在草堆里睡到天亮。第二天下午,陈毅和曾纪才两个人便到那个篾匠家去。等到深夜两点多钟,他们隔着窗子看见篾匠正在抽烟,还有几个人也在那里。

这时,他们拍门,屋里面的人不理。曾纪才对着门缝小声喊:“老乡,我们是被打散的红军,从这里路过,请你们开门吧!做点饭给我们吃,帮我们带带路,把我们送到红军游击队里去吧!”说完,屋里人还是不理他们,也不开门。曾纪才又说:“你们没有阶级友爱吗?这里是老游击区,你们不能跟着反动派走,我是曾纪才,我的家就在这里,你们怎么不相信呢?”

他们一直边等边叫了几个钟头,差不多快到天亮了,有个老头在里面叫起来,说:“你们是土匪,是害人的。再不走我就去报告军队来砍你们的头。我一打锣,全村的人都会起来抓你们。”陈毅他们听后,只得赶快返回山上。

到了傍晚,他们看到有个老百姓向山上走来。当这个人走近时,陈毅大声问:“什么人?”来人回答说:“我认识你们,昨天晚上,我们不能接待你们,是因为我们村子里有靠不住的人。如果昨晚接待了你们,他们就会去报告敌人,第二天我们就会遭殃的。所以我们只能不理,把你们骂走,我们知道你们是自己人怎么能不管呢?我就是来联络你们的。我找了好几个山头,总算找到你们了。”

陈毅一见来人,果然是自己的同志,十分高兴。立即召集大家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时,联络员说:“现在没问题,可以到村子里去了。”陈毅说:“如果敌人发现了怎么办?”他说:“不要紧,我们搞了一些药材、鸡蛋、金子送给了敌人驻军的一个连长,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再说,给你们准备的住房,后面就是一个山坡,树林很多,晚上我派个人在山上放哨,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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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毅与项英(中)张云逸(左)在南昌合影

于是,陈毅他们在来人的带领下,在村里靠山边房子里的草铺上睡了数天来的第一个好觉。天亮以后,村子里的老太太,小孩子们都来了,有的人认出来了说:“啊!是陈军长呀,我认识你。”乡亲们向陈毅倾诉了红军走后,游击区被敌人残酷蹂躏的一些情况。

他们还说:“陈军长,我们不甘心啊!我们还要和敌人斗争到底。等到晚上,我们把你们送到游击区的交通站去。还要走一百里多路,要通过四十里的反动派统治地区。这一地区的人也很反动凶残,看到有外地人经过就会去报告敌人。到了交通站以后就不怕了,有咱们的游击队员保护。”

正如当地老乡所说,这里的反动分子确实不少,一个老地主看见了陈毅等人躲藏在靠山的那一户农家,便怀疑是红军的人。于是,这个地主趁大家不注意时,就悄悄溜出村子给敌人报信去了。

就在当天中午,一群荷枪实弹的敌人,在敌连长的带领下闯进了村子,不一会儿便将村子包围起来。由那个地主带路,向陈毅等人藏身靠山边的一户农家猛扑过来。

由于那个篾匠看到敌人进村,就急忙跑回家去通知陈毅他们,陈毅听后立刻对曾纪才说:“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点上山。”陈毅他们刚刚离开,一群国民党兵就冲了进来。这些人胡乱翻了一阵,见一无所获,便对篾匠大喊大叫,要他交出窝藏的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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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毅与夫人张茜在苏北新四军军部合影

篾匠镇定的说:“窝藏共党不是一件小事,得有真凭实据,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凭什么说我窝藏共党?”那个老地主也非常狡猾,他说此屋离山很近,那些共党恐怕早已逃到山上去了。

敌连长立刻带领敌兵向山上爬去,并不时的胡乱朝山林中开枪。其实,陈毅、曾纪才他们根本就没有走远,他们就躲在山坡上的一处长满青藤的石缝里。敌兵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就是没有发现他们。

敌连长转了几个来回仍不见人影,有些气恼。便命令士兵用机枪对山上的树林、草丛中进行扫射,企图用这一招逼陈毅他们出来。有几次,机枪子弹都打在陈毅躲藏的石缝外边岩石上,火星四溅,也十分危险。

陈毅和曾纪才就猫在石缝里一动不动,和敌人耗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最后的连长有些不耐烦了,大骂老地主谎报军情。老地主脸红脖子粗的争辩,他真的亲眼看到有两个共党进村了,敌连长气急败坏地打了老地主一个耳光,便带人下山去了。

然而,这个老地主贼心不死,搜山的敌人走后,他用手杖在山上乱戳,企图发现陈毅他们的踪迹后再向敌军报告。陈毅躲在石缝里见此情景后,决定设计除掉这个败类。

他和曾纪才趁老地主不备时,突然从石缝中跃出,将老地主摔倒在地,用一块石头砸向他的头部,结束了他的狗命。然后,两人将老地主的尸体塞进了他们藏身的石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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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晚年的陈毅元帅

天黑以后,陈毅、曾纪才又返回了村子里。当天晚上,乡亲们送来一些鸡蛋、炒米和水,派了两个农民带路送陈毅他们上路前往油山。

由于老乡带路很熟悉,知道哪个村庄有民团哨卡,就带他们绕道过去。就这样鸡不叫狗不惊,很顺利的通过了四十里的反动地区,到达了红军交通站。

三天以后,粤赣军区专门派人把陈毅等人接到了位于赣粤边的油山根据地。从那以后,游击战的火焰在油山地区到处升起,给国民党反动派以沉重打击。(完)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铁血元帅纪实》文中配图,摘自网络,未经允许,请勿转载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