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传统重释生命——《破·地狱》
今天聊聊中国香港电影《破·地狱》。
片名The Last Dance (2024),别名度脱之舞。
本片以香港殡葬行业为背景,探讨生死、性别议题、传统与现代碰撞的内容。影片一开始,我们跟随因疫情转行的婚礼策划师道生,进入了殡葬行业。他的转行不单是职业变动,更是心灵上的蜕变。
最初他只是把葬礼当作一场商业秀,想用创意和营销策略来吸引客户,随着与喃呒师傅文哥的摩擦与碰撞,道生逐渐开始理解死亡背后的文化和情感重量。
电影通过道生与文哥、以及两人各自家庭的故事,细腻呈现华人世界独特的殡葬文化,探讨了生命意义、家庭关系和传统文化传承。
与那些美化死亡或刻意渲染悲伤的作品不同,《破·地狱》选择了直面死亡的真实面貌。
影片毫不回避尸体的处理、防腐等细节,也没有逃避失去亲人后家人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这种直白的方式让观众仿佛亲历其境,和角色一同经历悲伤、感受喜悦,感受生命的脆弱,也更懂得珍惜。
“破地狱”仪式象征着让亡者放下执念,摆脱地狱的苦楚。而这一仪式,也正是影片探索生死观的起点。
起初,道生将葬礼视为一场“秀”,只想着从中谋取商业利益。然而,随着他与文哥的合作,以及一次又一次面对死亡的洗礼,他渐渐意识到,葬礼的真正意义并非商业化的演出,而是帮助生者走出“地狱”,帮助生者面对和处理失去亲人的痛苦,重新拥抱生活。
葬礼不仅仅是对死者的告别,更是对生者情感的抚慰。亡者早已离去,哪里还真有地狱?真正需要放下执念的,反而是那些活着的人。
影片通过“破地狱”仪式展示道教文化对生死的独特视角。电影没有将焦点停留在仪式的表面,而是深入探讨背后的深层含义。
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大事。逝者已逝,真正无法释怀的,是活着的人。放不下执念,就永远困在自己的地狱里。只有相互理解与宽容,才能打破内心的枷锁,重新赋予生活力量和希望。
《破·地狱》通过四场看似毫无关联的葬礼,将生死、家庭、文化与人性交织在一起。
借用临终关怀的“四道人生”理念,即道歉、道谢、道爱、道别,每一场葬礼背后,都是一种独特的情感。这些情感组成一个细腻的情感网,让人感动。
每一次告别,都是一种情感的释放,一段未竟的故事的终结。在感动之余,观众仿佛也能触摸到生命的分量与温度。
在郭文家里,我们可以看到传统文化中对女性的压迫与忽视,也感受到了家庭成员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似乎每个人都在这座家族的“地狱”中挣扎,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出口。这种困境并非个例。
父亲郭文是个典型的传统父亲,不善表达情感,言辞刻薄,重男轻女。对女儿郭文玥总是冷嘲热讽,认为女性“污秽”,不能参与“破地狱”仪式。
郭文玥其实很渴望继承父亲的衣钵,却因为性别的限制而无法实现。她只能选择成为一名救护车护理人员。
哥哥郭志斌虽是家中的长子,却深受父亲偏爱带来的压力。为了逃避这个家庭的重负,他选择远赴澳洲,留下了年迈的父亲和愤怒的妹妹。
在这部电影中,导演通过女性视角展现了郭文玥的成长与挣扎,尤其是她对父爱的深切渴望。虽然外表独立坚强,文玥内心始终渴求父亲的认可与拥抱。
影片的情感高潮出现在“最后一舞”中。这个时刻,郭文玥终于在道生的帮助下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为他举行“破地狱”仪式。这一舞不仅是影片的点睛之笔,更是郭文玥自我实现的象征,突破了传统文化对女性的束缚。
“嗨佬”差不多就是“鸟人”的意思。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广东试验一下。
《破·地狱》不仅仅是一部关于死亡的电影,它同样是关于生命、救赎和情感。影片结尾,道生在面对新生命诞生有了全新领悟。这不仅提升了整个故事的主题,也让人物的成长跃升到了更广阔的层面。这种升华不仅是个人觉醒,更是对社会价值观的反思。
我一直觉得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一种不易。活着的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活出自己的一生。死亡不该是终点,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重生和不断重构。
影片中的“破地狱”仪式,虽然源自古法,但它背后的精神却与现代社会对生命尊严是一致的。正是在这种跨越时空的呼应中,影片找到了它真正的力量。
生死之间破茧成蝶,
逝者已逝生人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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