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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启山,1965年出生在福建莆田的一个军人家庭。父亲是一名老工程兵,从小耳濡目染让我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感情。

1983年高中毕业后,我响应号召参军入伍,被分配到福州军区某工兵团。

初到部队,我是一名普通战士,但由于家学渊源和刻苦钻研,很快在专业技能上脱颖而出。1985年光荣入党,1986年晋升为班长,1987年被评为军区训练标兵。

李向阳营长是1987年从军校调来的。他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过功,后来到军校进修深造,毕业后担任我们工兵营营长。

他那套老式军人作风在新时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对待技术创新这块。

1988年初,我们接到一项紧急任务:在三个月内完成一座铁路战备桥的建设。

当时我是工程连技术组长,看过图纸后发现传统施工方案存在安全隐患。于是我提出采用刚从军区工程学研讨会上学来的新工艺。

"小秦,你懂个屁!"李营长直接否决,"老方法几十年都没出过问题,你小子不要在这里标新立异。"

但我不服气。那天晚上,我抱着一堆技术资料去找他。办公室里,我们争论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他指着门说:"就你这股倔劲,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永远也用不上你!"

从此,我被调去看仓库,干起了最基础的工作。战友们都替我可惜:"小秦,你也太倔了,跟营长对着干有什么好处?"

但我没有放弃。每天完成本职工作后,我都要去工地转转,默默记录施工中的问题。

半个月后,果然出现了地基沉降,如果按原方案施工,极可能影响桥梁安全。

我写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通过连长转交给李营长。第二天早上,他宣布采纳新方案,但对我依然是一副冷脸:"别以为你说对了就了不起,继续看你的仓库去!"

直到半年后我才知道,其实李营长早就向团里申请了新设备,还把我写的技术改进方案作为重点项目上报给军区。他在团务会上说:"秦启山这兵虽然倔,但确实有真本事,要好好培养。"

1989年夏天,军区举办工程技术比武。我正准备请战参赛,却被告知名额已定。没想到比赛前一天,李营长却把我叫去:"明天你代表营里去,别给我丢脸。"

比赛中,我以总分第一的成绩夺得冠军。领奖时,李营长破天荒地夸了句:"不错,没给咱们工兵丢人。"

1990年初,我被任命为工程连技术主管。李营长给我的"训词"是:"有能耐不算能耐,带好兵才是真本事。"

1991年,我考上军事工程学院。临行前,李营长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个笔记本:"这是我这些年的工程笔记,你有空看看。"

翻开一看,里面不仅有他的施工心得,还有我们争论过的每个技术方案的分析。最后一页写着:"基层带兵,既要严格要求,也要善于发现人才,更要有胸怀容纳不同意见。"

1994年军校毕业后,我回到原部队担任连长。李营长已经调任团参谋长,临走时说:"记住,当干部不是靠耍威风,而是要真正为兵着想。"

2005年,我已经是某工兵团团长,李营长退休了。送行那天,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当年说不用你,是我最后悔的一句气话。"

现在想来,那段"针锋相对"的岁月,恰恰成就了我的军旅生涯。

他教会我:批评是一种期望,严厉是一种责任,而真正的培养,往往隐藏在看似的漠视之中。

2018年,我去福州看望李营长。他家书房里挂着我们当年的合影,他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

指着照片,老首长笑着说:"那会儿怎么就收不住你这个倔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