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竹城,1961年生于江苏徐州一个普通工人家庭。1979年冬,我参军入伍,在南京军区某部队当了一名勤务兵。
因为喜欢看医书,常帮卫生队打下手,渐渐摸索出了一些医术。
1981年,我被选送到南京军区卫生学校学习。三年的学习期间,我刻苦钻研,多次获得优秀学员称号。1984年毕业后,被分配回原部队任卫生队医士。
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卫生队的设备简陋得可怜:一副听诊器、一个血压计,外加几盒常用药,就是全部家当。
但我们军医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担负起了全团官兵的健康保障任务。
1986年春天,我通过考核被提升为卫生队队长。那时候,我们团刚组建了女兵连,主要承担通信和文书工作。
记得那年夏天,一个叫宋梅岚的女兵总是来卫生队。她说胃痛,可我检查来检查去,也没发现什么大毛病。后来才知道,她是想考军医,每次来都是来偷师学艺的。
"萧队长,你教教我医术吧。"她终于说出了实话。看着她渴望的眼神,我答应在业余时间指导她。
就这样,每个休息日,我都给她讲解基础医学知识。她学得很认真,经常记满一本又一本笔记。渐渐地,她成了我的得力助手。
1988年初,组织决定提拔我当团医院副院长。同时,宋梅岚也如愿考上了军医大学。临走前,她红着脸塞给我一封信,但我始终没敢打开。
那时候部队很多人都劝我:"好好干,再过几年就能评上军医科长了。"可我心里清楚,自己更喜欢和病人打交道,而不是整天和文件、会议打交道。
1988年底,我向组织提出申请,要求转业到基层医疗单位。团党委书记找我谈话:"你小子是不是傻?现在部队条件越来越好,你偏要回地方?"
但我的决心已定。1989年春节后,我转业到徐州郊区的一个乡卫生院。看着简陋的医疗条件,我没有退缩,而是自掏腰包添置了不少设备。
白天在卫生院上班,晚上我就在家里开个小诊所,专门给一些老年人和慢性病人看病。渐渐地,我的医术在当地有了些名气。
1990年深秋,一个意外的来客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萧队长,不,现在应该叫萧医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诊所门口响起。抬头一看,是宋梅岚!
她告诉我,从军医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到省军区医院。这次是专程请假来看我的。"记得那封信吗?你看了没有?"她问。
我难为情地摇摇头。她笑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明白了你当初的选择。"
原来,在军区医院工作后,她觉得离病人越来越远,整天忙于开会、写总结。
思来想去,她也申请了转业,想和我一起在基层干。
1991年春天,我们结婚了。婚礼上,我才打开那封尘封三年的信。信中写道:"也许要很久很久,我才能成为像你一样的军医。"
如今,我们的诊所已经有了十几张病床,添置了B超、心电图等设备。但墙上依然挂着我们的军装照,提醒着我们不忘初心。
宋梅岚常说:"咱们虽然脱下了军装,但治病救人的责任一点都没变。"
在那个年代,许多军人转业到基层,默默奉献。
我们的选择也许普通,却在平凡中坚守着一名军人的责任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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