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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嗣同墓位于湖南浏阳市社港镇嗣同村石山下,距市区八公里左右。墓地占地仅160平方米,半圆形坟冢用青砖砌成,顶上铺小卵石。墓前有拜台一对石马石虎和石望柱,碑文刻着谭嗣同狱中诗。整个墓地建于1904年,本来就很简单,经过百年风雨,早已经破败不堪。

卵石大片脱落,砖缝长满杂草,石马一只腿断了用水泥胡乱粘过,石虎脸被风蚀得看不清。拜台裂缝里长出灌木,碑身字口积满灰土,下雨就积水成洼。围墙外就是村民菜地,夏天辣椒藤爬到墙上,墓道常年坑洼泥泞,摩托车都得小心绕行。

2008年3月15日夜里,盗墓贼用切割机撬开墓顶,挖出一个近一米深的盗洞。棺木被砸碎,遗骨散落一地。因为报警及时,盗墓才算未遂。省市文物部门第二年简单修补,补了些砖,铺了层新卵石,可十年过去,又恢复老样子,修得太敷衍。

50年代修水利,墓前华表和石围全被撬走。特殊时期墓地直接平掉,幸好后来慢慢恢复了一些原貌。2013年谭嗣同墓和祠堂、故居一起升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可保护经费有限,日常维护基本靠村民自发,清明前才象征性割一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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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嗣同1865年生,北京人,父亲做到湖北巡抚。十一岁那年瘟疫死了母亲和哥哥姐姐,他自己也差点没挺过来。病好后扔下经书练武,跟着父亲去甘肃七年,穿粗布衣吃窝窝头,学会骑射。回湖北后找英国传教士学英语,把《天演论》读烂。

1894年甲午战败,他正在浏阳办算学馆教微积分和蒸汽机,气得直接关门北上。1895年认识梁启超,一起办报喊变法。1898年6月光绪召见他,任命军机章京,参与百日维新,废八股修铁路,一百多天把京城搅得天翻地覆。

9月18日夜,他带匕首去找袁世凯,说慈禧要在天津阅兵时废帝,问袁敢不敢带兵杀荣禄。袁世凯当面答应,回头就告密。9月21日慈禧政变,光绪被软禁,康梁逃日本,有人开车来接谭嗣同,他却说各国变法都得流血,中国得从我开始。

9月28日菜市口,他排在六君子最前面,刽子手用钝刀砍了三十多刀才死,年仅33岁。尸体曝晒两天,京城亲友没人敢收。只有浏阳会馆老长班刘凤池拿全部积蓄买通狱卒,夜里偷出遗体缝好头,买薄棺暂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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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侄谭传赞带人用牛车拉灵柩南归,一路几千里。先寄在浏阳城郊,不敢大办。老师欧阳中鹄顶着压力组织了一次小型祭奠。1904年风声松了,才在石山下悄悄下葬,墓建得极小,生怕再惹麻烦。

父亲谭继洵被革职,晚年穷得揭不开锅,却从没埋怨儿子,还写挽联夸他。妻子李闰守寡27年,1918年病死。刘凤池的名字如今刻在墓旁小石碑上,没人知道他葬哪里。

这么破败的地方,每年却总有人来。清明、重阳、9月28日这几天,必定挤满了人。长沙本地学生、北京老知识分子、日本学者、美国留学生,都会找到这儿。有人戴白菊,有人打印血书贴碑上,有人干脆跪下磕头。

村民说最多一天来过七八辆大巴,车排到河堤上。平日里也有年轻人骑共享单车来,站在墓前拍张照,发朋友圈写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墓越破,来的人反而越多,好像这破败本身就是最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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浏阳市规划2021-2025年在墓区旁边建新博物馆,占地五百多亩,已经在做前期工作。旧墓会不会原地保护还是异地重建,目前没定论。但至少说明官方终于意识到,这地方不能再这么将就下去了。

一百二十七年过去,谭嗣同用33岁生命证明了一件事:一个人可以死得其所,也可以让后人记住一辈子。墓再破,草再深,那句“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还在风里飘。来的人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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