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组20世纪20年代的影像,定格了林徽因最鲜活的青春与传奇。她是泰戈尔访华时灵动相伴的才女,是留美校园里与建筑巨匠同窗的追光者,是与梁思成携手蜜月考察、叩开中国古建之门的先驱,也是与冰心、徐志摩等名人交织过温柔与疏离的民国新女性。
1924年4月,印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泰戈尔应梁启超、林长民发起的“中国讲学社”邀请访华,此次合影拍摄于泰戈尔访华期间的接待场合。
左一的梁思成着笔挺西装,身姿清俊,左二的张歆海同着西装,神态舒展;左三是林徽因之父林长民是民国知识分子的儒雅模样,立于中间;左四恩厚之的西式西装,是泰戈尔的英籍秘书兼随行翻译,左五是印度文学巨匠泰戈尔,长须垂落,左六林徽因站在泰戈尔身侧,穿新式收腰裙装,颈间珠链衬出灵动气质;最右侧的徐志摩,是泰戈尔的中文翻译之一,姿态疏朗,尽显文人的舒展。
1925年,左侧的冰心系着白色围裙,正低头专注切着案上的食材,素色衣装衬出她的沉静,抬眼时的神态带着几分温和的专注;右侧的林徽因穿一身素雅的新式裙装,颈间的珠链添了几分灵动,她侧立在冰心身后,笑靥轻扬,眉眼间浸着出游的松弛,案上的瓷盘、铺开的餐布,衬着两人的身影,没有刻意的修饰,只有青春相聚的随性暖意。
照片中展示的是林徽因与冰心留美期间少有的友好交集,梁思成与冰心的丈夫吴文藻是清华同寝室校友,1925年暑期,冰心与吴文藻(当时为恋人关系)赴美国康奈尔大学补习法语,梁思成便带着未婚妻林徽因赴此访友,两对青年遂在校园郊外相聚野炊。
林徽因与冰心既是福州同乡,也因丈夫的同窗情谊结缘;林徽因的公公梁启超对冰心颇为欣赏,曾手书龚自珍诗句“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海岳梦中飞”赠予冰心,后者将其珍藏一生。
这是林徽因与冰心留美期间仅存的合影之一,记录了二人早期的温和往来——回国后两人因生活圈子、性格差异等因素逐渐疏离,这张野炊照也成了她们青春交集的珍贵注脚。
1925年,林徽因已与梁思成确立恋爱关系,因此常随梁家参与家庭活动,此次长城之游,是她与未来公公梁启超、未来小姑梁思庄的家庭式出游。
左立的梁启超穿一身深色长衫,手持手杖,身形端稳,透着知识分子的儒雅;中间的梁思庄(时年约16岁)穿碎花短褂配黑裙,神态带着少女的腼腆,安静立在长辈身侧;右侧的林徽因穿着宽檐帽衬着素色长衫,下搭及膝长裙,黑丝袜配皮鞋,是民国新女性的利落模样。
这张照片拍摄于1925年,地点是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郊外草地,是林徽因与宾大中国留学生群体的课余相聚留影,
右起:杨廷宝,宾大建筑系学生,“中国建筑四杰”之一,是中国营造学社核心成员,参与过南京中山陵音乐台等经典建筑设计;陈植,宾大建筑系学生,著名建筑师、建筑教育家,后续加入中国营造学社,参与古建筑实地考察;林徽因,当时正于费城福克斯克罗夫特女子学校补习(1926年正式入读宾大美术学院),陈意、孙熙明,宾大中国留学生,是1920年代留美学子群体的一员;赵深,宾大建筑系学生,中国近代著名建筑师,与杨廷宝、陈植等共同推动中国现代建筑与建筑教育发展。
林徽因穿素白上衣配深色裙装,宽檐草帽遮着日头,笑靥亮得像草间的光;身旁的杨廷宝、陈植等同伴都着利落的西式便装,有人将草帽斜扣在发间,有人松松系着领带,前排同学蹲在草里,姿态随性又鲜活。没有精密的绘图工具,只有青春的舒展。
1928年,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当年3月在加拿大完婚后,两人奔赴欧洲开启兼具蜜月与建筑考察的旅程,这张留影正拍摄于西班牙塞哥维亚的古罗马古城墙旁(此地的古罗马渡槽、古城墙是欧洲保存最完好的古典军事建筑之一),照片里林徽因身着长款呢大衣、神态从容,着新婚旅行的松弛。
1927年前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园周边的留美学子群像合影,右四的林徽因穿一身浅底饰边的旗袍式衣裙,眉眼带着留学青年的明媚舒展。
林徽因于1926年入读宾大美术学院(因彼时宾大建筑系不招收女生,故选修建筑系核心课程);右一的陈植着西装搭领结,蹲在前排,笑意里是同窗相聚的轻快。其余同学或站或蹲,着装多是利落的西式便装,有人捧着书本,有人轻靠同伴肩头,整个画面没有课业的紧绷,只有留美学子课余小聚的鲜活暖意。
1928年3月,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加拿大完婚,8月夫妇二人回国后,梁思成先行赴东北大学筹建建筑系,林徽因则回福州探亲(这是她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踏足祖籍地),此行既为探望独居福州的母亲何雪媛,也依福州习俗完成“新娘回祖地拜祖”的仪式。
照片中的私立福建法政专科学校,正是林徽因父亲林长民于1911年创办的教育机构,校址位于福州乌石山西北一带,是近代福建顶尖的私立法政类院校之一。因林长民是学校创办人,林徽因抵榕后,学校同仁特意设宴欢迎,这张合影便是在学校校门前,与叔父林天民(林长民之弟,当时在福州参与文教事务)、林家弟妹等家族成员的团聚留影。
1929年,梁思成时任东北大学建筑系主任,林徽因参与该系教学工作,二人利用教学间隙赴沈阳北陵(清昭陵)开展测绘。
照片中陵前的巨型石雕瑞兽(石狮),林徽因穿一身立领素色上衣配及膝裙,踩在石狮的基座与兽身衔接处,俯身用工具轻拭兽身的纹饰肌理,发丝随动作轻晃,神情里是测绘时的专注;下方的梁思成穿浅色便装,侧身仰头看向林徽因的操作,一只手轻扶石狮边缘,似在协助固定测绘工具,眼底带着协作时的默契。
清昭陵是清代“关外三陵”中规模最大的陵寝,其陵前石雕瑞兽、陵寝建筑的官式形制,是研究清代早期建筑规制与雕刻艺术的关键样本;没有专业的登高支架,只能借石雕本身的结构攀爬;没有精密的测绘仪器,全凭手工拭尘、记录——这帧画面里,二人攀附石兽的身影,恰是中国近代古建筑研究者“以实干叩开古建之门”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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