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花欲燃吖

一天,高滔滔当众将宋哲宗的生母朱太妃骂哭,有人便对高滔滔的侄子说:“你们高家怕是有麻烦了。”

1093年,高滔滔刚死,便有大臣上疏斥责她是“老奸擅国”,宋哲宗甚至连追废诏书都准备好了。
元丰八年,年仅十岁的赵煦登基,是为宋哲宗。
当时,朝堂之上由被誉为“女中尧舜”的高太后垂帘听政,《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她临朝听政九年,所有政事都在帘中决断。年幼的天子每日只能看到垂帘后的御座,他曾对亲近的大臣自嘲说:“朕在朝堂上,只能看到诸位大臣的臀背。”
这种君臣之间压抑的关系,在元祐四年的冬至大典时达到了顶点。当群臣齐声高呼“太皇太后、皇帝陛下万寿”时,哲宗竟然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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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被高太后骂哭的朱氏就是哲宗亲妈。朱氏原本姓崔,因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她随继父改姓朱。

元丰元年,入宫侍奉英宗,《宋史·后妃传》称赞她“性格慈仁,寡言少笑”。即使生育了皇子,面对强势的婆母高太后,她也始终恪守本分。
朱氏在后宫里谨小慎微,十分没有存在感。
元丰七年,在护送神宗灵柩至永安县时,河南知府韩绛以高规格的迎接礼接待了她,这让一向被人忽视的朱氏忐忑不安,从来没被这么郑重对待过,她就记住了韩绛。
要知道,虽然她儿子是皇帝,可当皇帝的都活在高滔滔的阴影下,做不了主,她一个太妃多啥。
就算礼仪符合她身份,也少有人这么尊重她。
朱氏感激他的诚意,回宫后偶尔向宫女提及此事夸这个人懂事,不料却因此惹祸上身。
高太后听说后,立即召见朱氏进行训斥:“韩绛是三朝元老,你何等身份,竟敢接受他的跪拜?”
朱氏惶恐不安,跪在地上哭泣。此时,御史中丞梁焘等人竟接连上奏七道奏疏,以“僭越礼制”之名请求废黜太妃。
这些人上奏主要是见风使舵,见高滔滔要惩戒朱氏,便想着拱一把火,讨好一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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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邢恕秘密会见高太后的侄孙高公绘,借鉴《战国策》中的谋略进言:“太妃虽有过错,但母以子贵。将来皇帝亲政,高氏必将陷入危险。”但刑恕没打算自己去说,他是委婉地让高太后的侄子去。
高太后一眼就识破了,他觉得这文采不像侄子的,经过一番审问,侄子交代了刑恕。
高太后一怒之下给他贬了官。
不过,事后她仔细了地又看了看《请崇奉太妃疏》,觉得说得还挺有道理,于是朱氏获得了“出入仪卫与皇后相同”的殊荣。
虽然表面上抬高了朱氏,但高太后私下里仍对宰臣说:“妇人的德行贵在沉静端庄,朱氏终究上不了台面。非社稷之福。”
这种矛盾的心态,在元祐八年,她临终前表露无遗。她紧握着哲宗的手说:“我死后,官家切莫轻信谗言。”
当初神宗要驾崩之前,蔡确和刑恕这些人就准备投高滔滔所好,拥立她的儿子当皇帝,三鼓捣两鼓捣的,高滔滔还是决定让孙子继位。
高太后去世,哲宗亲政,蔡确,刑恕等人诬陷高太后曾有废立之心。说高太后当年如何如何不想让哲宗继位,想拥立自己的儿子,还提到了当年高滔滔骂哭朱氏的事。
哲宗那时年幼不记得什么细节,只听这些人说就觉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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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哲宗准备起草追废诏书时,朱太妃连夜叩击福宁殿的大门,手持神宗御赐的玉带作为证据说:“当年韩绛之事,太后虽然严苛,但最终纳谏改过。如果她真有废立之心,又何必等到官家成年?”
皇帝想起自己早年病重时,高太后亲自为他调制汤药的事,最终放弃了追废。
《铁围山丛谈》评价朱太妃:“她的一生,只有谏止追废一事议政。”

高滔滔可能不会想到,高氏一族的荣光走到最后竟靠自己死活看不上的儿媳妇保住了。

而高滔滔和哲宗之间的祖孙嫌隙,其实根源在于权力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