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9月3日,济南火车站突然炸锅了。

这地方平时人来人往,谁也没想到会上演一场比电影还狗血的刺杀大戏。

就在那天,被称为“民国第一混世魔王”、身高一米九的山东大汉张宗昌,被人乱枪打成了筛子。

开枪的人非但没跑,反而站在尸体旁边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

张宗昌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估计脑瓜子还是嗡嗡的,他是真没想明白,明明是回来跟拜把子兄弟“共商大业”的,怎么眨眼功夫就成了送命局。

大家伙儿后来都说这是军阀抢地盘,是政治斗争,这话说对了一半。

其实这事儿的起因特荒诞,说白了,就是几个月前酒桌上的一句“黄色笑话”,直接把这位爷送上了西天。

要把这事儿说明白,咱们得把日历往前翻几个月。

那时候张宗昌虽然丢了山东的地盘,跑到了北平当寓公,但这个人吧,你是知道的,那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手里虽然没枪了,但老部下还在,人脉还在,整天就在那边琢磨着怎么东山再起。

这就让当时接手山东的韩复榘很难受。

韩复榘这人,人送外号“韩青天”,看着挺正经,其实心里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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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张宗昌是又怕又恨,但面上还得装好人,为了稳住这颗雷,韩复榘甚至主动跟张宗昌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

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韩复榘在北平摆了一桌酒席,说是给大哥接风,其实就是想探探底。

这酒桌上的气氛本来挺融洽,推杯换盏的,谁知道喝到半截,出事了。

韩复榘的老婆纪甘青,那可是出身名门的大闺秀,看着这就是场面人。

为了给丈夫挣面子,纪甘青端着酒杯,大大方方地走过来给张宗昌敬酒,还特意把主座让出来表示尊重。

这时候要是换个正常人,客气两句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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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宗昌是谁啊?

那是土匪窝里爬出来的“狗肉将军”,喝了几两马尿,脑子里的那根弦早就断了。

只见这货眯着那双醉眼,盯着人家弟媳妇看了半天,突然喷着酒气,当着满屋子有头有脸的宾客,扯着破锣嗓子来了一句:“俺不管这个那个!

老韩顶了俺山东的窝子,俺今儿就顶他老婆的窝子!”

这话一出口,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哪是开玩笑啊,这就是当众把韩复榘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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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韩复榘虽然也是大老粗出身,但他一直标榜自己是儒将,最讲究个面子。

被结拜大哥当众调戏老婆,这简直就是骑在脖子上拉屎。

当时韩复榘虽然强压着火,尴尬地赔笑了几声,但他眼镜片后面那眼神,估计已经把张宗昌杀了一百遍了。

在权力的游戏中,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常有,但管不住那张破嘴的,往往死得最快。

这顿饭吃完,所谓的“兄弟情义”也就彻底进了垃圾堆。

韩复榘回去越想越气,这不仅是夺妻之恨的问题,更关键的是,他看透了张宗昌这就是个疯子,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而且张宗昌这人那是真不死心,他在北平和天津跳得欢着呢,又是联络旧部,又是收买人心,明摆着是想趁乱杀回山东,把韩复榘挤走。

对于韩复榘来说,山东就是他的命根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但这事儿韩复榘不能自己干。

杀拜把子兄弟,这名声传出去太难听,以后谁还敢跟他混?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冯玉祥。

冯玉祥跟张宗昌那是死仇,当年张宗昌杀了冯玉祥的爱将郑金声,这笔血债冯玉祥一直记在小本本上。

韩复榘这么一暗示,冯玉祥立马就懂了,俩人一拍即合,搞了个堪称完美的“借刀杀人”计划。

他们先是给张宗昌画了个巨大的饼。

韩复榘派亲信去忽悠张宗昌,说山东现在缺人手,大哥你回来吧,咱哥俩一起干,兵权分你一半。

这对权欲熏心的张宗昌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哪有不接的道理?

尽管他在临走前,他那个吃斋念佛的老娘哭着喊着不让他去,说做了噩梦不吉利,但张宗昌这时候早就被“山东王”的迷梦冲昏了头脑。

他觉得自己跟韩复榘那是磕过头的兄弟,借韩复榘个胆子也不敢动他。

这种迷之自信,真是害死人。

1932年的秋天,张宗昌坐着火车,美滋滋地去了济南。

一开始,韩复榘演得那是真到位,天天大鱼大肉伺候着,一口一个大哥叫着,让张宗昌觉得这事儿稳了。

可等到9月3日,张宗昌准备回北平的时候,气氛就不对了。

按理说大哥要走,小弟得亲自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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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韩复榘连个面都没露,只派了几个参谋去敷衍。

张宗昌这时候要是机灵点,哪怕多长个心眼,也该觉出不对劲了,可他还穿着那身招摇的西装,大摇大摆地进了火车站。

就在站台上,死神动手了。

这时候冲出来的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张宗昌杀害的郑金声的儿子——郑继成。

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

如果是韩复榘派兵突突了张宗昌,那是背信弃义;但如果是郑继成为父报仇,那就是孝感天地,甚至还能上当时的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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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榘这一手,既除掉了心头大患,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枪声一响,火车站乱成一锅粥。

张宗昌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油条,这时候也慌了神,想跑,但哪跑得掉啊。

几声枪响过后,这个不可一世的“三不知将军”,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了站台上。

最绝的是,郑继成杀了人根本没跑,直接高喊“为父报仇”,然后把枪一扔,等着警察来抓。

这一下,舆论彻底炸了。

全国上下的报纸不但没人同情张宗昌,反而都在夸郑继成是“孝子除害”,老百姓更是拍手称快。

张宗昌这辈子作恶多端,死的时候连个说公道话的人都没有,也算是活该。

张宗昌一死,韩复榘在山东的位子算是彻底坐稳了。

他用别人的刀,杀了自己想杀的人,还没脏了自己的手,这波操作可以说是那个年代厚黑学的巅峰。

历史有时候就是个喜欢恶作剧的编剧,谁能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

仅仅过了六年,到了1938年,抗日战争打响了。

那个在火车站设计杀兄的韩复榘,面对日本人的进攻,为了保存实力,竟然一枪不放就弃城逃跑,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

这下把蒋介石惹毛了,直接设了个局,把他骗到开封,然后押到武昌给枪毙了。

这两个曾经在山东呼风唤雨的军阀,一个死于嘴贱和贪婪,一个死于算计和怯懦,最后都成了历史书上的一行字,成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事儿,那句“顶你老婆的窝子”,听着是挺好笑,但这背后折射出的,是那个年代军阀身上那股子去不掉的匪气。

他们以为有了枪杆子就能无视所有规则,连做人最起码的底线都不顾。

张宗昌到死都没明白,时代早就变了,江湖那一套行不通了。

在这个复杂的局里,谁当真谁就输了,谁狂妄谁就得死。

参考资料:

冯玉祥,《冯玉祥日记》,江苏古籍出版社,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