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0人硬刚百万大军,这恐怕是史上最疯狂的自杀式袭击,那个穿白袍的儒将用47场连胜告诉所有人:老实人发起狠来到底有多可怕
529年的那个深秋,南梁边境来了个乞丐模样的和尚。
这人混在难民堆里,满脸都是灰,谁也认不出这就是几个月前那个把北方搅得天翻地复的“战神”。
就在九十天前,他还穿着标志性的白袍子站在洛阳城头,脚下踩着的是北魏帝国的半壁江山。
为了站到那个位置,他带出去的七千个兄弟,全没了,连个尸首都没带回来。
当他孤零零一个人跪在梁武帝萧衍面前的时候,那个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皇帝手都在抖,半天憋出一句:“那七千健儿呢?”
陈庆之磕了个头,嘴里就蹦出四个字:“尽忠死国。”
说真的,现在很多人翻史书,光记得陈庆之“千兵万马避白袍”那股子帅劲儿,却忘了这场北伐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天坑”。
当时北魏确实乱套了,六镇起义闹得北方跟一锅粥似的,但这并不代表南梁就有实力去吞并中原。
萧衍给陈庆之派活儿的时候,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
表面上是让他护送北魏那个投降过来的王爷元颢回洛阳争皇位,实际上这就是一次极低成本的“政治风投”。
只给七千人,而且还是步兵。
在那个骑兵就是坦克的年代,让七千步兵去跟拥兵百万的北魏硬碰硬,这跟让一只蚂蚁去绊倒大象有什么区别?
说白了,这就不是去打仗的,是去送死的。
可是吧,陈庆之这人也邪门。
史书上说他身体不好,“射不穿札”,大概意思就是连个盔甲都射不透,马也骑不利索。
但他偏偏是个不信邪的赌徒。
他手里这七千所谓的“白袍军”,其实都是他在江淮一带招募的亡命徒。
这帮人心里清楚,跟着陈庆之出了国境线,那就没退路了,要么赢,要么死。
仗一开打,陈庆之就疯了。
他对付北魏那种绝对兵力优势,就用了一招:快。
快到让对手脑子短路。
在睢阳那会儿,对面是丘大千的七万守军,还扎了九座连营,那是铁桶一般的防御。
换个正常点的将领,肯定得先试探、再围困、最后慢慢磨。
陈庆之不干,他上来就梭哈。
天刚蒙蒙亮,他带着人就发起了冲锋,半天时间,一口气连破三座大营。
丘大千当时估计人都傻了,这哪是打仗啊,这就是一群疯狗。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完全违背了当时的军事常识,但也正是这种“疯狗式”的进攻,直接把北魏将领的心态给打崩了。
紧接着到了考城,这地方四面环水,守将元晖业是个硬骨头。
这哥们儿也是个狠人,把自己锁在一张铁床上督战,那意思就是“老子今天死也要死在这儿”。
要是换别人,可能就绕道了,或着围而不打。
但陈庆之没时间耗啊。
他在水面上筑起浮垒,借着风势放火,直接把敢死队送上了城头。
那个坐在铁床上的亲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搞出来的防线,在陈庆之的特种作战面前脆得跟纸一样。
这一仗打完,不仅生擒了元晖业,光战车就缴获了七千多辆。
这时候北魏朝廷算是彻底破防了。
他们开始恐慌,这哪里是南朝来的军队?
这分明是一群不知疲倦的修罗。
真正让陈庆之封神的,还是荥阳之战。
这已经不能叫军事奇迹了,简直是人类意志力的极限。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呢?
我刚特意去查了一下地图和史料,那是真绝望。
前面是荥阳城的七万精兵,后面是北魏权臣尔朱荣派来的三十万铁骑,正疯了一样赶过来包饺子。
前有坚城,后有追兵,中间就夹着陈庆之这几千人。
怎么看都是个死字。
结果陈庆之干了一件惊掉所有人下巴的事:分兵。
他居然还敢分兵!
他没想着跑,反而分出三千人去背对着城墙阻击尔朱荣的三十万大军,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死磕荥阳城。
当时那场面,史书上写得特简单,叫“白袍尽赤”。
那可不是染料,全是血啊。
陈庆之甚至脱了头盔亲自爬云梯。
在这种不要命的冲击下,荥阳城破了,那个三十万援军也被吓破了胆。
最离谱的是洛阳门户虎牢关的守将费穆,这人也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结果仅仅是听到了梁军的鼓角声,吓得连关都不守了,直接跑路。
这不就是开了挂吗?
但历史这玩意儿,往往就在最高潮的时候给你来个急刹车。
当陈庆之把元颢送进洛阳,看似完成了那个不可能的任务,实际上危机才刚刚开始。
那个元颢,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进洛阳就开始花天酒地,觉得自己稳了。
南梁这支孤军瞬间就成了无根之木。
他们在敌国腹地,没后勤,没援兵,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
等到尔朱荣缓过神来,集结了举国之兵反扑的时候,陈庆之面对的是真正的绝境。
他在黄河岸边跟尔朱荣的大军周旋了三天三夜。
但这已经不是战术能解决的问题了。
老天爷这时候也来凑热闹,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洪水把营垒全冲垮了。
那七千白袍军,这支创造了四十七战全胜神话的部队,最后不是败给了敌人,而是败给了老天爷。
陈庆之最后削发为僧,隐姓埋名逃回南梁。
这结局看着挺惨,但你如果站在长远的历史维度看,这场北伐的影响力太大了。
它狠狠扇了当时那个“北强南弱”的论调一记耳光。
那时候的人都觉得南朝军队软弱可欺,陈庆之用七千条命证明了,只要骨头够硬,就没有打不下来的江山。
这也是那个门阀士族把持朝政的年代,寒门子弟最后的倔强。
陈庆之出身不好,在那个看脸看家世的时代,他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在青史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与其说是在看战争,不如说是在看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悲歌。
陈庆之就像一颗流星,虽然短,但把那个黑暗的南北朝照得透亮。
那个在建康城头眺望北方的身影,估计到死都在遗憾:如果老天再给他三万人,如果那个元颢不是个草包,中国的历史,会不会在那一年被改写?
只可惜啊,历史没有如果,只有那件染血的白袍,在故纸堆里猎猎作响。
参考资料:
姚思廉,《梁书·陈庆之传》,中华书局,1973年。
李延寿,《南史·陈庆之传》,中华书局,1975年。
司马光,《资治通鉴·梁纪》,中华书局,19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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