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这年头,功德林战犯管理所里发生了一件挺让人唏嘘的事儿。
堂堂共和国的水利部部长,竟然跑到这种地方,对着一个正在踩缝纫机的瘦老头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那囚犯一抬头,眼神那个复杂啊,又是委屈又是无奈。
这两人是谁?
一个是傅作义,一个是他的铁杆心腹陈长捷。
这事儿就很离谱了,当年都在一条船上混,怎么才几年功夫,一个在天上当部长,一个在泥里当战犯?
说白了,这就叫站对了风口是功臣,站错了位置就是炮灰,而这两人命运的分叉点,其实就只差在这一念之间。
咱们把日历翻回一九四八年冬天。
那时候东北野战军几十万人马刚入关,华北这块地界眼瞅着就要变天。
很多人光知道“北平和平解放”,觉得那是大家坐下来喝喝茶就谈成的,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
北平之所以能不动刀枪,全是因为天津卫流了血。
当时傅作义还在跟那边谈条件,手里缺筹码啊。
筹码是啥?
就是天津。
这跟现在谈生意一样,你手里没货,谁理你?
于是,此前因为抗战立功被提拔起来的陈长捷,就被推到了前台,成了那个倒霉的“守门员”。
陈长捷这人吧,是个典型的旧式军人,死脑筋,讲究个“士为知己者死”。
傅作义对他有知遇之恩,战前一个电话打过来,大意是让他“顶住”,还暗示只要撑住就有办法。
就为了这俩字,陈长捷在天津搞了一波“基建狂魔”式的操作。
史料上记得清清楚楚,他强征民夫,环城挖了四十公里长、十米宽、三米深的大坑,光大型碉堡就修了三百八十多个。
当时他还放狠话,说天津固若金汤,起码能守三个月。
这哪里是守城,分明就是拿天津老百姓的命在给上司的谈判桌加砝码,只不过当时的陈长捷根本没看透这一层。
可惜啊,陈长捷这就是典型的“盲人骑瞎马”。
他在那边拼命搞防御内卷,甚至把武器当成命根子,却不知道傅作义自己都在犹豫是打是和。
林彪和罗荣桓其实给过陈长捷机会,信都写到脸上了,让他放下武器免得城市遭殃。
结果呢?
陈长捷回信里全是那一套旧军人的迂腐调调,不仅引用什么“武器是军人第二生命”,还故意在那拖延时间,想等着傅作义的命令。
但他哪知道,这就是个巨大的信息差。
他以为自己在尽忠,其实是在帮倒忙,直接把和平的大门给焊死了。
1949年1月14日,好戏开场了。
那一千多门大炮一响,陈长捷所谓的“钢铁防线”瞬间成了纸糊的玩具。
解放军三十四万大军压境,这根本不是打仗,这就是降维打击。
仅仅用了二十九个小时,守敌十三万人全没了。
这速度,别说陈长捷懵了,连北平的傅作义都吓傻了。
毛主席当时看得最透,说天津打下来了,陈长捷被抓了,北平也就没指望了,这才有了和平的可能。
这一仗打完,傅作义手里最后的牌也没了,除了签字投降,没别的路好走,可以说天津的陷落就是北平和平的催化剂。
最讽刺的一幕来了。
等解放军冲进陈长捷的地下指挥部时,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司令官才慌了神,他对部下杜建时喊:“快告诉林军,我们愿意和平,让他们别打了!”
开玩笑呢?
菜市场买菜还能讨价还价,战场上输光了才想起来喊暂停?
没门儿。
他就这么被从指挥部里拖了出来,成了战犯。
而仅仅十几天后,他的老领导傅作义就在北平通电起义,成了座上宾。
这反差,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陈长捷进了功德林,一开始心里那个气啊,觉得自己被卖了。
直到傅作义那次去探监,俩老头对坐无言,傅作义的那份歉意,或许多少抚平了他心里的波澜。
后来陈长捷表现那是真的好,一九五九年第一批特赦就有他。
出来后回上海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还当了政协的秘书专员。
可惜好景不长,虽然逃过了战场的子弹,却没躲过后来那个特殊年代的动荡。
因为受不了冲击,这位曾经的天津警备司令最终选择了自杀,直到1979年才被平反昭雪。
那一年,陈长捷其实已经走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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