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31年,手握十万重兵的大军阀在阵前干了件蠢事,没杀敌人先把自家大将绑了,理由竟然是对方当年杀了反贼,这一刀下去直接把自家皇位给砍没了。
公元531年那会儿,北魏有个叫尔朱兆的猛人,手底下十万大军,结果在两军阵前干了件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他没下令冲锋,反倒拔剑架在自家兄弟贺拔胜脖子上,吼了一句:“你当年杀卫可孤,就是死罪!”
这话一出,全场都傻了。
卫可孤是谁?
那是朝廷认证的头号反贼啊。
杀反贼是死罪,这不就是变相承认自个儿才是反贼头子吗?
这一嗓子吼出来,没把贺拔胜杀成,倒把自己家族最后的这点气数全给吼断了。
咱们把时间轴往回拉一点。
当时的局面对主角高欢来说,那真叫一个地狱难度的开局。
他在信都刚竖起大旗,手里的那点兵马,跟庞大的尔朱家族比起来,就像是蚂蚁站在大象脚边上。
尔朱家分了四路大军来围剿他:北边尔朱兆带着十万大军从山西杀过来,南边尔朱仲远、尔朱度律从河南山东包抄。
这架势,怎么看高欢都是个死局。
但他之所以能翻盘,不光是因为他脑子好使,更因为他的对手是一群哪怕把答案摆在面前都能抄错的猪队友。
高欢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棋子”变成“死士”。
他手下有一帮六镇鲜卑兵,但这帮大爷是尔朱兆拨给他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高欢也没硬来,直接导了一出足以拿影帝的大戏。
他伪造了尔朱兆的命令,说要把这帮兄弟派去打凶悍的步落稽。
这摆明了就是让大家去送死啊。
等到军营里炸了锅,恐慌情绪到了顶点的时候,高欢出场了。
在郊外送行的时候,这哥们拉着士兵的手,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我刚去翻了一下史料,那时候的场景真挺感人的,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咱们都是没家的苦命人,我想保你们,可上面那位非要你们死,我能怎么办啊!”
这一哭,直接把那帮六镇兵哭破防了。
那一刻,这帮大头兵不再是尔朱家的耗材,成了高欢用来搏命的私兵。
搞定了自家人,还得解决外面的问题。
这就得提那个倒霉蛋尔朱羽生了。
高欢派人做了殷州刺史尔朱羽生,这一步走的极险,但也极妙。
河北那些世家大族,像清河崔氏、赵郡李氏,本来都在旁边看热闹:你高欢以前跟尔朱家穿一条裤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双簧坑我们?
高欢直接用尔朱羽生的人头当了投名状:我和尔朱家彻底掰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为了把戏做足,他甚至把打下来的殷州直接交给李元忠管理。
这招“疑人不用”的豪赌,直接让河北豪族彻底倒向了高欢。
到了十月,真正的危机来了。
尔朱大军南北夹击,看着挺吓人,其实这就是个烂透了的草台班子。
这就好比你和几个早就翻脸的同事被迫做一个项目,谁都怕自己干活多了被别人摘桃子。
高欢一眼就看穿了这点,他压根没想硬碰硬,而是坐在家里搞起了“信息战”。
他到处散布假消息,对北边的尔朱兆说:“南边那俩兄弟早就想弄死你了,这次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转头又对南边说:“尔朱兆早就和我拜把子了,这是个局,他是想吞并你们的兵权。”
这种离间计虽然老套,但在尔朱家族这种充满了猜忌的畸形团队里,效果堪比核弹。
南路的尔朱度律本来就心虚,为了探探虚实,派了个“和事佬”贺拔胜去北路尔朱兆的大营。
这就回到了开头那一幕,脑子可能真被驴踢过的尔朱兆,竟然把来谈判的友军大将给扣了!
这事儿咱们得细品一下尔朱兆当时吼的那句话。
他说贺拔胜杀了卫可孤是死罪,这简直就是自爆卡车。
卫可孤是当年六镇起义的头目,是反朝廷的。
尔朱兆这时候承认杀反贼有罪,等于直接向全世界摊牌:当年的六镇大乱,其实就是我们尔朱家在幕后资助和策划的!
所谓的“平叛英雄”,根本就是养寇自重的野心家。
这种政治上的自杀式发言,不仅让贺拔胜彻底寒了心,也把尔朱家族那一层仅存的遮羞布给扯得粉碎。
这就是典型的暴发户思维,把盟友当敌人,把混乱当阶梯,却忘了梯子爬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
更逗的是,尔朱兆想杀又不敢杀。
贺拔胜也是个人精,直接怼了一句:“你今天杀我容易,但我一死,你和南边兄弟就彻底没法回头了,到时候高欢坐收渔利,你也活不长。”
这番话把尔朱兆给唬住了,他又把人给放了。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啊。
南边的尔朱度律听说使者被扣,认定尔朱兆已经和高欢穿一条裤子了,吓得连夜拔营跑路,一口气跑了一百多里。
南路军一撤,原本还想决一死战的尔朱兆瞬间成了光杆司令。
面对这种局面,就算是战神转世也没法打,尔朱兆只能灰溜溜地撤军。
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广阿对峙,一场几十万人的大仗,竟然因为几句谣言和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统帅,连根箭都没怎么射就草草收场了。
很多人读这段历史觉的高欢神了,其实吧,主要还是全靠同行衬托。
如果是你,面对把你当耗材的老板和看似把你当兄弟其实把你当高级耗材的野心家,你大概率不会是那个指点江山的统帅。
广阿荒野上,最后留下的只有那一具具无人问津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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