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华北张家口是我军在抗日战争中控制的极少数重要城市之一,张家口是我军方面在抗战胜利初期所夺取的唯一省会城市(察哈尔省省会),称为第二红都,是当时晋察冀军区首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扼华北、东北、察绥战略要冲,是联系以上三地咽喉之地,为平绥铁路枢纽,北通外蒙库伦,西北通苏联,东北通热河,具有极其重要的军事、经济和政治价值。陕甘宁边区干部去东北,和苏联方面保持铁路交通,获得外援,张家口也是唯一的必经之道。因此是国共两党必争之地,傅军在集宁会战结束后,即开始准备进攻张家口。

1946年的张家口之战,确实是战争早期我军遭受到的一场重大失利,并且损兵数万根据地也被割裂,此后两年都在华北战区处于战略守势。在聂荣臻和贺龙的指挥下,其实当年华北我军兵力在20万人以上,国民党军部队仅有7万余人,这样的优势下为何会败给傅作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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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1946年6月26日,内战全面爆发后,我党提出攻取“三路(平汉铁路北段和正太、同蒲铁路)四城(保定、石家庄、太原和大同)”的战略计划,其中有一个是攻取大同。当时大同是阎锡山的地盘,经过几次战役后,大同被我军团团包围,但也没能攻破。这时阎锡山向蒋介石求救。蒋介石鉴于大同岌岌可危,急令傅作义出兵解围大同。1946年9月5日,傅作义精心策划了“围魏救赵”的军事战术,13日攻克集宁,我军被迫撤离,随之大同撤围。这是集宁三大战役中的第二个战役“大同——集宁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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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原因,部队刚遭大败士气不振。原本华北地区是我军兵力基础最雄厚的部队之一,拥有多片解放区部队规模超过30万人。由于此前刚刚遭受集宁战役的打击,华北我军吃了傅作义部队的大亏,损兵数万且影响了士气,对傅作义的用兵之法深为忌惮,一度有撤出张家口的想法,但遭到军委的否定。此番防守张家口,尽管我军兵力对比仍处于较大优势,但是在官兵心理上却处于明显下风。

我军方面对张家口战守,却有不同意见,以聂荣臻为首的晋察冀军区,在集宁会战失败后,因兵力受到很大损伤,且处于被东西两线夹击的不利态势,已无心坚守张家口,46年9月17日,聂、萧、刘、罗在给中央军委的电报里说;“在敌东西夹击张家口情况下,我拟在敌人进攻时只进行掩护战斗,不作坚守。”但这种建议,明显和军委意图相冲突,9月18日,军委回电:“集中主力适当地区待敌分路前进,歼灭其一个师(两个团左右),得手后看情形如有可能,则再歼灭其一部,即可将敌第一次进攻打破。依南口至张家口之地形及群众条件,我事前进行充分准备,各个歼敌,打破此次进攻之可能性是存在的。“若预先即决定不打,则将丧失可打之机,对于军心士气亦很不利。”“每次歼敌一个团二个团,并不需要很多兵力,以几个团钳制诸路之敌,集中十个至十五个团即有可能歼敌一个旅(两个团)。”同时同意其不得已时撤退计划,说道;“同时张家口应秘密进行疏散,准备于必要时放弃之。”从军委回电可见,中央与晋察冀领导意见完全不同。

军委的不满是有理由的,抗战结束后,晋察冀总兵力为32万人,即使说复员10万人,也还有20万人左右,但大同集宁会战失败,损失部分人员后,仍应有十几万人左右,对阵国军十二战区2万多人小部队,及十一战区5万人的兵力,两者相加,不过7万多进攻兵力,仍占有绝对优势。竟然不战就要跑,理所当然引起军委不满。由于军委表了态,聂等人只好全力准备迎战,在进攻重点的判断上,华北野战军认为,傅的实力小,且在集宁会战中损失不小,因此国军进攻重点一定在东线,因此在内心深处,仍有看不起傅军的轻敌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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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原因,傅作义声东击西,我军再次中计。国民党军在该地区只有7万余人,其中傅作义嫡系2万多。华北我军判断敌人当集中兵力优先进攻怀来、延庆,而傅作义嫡系部队兵力有限,按理不会从西线强攻。正因如此,我军将布防重点设在了怀来附近。如果按照一般作战逻辑,我军的安排并无太大问题,但是傅作义极善用兵,此人站在我军角度推演后,早早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按部就班地强攻,确实不会有胜算。傅作义用计,令火车拉上一个团的部队,每夜运输佯装增兵,实际上火车返回时将这些部队全部原路带回,这个计谋持续了近半个月,成功迷惑了我军指挥机关,确信国民党军将从东线强攻。而实际上,东线只是佯攻(李文兵团)策略,傅作义见我军成功被吸引,下令主力从集宁出击,完全出乎了我军意料,此时西线兵力空虚,正中傅作义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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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点原因,国民党军的骑兵和机械化优势。傅部出击后,更是借助骑兵部队开道,不走常规路线,骑4师绕远路进攻张北,出人意料地从北面攻击张家口外围。董其武、安春山、郭景云等傅系大将率军尽数出动,在傅作义司令部直属机械化部队支持及国民党空军轰炸下,艰难攻破了北线要地狼窝沟,我军此时已无法固守,只得忍痛撤出张家口。由于敌军借助飞机优势,第一时间在空中侦悉了我军撤退路线,派出骑兵部队追击掩杀到桑干河,华北部队一路伤亡甚重,成了解放战争中我军罕见的一次败仗。

最后一点傅作义作为名将名不虚传,其战略战术都运用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