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那是个什么年头?

要说中国人,日子都不好过。

这边厢,国内打得不可开交,那边厢,日本人又盯上了咱们的地盘。

就在这乱糟糟的日子里,一个身影,硬挺挺地,眼神里透着股子精明劲儿,踏上了一段新路。

这人叫陈赓,你说他是谁?

那可是共产党的硬骨头,在鬼门关面前,那是来回闯了好几回的。

刚从国民党那帮人的魔爪里逃出来,身上还背着组织的重任,得悄悄儿地,摸到苏区那块儿硬骨头——瑞金去。

谁知道呢,人生的路,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会把你拽到你压根儿没想过的地儿。

火车咣当咣当,慢悠悠地进了徐州站。

这地儿,陈赓是要歇歇脚,顺道弄点儿吃的,补给一下。

他脑子里门儿清,这会儿多小心都不为过。

帽子压低了,衣服也穿得跟个普通老百姓似的,就想赶紧钻进那黑压压的人堆里,不被人注意。

你想啊,刚从狼窝里出来,谁知道外头还埋着多少坑?

可不能再栽了,那得多冤。

他下了火车,想活动活动筋骨,透口气,尝点儿自由的味儿。

可你越怕啥,这老天爷好像就越让你碰上啥。

陈赓刚站稳,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了不远处一堆人。

一眼扫过去,他脑子“嗡”的一下,心跳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

那堆人里头领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保定行营的主任——钱大钧!

这下可不得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就那么一刹车,陈赓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三步并作两步,又爬回了火车上,往车厢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钻,使劲儿把自己藏严实了。

你说,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一看见个国民党大官就吓成这样?

倒不是陈赓怕什么国民党人,是钱大钧这名字,里头藏着一段陈赓心里头不愿意去碰的过去。

这钱大钧,当年在黄埔军校里头,那可是个角色。

而陈赓呢,人家是黄埔一期的尖子生。

那时候,多少热血青年,跟旧社会的军阀、官僚搅和在一起,那学校,简直就是个大熔炉。

陈赓和钱大钧,就因为这,有过点儿师生、袍泽的交情。

陈赓在牢里那是条汉子,国民党软硬兼施,他愣是没动摇,这就是共产党员的骨气。

可他心里明白,要是被钱大钧这种熟悉他底细的人瞧见了,在这乱世里,想全身而退,那简直是做梦。

刚从牢笼里爬出来,可不想又被同一张网给逮住。

不过,陈赓好像把钱大钧的眼光想简单了,也可能,是把人一辈子积累下来的那点儿看人的本事给低估了。

人山人海,站台上吵吵嚷嚷,钱大钧就是远远瞟了一眼,从陈赓那身形、那股子劲儿,就认出了个大概。

火车接着往前跑,钱大钧他们也上了自己包的“花车”——那是专门给大官配的舒适车厢。

没过多久,陈赓那好不容易藏好的“好戏”就被人给揭开了。

钱大钧的一个副官,脸上挂着那种职业化的、有点儿客气的笑,就走到陈赓躲的角落。

“陈主任请您去花车坐坐,喝杯茶,叙叙旧。”

陈赓的心“咯噔”一下就沉到了底。

他想打个哈哈,说“认错人了”,可对方的语气,那叫一个不容置疑,话里话外都是“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他明白,这回是彻底暴露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时候,再怎么装,也都没用了。

陈赓干脆也就不躲了,大大方方地跟着那个副官,走向了那节他知道肯定充满猫腻的花车。

一进花车,陈赓反倒没了那么多顾虑。

他安安稳稳地坐下,眼睛直视钱大钧,脸上一点儿紧张都没有。

钱大钧呢,一如既往地客气,温和地问他这趟要去哪儿。

但陈赓此行的正主儿——瑞金,那可是绝对不能说的。

他稍微使了个眼色,就随便说了句,自己刚出狱,也没什么事儿,到处走走看看,下一站就下车。

这话听着挺随意,其实就是走在刀刃上。

钱大钧那话里话外,就是在试探,陈赓是不是还跟着共产党混,是不是还在给红军卖命。

陈赓呢,就顺着话头,把话题往“找个出路”上扯,意思是,我这正寻思着以后怎么办呢,哪还顾得上别的?

同时,他使劲儿憋着,绝不能让钱大钧知道他要去苏区,那等于自己往枪口上撞。

就在两人这么你来我往地“拉锯”呢,火车马上到一个站点了。

陈赓抓住机会,就说要在这站下车。

他想着,这下钱大钧肯定得留他,或者问个没完。

可谁想到,钱大钧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从花车里出去,一点儿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这“放行”的架势,让陈赓心里头有点儿纳闷。

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这时候,任何一点儿逃脱的机会都得抓住。

他不动声色地假装下车,结果呢,转个身,从另一节车厢又偷偷溜上去了。

他的想法是,趁这个机会,赶紧甩掉钱大钧的眼线,继续往瑞金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胆识,这魄力,当时就展现出来了,这么一招“金蝉脱壳”,好像还真为他争取了点儿宝贵的时间。

可陈赓还是把这位老朋友看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自己这回安全了,结果呢?

钱大钧的副官,又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他身边,还是那句话:“钱主任请您去花车叙谈。”

这时候,火车已经开走了,陈赓真是没法拒绝了,只能无奈地,又一次回到那节花车。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儿说不清的尴尬。

这回,时间都快到午饭点了。

前面摆弄茶具的桌子撤了下去,换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陈赓索性也就不多想了,跟钱大钧就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你猜怎么着?

钱大钧这次,反倒没怎么深究什么时局大事,而是把话题扯回了当年在黄埔军校的日子。

那些一起拼搏过的日子,那些战友之间的情谊,在饭桌上流淌,一时间,那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就冲淡了不少。

陈赓也乐得顺着他的意思,两人就这样,一边拉家常,一边等着火车开进江西。

等火车快进江西地界的时候,钱大钧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但话里有话:“陈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不会拦着。”

这下,钱大钧算是把话给挑明了。

陈赓也没再客气,点点头,心里头是感激的。

他赶紧带着自己的行李,在江西的某个站点就下了车。

钱大钧就那么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站台上,愣是没让人动一下。

这场景,把旁边跟着的副官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他眼里,陈赓可是国民党在南京挂了号的“要犯”,是蒋介石亲自管过的“囚犯”。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现在火车上碰见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啊,抓住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名扬军界都有可能。

怎么钱主任就这么轻易放走了?

副官实在憋不住了,就把心里的疑问一股脑儿地问了出来。

钱大钧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悠悠地说:“现在这时候,根本没人真想抓他。”

他接着解释,这事儿里头,牵扯着不少政治上的算计:

第一,陈赓和蒋介石之间,那点儿瓜葛。

陈赓这次能被组织从南京的监狱里捞出来,那可不是白给的。

史料上说了,陈赓这人,好几次在关键时候救过蒋介石的命,跟“委员长”那是有救命之恩的。

你想啊,这时候要是有人不长眼,非要抓他,那不是让蒋介石落个“过河拆桥”的名声吗?

到时候,搞不好事情就变成“抓人不成,反惹一身骚”,蒋介石就算心里不乐意,也得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最后选择放人。

第二,钱大钧自己的盘算,还有那份黄埔的情谊。

钱大钧在国民党里头地位不低,跟陈赓又是在黄埔军校一起出来的。

这时候要是真把他抓了,就算蒋介石那边不为难,钱大钧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不仅捞不到什么“大功”,反倒可能因此得罪了陈赓,更要命的是,还会得罪陈赓那一帮子黄埔出来的老哥们儿,在党内给自己树敌,落下一个“趁人之危”、“不念旧情”的坏名声。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钱大钧那脑子,能轻易干吗?

就是这两点,钱大钧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陈赓怎么样。

他两次请陈赓上花车,压根儿就不是设什么圈套,就是觉得,好不容易碰见了,要是就这么装没看见,那才叫奇怪,也不合人情。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现在陈赓要去江西了,那是他自己的地盘,放他走,对谁都好。

而且,钱大钧这趟,目的也是瑞金。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他对陈赓要干嘛,心里门儿清。

可他毕竟是在国民党高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了,深谙“会做人”的门道。

在这复杂得像棋盘一样的政治格局里,选择“放行”,这才叫真本事。

副官听完钱大钧这番话,总算是明白了。

他对钱主任这番深谋远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徐州站那场“惊鸿一瞥”,就这么戏剧性地收场了。

陈赓,一个共产党里头顶尖的军事家,眼瞅着就要从虎口里溜出来,靠着他自己的脑子、他的胆量,加上那时候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政治博弈,又一次从国民党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次在火车上碰到,可不是陈赓跟钱大钧最后一次打交道。

但要说1933年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在徐州站那短暂的一眼,就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里,荡起了圈圈涟漪。

它让我们看到了,在那些波澜壮阔的大事儿背后,人物的命运,往往就在那么一瞬间,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巧合,发生了改变。

也让我们看到了,在那种残酷的政治斗争之外,人情、恩怨、权衡,也能在这股洪流里,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赓最后还是到了瑞金,继续为了新中国的曙光而拼搏。

而钱大钧呢,也继续在国民党体制里头打转。

这次的“放行”,可不只是因为一点儿个人情谊,更是那个特殊年代,国民党内部那套复杂的生态和政治算计的真实写照。

这说明,就算是最严酷的敌人阵营里,也有博弈、有妥协,甚至有那么点儿对历史大势的默契。

那列飞驰的火车,载着陈赓奔向他要去的地方,也载着一段本该被抓住的命运,悄悄地,拐进了历史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