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终有一死,一代枭雄蒋介石也不例外,他对这个问题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他早早地就对自己的身后事做好了安排:一个是继承人的问题,一个是自己死后到哪里入土为安的问题。

蒋介石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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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晚年

对于继承人的问题,蒋介石其实很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那就是心无旁骛地培养自己最信赖的长子蒋经国做继承人。因为蒋介石思想里有着根深蒂固的“中国封建世袭制”,他认为就应该“家天下,父传子”。蒋经国既是长子,又是他唯一满意的继承人人选。

蒋介石还没有败退台湾的时候,就已经刻意培养蒋经国,每逢大事都要把蒋经国带在身边。在败退台湾前夕的1949年初,蒋介石就已经在实实在在地栽培蒋经国了。先是任命陈诚为台湾省主席,蒋经国为国民党台湾党部书记,这其实就是很明显的信号。

表面上看,蒋介石似乎有意安排陈诚做他的继承人:1950年3月,蒋介石复职“总统”后,就安排陈诚接替了阎锡山出任“行政院”院长。1957年国民党“八全大会”,蒋介石提议陈诚出任国民党副总裁。1960年,蒋介石又提议陈诚出任副总统。所以,陈诚被称为“小委员长”。

陈诚自1924年在黄埔军校开始追随蒋介石,对蒋介石一直都忠心耿耿。蒋介石也的确一直视陈诚为最贴心的心腹,陈诚晚年身兼副总裁、副总统和行政院院长3职于一身,可以说是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地位。

事实上并非如此。蒋介石真正内定的继承人是长子蒋经国,自从蒋经国1937年从苏联回国后,蒋介石就一直在有意栽培儿子蒋经国。只是苦于蒋经国在国民党内的资历太浅,如果一步登天,实在难以服众,反而会坏了大事,所以他不得不用漫长的过程来栽培儿子蒋经国。

败退台湾后,蒋介石更是把这种栽培提上了议事日程:1950年3月,蒋经国出任国防部政治部主任,此后又任中国青年反共救国团主任。1960年,蒋经国升为“陆军二级上将”,后又出任国防部副部长、部长。

权力不断膨胀的蒋经国自然就会与陈诚这个表面上“钦定”的继承人产生权力之争和矛盾,但陈诚毕竟是识趣的,他在“太子”面前还是主动礼让三分了。而且,陈诚命不算长,蒋经国出任国防部部长的第二个月,也就是1965年3月,陈诚就死于肝癌了。

1957年,宋美龄与蒋介石、蒋经国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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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宋美龄与蒋介石、蒋经国父子

而且,陈诚早在1963年病重之时就向蒋介石辞去行政院院长之职,但蒋介石担心儿子蒋经国资历不够而不能服众,还是提名严家淦出任了行政院院长一职。虽然表面上看,严家淦是接替陈诚的台湾的第二号人物。实际上,他就是一个标准的过渡性人物。

在台湾,不管是陈诚,还是严家淦,谁也无法与蒋经国真正抗衡,因为蒋经国可以光明正大地凭借父亲蒋介石的势力和声威。直到1972年6月1日,蒋经国才出任台湾行政院院长一职,这就意味着,直到这时,蒋经国才完全巩固了自己作为蒋介石继承人的地位。

但蒋经国真正接手,还是在蒋介石死了之后,因为蒋介石做了终身总裁,从1938年4月首次出任国民党总裁,一直到1975年4月5日去世。4月28日,蒋经国才出任国民党中央主席,他把“总裁”改为“主席”,因为他认为总裁是父亲专有的,以此纪念父亲。

对于自己死后到哪里入土为安的问题,蒋介石也一直都在“未雨绸缪”。他曾希望自己死后能安葬在老家奉化溪口母亲的墓旁,后来又觉得奉化城北的响铃岗的地势高爽、幽静,就选定了岗上的仁湖作为自己死后的葬身之地。

1936年,蒋介石到南京江宁县方山视察驻扎在那里的装甲兵团时,又觉得那里的风水不错。方山又名天印山,是一座死火山,山顶很平坦,形状看上去就如同一块方玺。蒋介石很信风水,他认为自己死后如果安葬在这里,应当可以万世吉祥。

可最后,蒋介石还是选中了南京钟山南麓的一块风水宝地作为自己的墓地。此地东邻中山陵,西靠明孝陵,他认为这里既可以沾国父之光,又带有帝王之气。且背靠紫金山,面对紫霞湖,有山色湖光。“紫”又向来被视为王者气派,而且宋美龄也认为此地不错。

所以,蒋介石最后选了此地作为自己的墓地。1947年春,蒋介石先在此地建造了一座亭子,他亲自题写了“正气亭”三个大字。随后,他又亲笔题写了一副对联“浩气远连忠烈塔,紫霞笼罩宝珠峰”。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打算归打算,蒋介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退台湾。

蒋介石晚年生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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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晚年生活照

步入晚年后,蒋介石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而他又因为基辛格、尼克松访问北京和台湾代表被逐出联合国这3件大事深受刺激,身体垮得更快了。蒋介石本来就患有老年疾病“前列腺炎”,1972年3月动手术后转为慢性前列腺炎,这个慢性病一直陪伴他到去世。

1972年7月,蒋介石因感冒引起肺炎,不得不入住台北荣民总医院。也是他倒霉,偏偏这时他乘坐的汽车在阳明山林外的岔道上又发生车祸,这就使得他加重了病情,住院一直住了1年零4个月。他久不露面,甚至引起外界猜疑,说他病重不能视事,已秘密引退。

为了辟谣,1973年7月,台湾报纸借蒋介石的第4个孙子蒋孝勇大婚之际,刊登了蒋介石和新婚夫妇的合影,以表明他的健康状况还不错,并没有由长子蒋经国掌权,蒋夫人也没有卷款前往美国,这样才稳定了台湾的人心。

蒋介石出院后,身体更加虚弱。1974年12月,他又感染了流行性感冒,再度引发肺炎,又引发了心脏病。其实,早在10月31日87岁生日那天,蒋介石就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1975年元旦,蒋介石发表了他一生中最后一个文告,主题依然是念念不忘的“光复大陆”。

即便如此病重,蒋介石还在写东西,就是《病中随笔》,记录他的所思所想所感。1975年1月9日夜,蒋介石在睡眠中发生心肌缺氧,经过紧急抢救虽然转危为安,但这意味着他已经发出即将告别人世的信号了,此后,他一直因肺炎未能痊愈而不时发烧。

3月29日,蒋介石预感自己快要不行了,就模仿孙中山,在台北草山别墅口授了一份遗嘱,由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副秘书长笔录。4月5日,当天正是清明节,蒋经国来给他请安时,他还能面带笑容坐在轮椅上。

下午,医疗小组认为蒋介石心脏功能欠佳,体内可能有积水,就使用了少量利尿剂,蒋介石排出小便后,小睡了片刻。晚上8点半左右,蒋经国前来探望时,发现父亲蒋介石的情况有变。大约到晚上11点30分左右,蒋介石瞳孔放大,医生回天乏术,一代枭雄就此归天。

参考书目:

《毛泽东与蒋介石》:叶永烈著,华夏出版社201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