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当土改工作队走进河北清河畔的辛立村时,被眼前的一幕整得完全懵了圈。

按理说农村虽然穷,但壮劳力总该有几个吧?

可这村里几百亩地,愣是找不到几个男人,反倒是田垄间,二十三个寡妇正佝偻着身子,六个一组,把自己当牲口使,死命拉着笨重的犁耙。

更邪门的是,工作组查户口核对族谱的时候,发现几乎家家户户的册子在“民国二十六年”这一页,都染着一大片黑褐色的斑块,怎么抠都抠不掉。

老支书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点了好几次才把旱烟点着,最后吐出一句让所有人后背发凉的话:“同志,那不是墨,那是当年这村里男人流干了血,活人拿手印去捂,也没捂住留下的痕迹。”

这哪是族谱啊,分明就是一本怎么洗都洗不掉的生死簿。

这几本带着血腥味的族谱,把时间一下子拽回到了九年前的噩梦里。

咱们把时针拨回到1937年的农历八月十二,那时候辛立村还不是啥“寡妇村”,清河的水看着也挺清亮。

那天早上的太阳毒着呢,照得人心慌。

这货平日里总把自己标榜成什么“儒将”,自诩精通《源氏物语》,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这事儿吧,说白了就是一场根本不对等的遭遇战。

一边是手无寸铁的十七岁农家小姑娘,一边是武装到牙齿的法西斯军官。

也就是这一棍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佐藤一郎身上,在那身笔挺的日本军服上烫出了三个焦黑的大洞。

这一棍子下去,不光烫坏了衣服,更是把这个侵略者那点脆弱又狂妄的自尊心给彻底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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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一郎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堂堂皇军军官,竟然被个“支那农民”用烧火棍给打跑了,那种恼羞成怒,立马就变成了杀人的冲动。

如果说上午那会儿还是个人恩怨,到了中午,这就彻底演变成了有组织的屠杀。

佐藤一郎撕下了那张伪善的脸皮,直接调了一百多号鬼子把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方面是报复,另一方面也是日军在华北战场那套臭名昭著的“三光政策”——通过极端的暴力把你杀怕了,让你不敢动弹。

赵铁匠的儿子血气方刚,想上去拼命,结果被三把刺刀同时捅穿,肠子流了一地;私塾先生李墨林想拿圣贤书里的道理去感化这帮野兽,结果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铁锹和灌满口鼻的黄土。

那一天,辛仓村东头那个乱葬岗,真就成了人间炼狱。

侵略者的面具一旦撕下来,底下藏着的永远是吃人的獠牙。

最让人喘不上气的一幕发生在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多。

这本该是村里生火做晚饭的点,佐藤一郎却在搞一场名为“训练”的杀人游戏。

他把这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当成了新兵练胆的靶子。

但这事儿没按他的剧本走。

后来被踢进土坑、眼看就要被活埋的时候,哥哥王首库用牙齿咬开了弟弟身上的绳子。

土哗啦啦往下埋,这兄弟俩一声没吭,就在黑漆漆的坑底死死抱着,手指头僵硬地保持着想把对方推上去的姿势。

这场面,比现在电视里那些抗日神剧震撼一万倍,因为这是真的,是绝境里血肉亲情的本能。

过了七天,侥幸逃出去的七个男人从芦苇荡里摸回来的时候,辛立村己经成了一座死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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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惨白惨白的,照在村西头的井台上,那地方系着十二根红头绳。

每一根绳子下面,都坠着一个年轻媳妇的冤魂。

这帮女人为了不被鬼子糟蹋,是排着队往井里跳的。

井水再凉,也凉不过这世道的人心。

那个把王家闺女藏进夹皮墙的赵寡妇,那个指着丈夫骨架吊死的铁匠媳妇,她们用最决绝的方式,在这个没有王法的地界儿保全了最后的干净。

这事儿不是个例,这就是那个年代华北平原无数村子悲剧的一个缩影。

辛立村的毁灭,就是日军侵华暴行的铁证。

这不仅仅是杀了多少人的问题,更是杀人的手段太随意、太残忍——就因为一根烧火棍的反抗,就要屠掉半个村子。

这种完全不讲理的暴虐,恰恰说明日本军国主义骨子里是虚弱的:他们手里拿着枪炮,心里却害怕每一个敢举起烧火棍的中国农民。

后来呢,辛立村活下来的那些寡妇们擦干了眼泪。

就像开头看到的那样,二十三个女人凑钱买了一头老驴,六个人一组拉着犁,硬是在这片浸透了自家人血的土地上,重新把庄稼种了出来。

那几本染血的族谱也被一代代传了下来,不是为了让后人天天记着仇去报复,而是为了让大家别忘了:在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年代,咱们的祖辈是怎么咬碎了牙活下来的。

现在你去村头纪念馆看,那块永远停在申时三刻的怀表,锈迹斑斑,指针早就不走了。

参考资料:

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华北抗日根据地史》,档案出版社,1993年。

辛立村村史编纂小组,《辛立村志:血染的记忆》,内部印行,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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