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日记】质疑郭沫若没什么大不了，认真观察生活才是王道|王道|白鹭|郭沫若|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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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小H家，依然是爸爸开的门，她正和弟弟在主卧的床上玩耍。

航航比想象中天真可爱，我一口叫出了他的小名，让他又惊又喜。后来听到他在外面央求着想进来一起听，也许是出于好奇吧，但至少看到了姐弟俩融合的希望。也许下次陪伴时，可以在某些时段邀请他参与其中，也许效果不错呢。

刚进来小H的房间，她就兴高采烈地拿出她没有放鱼类的生态瓶，尚待完成的美术作业，还有两张奖状，一张是劳动积极分子，一张是手作小能手，我边贴边夸了她一通。后来听奶奶提起，她昨天依旧是突击暑期作业，在书桌前奋战到凌晨。她习惯了把棘手的难题留在最后，似乎可以天降神力，打通任督二脉；似乎不愿稀里糊涂应付了，不想糊弄自己。

质疑郭沫若有何不可呢？

她央求我陪她预习新学期第一篇课文，我看了下原来是郭沫若的《白鹭》。好容易完成了字词预习和美句赏析，不由得慨叹如今园丁们把课业任务扔给家长，那么那些无暇辅导作业、甚至无精力陪伴的家庭该怎么办呢？
看着她不亦乐乎的样子，我故作庄重地询问她今天到底想完成什么训练，没想到她很快告诉我，提出问题和美句仿写。心内不由得暗喜，一方面是她开始有意识去审视自我，并表达需求了；一方面是这些似乎都是我的拿手好戏。

作为一个在自然圈游离的人，实在看不得郭老为了凸显白鹭实在是一首“韵在骨子里的诗”，先是埋汰了苍鹭朱鹭白鹤，甚至还说“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颇有些“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造作之词。

主观来说，我更喜欢气质更佳的白鹤，大概是各种诗词传说熏染的缘故，尤其喜欢它们飞行时伸开长长的脖子和双脚。毕竟，要想美绝不能偷懒，哪怕是飞翔时也不能懈怠。“试看中间白鹤、驾仙风。”“九皋独唳方清切，五里惊群俄断绝。”

郭老还说清水田里有一两只站着钓鱼，也许是把大白鹭的捕食策略拟人化表达，然而这样的表述却极大忽略了白鹭捕食的特性。白鹭一般是弯腰搞一个包围圈，然后用黄趾惊扰水里的鱼类。不由得反思，如若离开真实生活的洞察，哪怕是名家大家，也会犯常识性错误。比如坊间普遍流传的中国国画“松鹤延年”，在生物学上是不科学的。鹤后趾小而高位，不可能栖树握枝。

后边还说放哨的白鹭不会唱歌，其实除了混群的呱呱叫外，白鹭的叫声也没有那么难听啦。翻了下资料，本文写于1942年，彼时他任国民党政府语言文化工作委员会主任，以双重身份进行抗日，颇有借寻常事物的内在美表达自己的ZZ追求。文人墨客的那点以物喻人、借古讽今，如今看来竟成了一门学问。

郭老提起，偶见白鹭的低飞，更是乡居生活中的一种恩惠。然而于小H这样迁徙而来的城二代，提起乡居的美好，却需要拾人牙慧。农村的美好早已是祖辈茶余饭后的谈资，回不去的乡村，融不进的都市。城市的边缘群体里，终日忙于生计，终不能欣享城市的五光十色与兼容并蓄。

我剪了一个grace的发型

在拿3W1H举例时，小H 提起爸爸前些日给她剪头发，没有事先洗发吹头，没有围围裙，甚至没有坐下，好多碎头发掉进脖颈，还扎得眼睛疼。原本以为爸爸想让她以新的面貌迎接新学期，然而她只是弱弱提到爸爸就花费了2分钟，难过她顶着这个参差不齐的刘海了。

碍于六个大包的规矩，不能带她外出剪发，我只能小试牛刀。虽然在家给老妈修剪过头发，给老爸染过发，但是小H 围上围兜后，兴奋地像个泥鳅，甚至拿剪下来的头发挠痒痒玩。看着她眉飞色舞，我心内战战兢兢，生怕戳到她。好容易把耳畔和眉梢的头发修出来，她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

不知是这次剪头发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还是小孩子擅长从任何物什里找到乐趣，她翻来覆去地揉搓着头发，不断放在自己鼻下、脸颊，笑语盈盈的小脸，像极了曹格的女儿grace，煞是好看。原想和她好好复盘下剪头发的流程，她却心不在焉地嬉闹着，我竟有些开怀。也许她今天忘了白鹤亮翅，忘了六宫粉黛，忘了法布尔的沙发游行，记得此刻的快乐也是极好的。

你可知世界上最大的花是什么

小艾离开时，活泼好动的小H没有起身，冲着衣柜镜子里的小艾告了别，我才发现，原来她也在盯着镜中的自己呢。

小Y家里有一本1984年版本的《十万个为什么》，书页已泛黄，但页面平整不像有人看过的样子。于是索性带她看《十万个为什么》。特意选择了生活篇，提到“为什么不可以空腹喝牛奶”，奶奶在一边强调道：“老师好好讲一讲，我平时说她都不听的”。后来讲道“为什么吃饭时不可以狼吞虎咽”时，小H则吐槽道“为什么吃饭时不可以吃饭呢，奶奶经常在饭桌上凶爷爷”，奶奶在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