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之后,贾平凹明码标价,书法十万,牌匾一字四万,被批丢失文人风骨,其本人却回复道:“字画收入让我得以安心写作。”
在西安永松路贾平凹的工作室里,挂着一张贾平凹亲笔写的大字,上面写着:敬告:自2017年元旦始,书法十万,四尺斗方或三尺七万,牌匾一字四万。如此明码标价,让贾平凹饱受争议,很多人说他利欲熏心,丢掉了文人风骨。
贾平凹是八十年代文学思潮走出来的第一批青年作家,那一批作家里,有路遥、张贤亮、王蒙、莫言、余华,当代文学有名的文学作家,几乎都是出自这一时期。这些作家广泛吸收了外国文学的营养,并将其本土化,一时间“伤痕文学”、“乡土文学”、“先锋文学”你方唱罢我登场,创造了中国当代文学空前繁荣的一个时期。
文学兴盛,但是作家普遍贫困是这一时期显著的特征,路遥凭借《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后,连去北京领奖的路费都凑不齐。已是省作协副主席的陈忠实,家里穷得连招待客人用的茶叶都拿不出来。余华在北京学习写作,也是住着9平米的出租屋,每个月靠着给人家写电视剧剧本来维持生计。
那时候的贾平凹,虽然也十分拮据,但好在他勤奋努力,一年一部长篇,几十篇短篇,日子也倒过得去。1986年,贾平凹凭借长篇小说《浮躁》获得美国飞马文学奖,引起世界性的关注。出名之后,很多亲戚朋友都来找他求字,性格内敛随和的他都是来者不拒,且不收取财物,甚至于他经常光顾的早点摊,贾平凹还会主动送给老板一副字作为礼物。那时候的贾平凹并不认为自己的字算是书法,只是别人喜欢,他也乐意相送。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来向他索取字画,很多人拿着他的字画出去倒卖,也有店家将他的字画挂在店里招揽生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在贾平凹三十多岁时,发生了一件影响他一生的事情,有一年他回家乡搜集写作素材,不幸染上肝病,这一病就是十多年。因为生病,贾平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朋友对他避之不及,领导对他放任不管。那段时间,贾平凹精神陷入极度孤独之中,生活也陷入不断挣钱、买药的循环之中。
后来贾平凹在他的散文中说道:“我平日吝啬,吝啬花钱吃饭和穿衣,写字能算书法了,便不肯轻易为人留字。”正是从这时候起,贾平凹开始明码标价,即使有大人物来求字,他也不讨价还价。字画的收入供养着贾平凹的日常开销,让他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一直拿着手中的笔,一直写下去。
在贾平凹生病的十几年里,他每天八点到工作室,晚上十二点回家,十几年里雷打不动。也正是在这段时间,他写出了《土门》、《高老庄》、《秦腔》、《高兴》等一大批惊世骇俗作品,其中《秦腔》更是在2007年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这十几年阴霾的岁月让贾平凹学会了与孤独相处,与自己相处,如今,年近七旬的贾平凹将自己二十多年的散文集结成册,取名《自在独行》,在这本书的开头他写道:“这本书是给每一个孤独的行路人,独行是一场心灵的隐居,真正的洒脱来自于内心的安宁。”
这部散文集中,包含了贾平凹对房子、钱、女人、美食等社会上各种现象的思考和理解,也有自己人生经历的体会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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