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开头,御前会议,内阁首辅严嵩用皇上如天之德,大家实心做事为开头,讲述了自己一年来的成绩,另一方面又提到了腊月二十九周云逸诽谤朝朝廷,震慑自己的反对者,最后将所有功劳归于嘉靖皇帝,毫无居功自傲的意思。

严嵩,江西分宜人,明弘治十八年进士,嘉靖二十一年以文渊阁大学士进入内阁,直到嘉靖四十一年被罢官,担任首辅长达20余年。

在大明一朝能够担任这么长时间的首辅实为罕见,更何况是面对一个疑心病极重的嘉靖呢?

这一切都是归咎于,他能长期谄媚事君,获得皇帝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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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换得皇帝如此的信任?

寒门贵子

严嵩出身寒门,祖上虽然风光过,但已经家道中落了,父亲严淮只是一个乡村教师。

江西在大明文风兴盛,一直有着朝士半江西的称号。传统文化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

严嵩自幼被乡里称为神童,弘治十一年(1498)十九岁中举人。弘治十八年(1505),26岁参加会试,名列三十八名,在之后殿试中二甲第二名,被选为庶吉士,入选翰林院。

这是一条通往宰辅的道路,前途一片光明,正德二年(1507)严嵩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之职。

可惜正德三年因为祖父、母亲去世,严嵩不得不回乡丁忧,他却因为这个理由在家待了八年。

正德年间朝堂前有刘瑾乱政,后有江彬、钱宁肆虐,严嵩不敢贸然回去,只好蛰伏在乡野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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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期间,严嵩博览群书,打下深厚的文化功底。

他还主动结交名士,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严嵩与正德年间的复古文学派“前七子”交往,获得了诗人的桂冠,还和心学大师王阳明,湛若水等人成为好友。

李梦阳、何景明等人学识渊博,有气节,名声都很好,严嵩与他们交往,也成了一位淡泊名利,潜心诗书的清流形象树立起来,社会名流对他赞不绝口。

大礼议得宠

明武宗去世,没有留下子嗣,他又是独生子,所以内阁首辅杨廷和《皇明祖训》中兄终弟及的原则,迎立兴王之子朱厚熜入继帝位,张太后也应允。

朱厚熜以小宗身份,外藩亲王继承帝位,在礼仪上产生了一系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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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骢是以太子身份继位还是外藩身份继位,是过继给伯父孝宗,还是外藩身份,如何尊亲生父母封号等等。

嘉靖亲自发动了大礼议,让满朝的文武开展大规模的辩论,前后持续了二十年,嘉靖一派,杨廷和一派,最终是嘉靖获得了全面胜利。

嘉靖四年,严嵩从南京调往北京,任国子监祭酒,相当于国家最高学府的长官。

嘉靖六年,严嵩给嘉靖定期讲读经史,两人开始接触频繁,也是这个机会为他日后登上宰辅打下了基础。

严嵩给嘉靖留下了良好印象,之后重要的任务也落到了严嵩身上,嘉靖七年,嘉靖帝尊其父谥号,派遣使臣去显陵祭祀,并监督修陵礼仪。

礼部侍郎严嵩是副史,按照惯例应当是中贵列侯担任,严嵩算是破格提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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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嘉靖十年,严嵩升为南京礼部尚书,南京是陪读,属于闲散之地,但做了尚书,就进入九卿之列,地位很高,很容易过渡到朝廷部院掌握实权。

嘉靖十五年,严嵩终于回到北京改任礼部尚书。

严嵩升任尚书后,开始了对皇帝的阿谀奉承,贪污受贿的行径也不断被揭发,遭到大臣弹劾。

但是从嘉靖十五年到二十一年间,南北两京御史,给事中发动了数次攻击,他都相安无事,但是嘉靖将他保下。

此时大礼议进入了最后阶段,皇帝需要礼部尚书的配合,嘉靖要将他从没有做过皇帝的父亲列祭于祖庙,和真正的皇帝享有一样的宗庙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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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自然是出色地完成任务,奏疏中论述了兴献称帝入庙的合理性和方案。

严嵩阿谀奉承,却大获成功,嘉靖十七年改太宗为成祖,追兴献帝为睿宗,进入太庙,和成祖同尊,因为位置不够,还将仁宗的牌位请出去放到了偏殿。

大礼议终于落下了帷幕,严嵩作为压轴大戏的主角,功不可没。“称宗入庙”是严嵩仕途上最重要的一步,从此获得了嘉靖的宠信,不管朝野如何议论,他稳坐南宫。

赞玄固宠

嘉靖皇帝崇尚道教,一辈子有二十多年,躲在西苑清修。既有皇帝的尊号,也有道教的道号,既是人间的皇帝,又是仙界的帝君。

朝廷中人自然是上行下效,道教之风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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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成为道教的忠粉,原因是多方面的。

大明的皇帝们信奉道教,朱元璋只允许佛、道流行;朱棣对张三丰十分崇敬,派人到武当山多次寻找,之后在那里修建了33个宏伟的建筑群。

嘉靖的父亲也是道教的忠实拥趸。

嘉靖从小身体不好,自幼爱病,率五七日而解,医生好像不管用,嘉靖找来了一群道士,解决了他的身体问题。

因此嘉靖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神仙的保佑上,幻想着羽化成仙,长生不老。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嘉靖是小宗继大宗,当上的皇帝,他始终有一种自卑,他通过尊崇道教使君权神话,巩固自己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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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三年以后,他基本不上朝,除了少数的大臣外,与外臣隔绝,一心谈玄问道。

撰写青词成了大臣换得皇帝恩宠的一个重要途径,嘉靖朝中后期,内阁首辅、翰林、朝廷九卿主要的任务,就是写青词。

青词的好坏关系到仕途的进退,严嵩、徐阶、李春芳等人都是青词高手,被后世讥讽为青词宰相。

严嵩在大礼议得宠的基础上,又因为青词 由礼部升入内阁。

据说严嵩的青词最贴合嘉靖的心意,得到皇帝格外地眷顾。

嘉靖一朝还有一项重要活动,就是进献祥瑞,严嵩是一位撰写祥瑞贺表的能手,在他存世的文稿中,有关瑞雪、白鹿、白龟之类的《颂》《赋》《表》收录甚多,他的儿子严世蕃也是青词高手,频频进献祥瑞,严嵩父子还和道士们紧密配合,对嘉靖修仙的举动给予支持和颂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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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还讨好陶仲文,嘉靖宠信的道士,为其修建豪宅。

在修仙的过程中,嘉靖常常炼制丹药,为了表示对严嵩的宠爱,还让他试药,严嵩又有了一个身份,仙丹试药师。

严嵩在皇帝的庇护下,大肆收受贿赂,从诸生到王爷,从朝臣到边将,向其送礼,少则几百两,多则十几万两,二三十年间,严家成了天下的巨富。

奸臣的另一面

如果严嵩只是会阿谀奉承,他也不可能稳居相位二十年。

正如剧中严嵩对儿子严世蕃所说:

我是大明朝二十年的首辅,二十年我治了那么多人,朝局的事我敢不知道么?
二十年了,你爹不光是杀人、治人、罢人,也会用人。国库要靠我用的人去攒银子,边关要靠我用的人去打仗,跟皇上过不去的,要靠我用的人去对付。
是大明朝离不开你爹!只有用对了人,才是干大事的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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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用对了人,处理财政、边务等问题,辅佐皇帝维持国家机器的有效运转。

《南宫奏议》是严嵩为对应现实问题所写的,全书三十卷,囊括了大礼、大仪、大狩、官政等21个条目,都反映了他的政治才能和才华。

严嵩是一个贪权贪财,残害忠良的奸臣,但他绝不是只会谄媚的无能之辈,否则他也不可能占据高位那么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