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老山战场上,20岁小战士被炸伤,眼看敌人正冲过来。突然,他丢下枪,匍匐爬去拿起电话,大喊4个字。谁料,电话那头,排长泪流满面,颤抖说:这哪行?
小战士名叫韦昌进,江苏溧水人。高中一毕业,他就琢磨开个养鸡场,闯一番事业,谁料,父亲强烈反对:“你养过鸡吗?会养吗?亏不死你,还不如开个小食品店稳当。”
说不拢,气鼓鼓蹲村口不回家,谁料,刚好遇到征兵,一拍大腿,报名参军。
报上名,得意盯着老爹,暗道:让我做伙夫,做梦。谁知道,入伍分配,他被分到面包房,这下傻眼了!
一年后,部队决定增派人手赶赴老山战场,一看到通知,韦昌进就冲去报名。
1985年,他和战友接到任务,驻守一无名高地6号哨位。这位置下方是敌人进攻我主阵地的必经之路,居高望远,一旦发现敌情,立马通过电话机报告,炮营可以把敌人摁住打!
阵地上只有5个人,背靠猫耳洞,副班长成玉山带着苗延荣在洞外负责观察敌情,洞内,吴冬梅(男)守着电话机,给大部队通报敌人位置,韦昌进和张泽群端着枪负责掩护。
5个人在洞里一猫就是70多天,又闷又热,饿了,就着雨水吃压缩饼干,继续盯梢。交战几个月,敌人发现不对,怀疑起来,集中力量朝6号哨位进攻。
敌人先炮轰,一时间,地动山摇,震耳欲聋。轰完了,一队人马悄悄往上摸,副班长指挥大家端着家伙,屏住呼吸,瞄准,当敌人距离只有20多米的时候,一声令下:“打!”
几个人,对着敌人就是招呼,借着地理优势,不到十分钟,打死十几个敌人,其他人夹着尾巴往下逃。
不料,敌人又炮轰,幸好身后有个猫耳洞,能暂时隐蔽。等结束,大家又摸回洞口,死死盯着。
敌人发动好几轮进攻,都被打退。这天晚上,副班长拿出炊事班隔着石壁扔来的烧鸡,一打开塑料袋,一股馊味直冲脑门。
“这才放了一下午,咋就馊了?”副班长无奈叹口气。
“这天,太热了,40多度,能不馊嘛?能吃,给我个鸡腿!”几个战友嘿嘿一笑,咬一口鸡肉,灌一口雨水,香!
7月19日凌晨,天刚蒙蒙亮,“轰——”一声巨响传来,哨位周围顿时地动山摇,敌人又开始炮轰了。
韦昌进和战友一骨碌爬起来,拿上家伙什,准备战斗。
谁料,今天的炮火特别密,一颗直接落到韦昌进身边,气浪把他掀飞,醒来,脑袋嗡嗡的,左脸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一个肉团子,大概是眼珠子,不管了,他一抬手,咬紧后槽牙,使劲往眼眶一塞,眯着右眼,瞄准,打!
轰隆——轰隆——又是好几声。随后,二十多名敌人摸上来了。
韦昌进端起枪,边打边挪,随后,一把扛起双目失明的苗延荣,往洞里送。
谁料,刚钻进去,还没来得及站稳,一颗炮弹直接在洞口炸开,石头哗啦啦掉下,堵住了。
他趴石缝,看到战友一个一个倒下,气得一拳捶到地上。
“对了,电话机!”他爬过去把电话机抱在怀里,通过石缝观察敌情,随后联系大部队,给炮营指位置,靠着电话机的沟通,我后方炮营瞄着山下的敌人使劲轰,总算又一次打退敌人。
刚喘了口气,叮铃铃——电话响了,是排长王国安,他用四川话激动说:“小韦,敌人太狡猾了,增援的同志一时半会上不来,哨位上就剩下你和苗延荣了,阵地交给你们,挺住啊!”
“阵地一定在!”挂了电话,韦昌进扯纱布,给自己胡乱缠一下,然后开了个罐头,递到苗延荣嘴边。
两人沉默了一会,韦昌进说:“你一定要活下去,守住阵地,守住电话机,万一我光荣了,请你到我家,替我多喊几声妈。”
苗延荣看不见,听到这话,一字一句说:“放心,咱俩,死都要守住阵地。”
不料,傍晚时分,韦昌进隐约听到敌人的说话声,完蛋,敌人已经爬上来了,要是摸到这个洞,阵地就彻底完了……
他不敢往下想,赶紧接通大部队,压着声音喊:“王排长,敌人上来了,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电话那头,王排长愣了,声音颤抖地说:“你们会没命的,这哪行?”
韦昌进一听,火气上来了,骂道:“阵地还要不要?我命重要还是阵地重要?快打啊!向我开炮!"
1分钟后,轰隆——轰隆——外头炸得震天响,洞里石块哗啦哗啦不停掉。
幸运的是,敌人死伤惨重,被打退了。我方后援连夜摸上山,扒拉开石头,把两人救了出来。
看是战友,韦昌进激动道:“阵地……交给你们了。”随后,小心翼翼递上电话机。
后来,韦昌进才知道,原来,为了保证他俩的安全,我方炮兵对哨位周围进行巧妙射击。
他被送到后方医院,医生从他身上,取出大大小小20多块弹片,左眼彻底保不住,右眼也只有0.2的视力。昏睡七天七夜才脱离危险。
近年,他上《开讲啦》,平静地讲述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说起自己“战斗英雄”的称号,他说:“我只是祖国钢铁长城上的一块砖。”
我们的祖国,正是有无数像他这样的砖,才有了如今的烟火寻常,国泰民安。
参考:
《硝烟下的报告》
《英雄王成鼓舞我战斗》/韦昌进 著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