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的成功推翻了清王朝,但这场伟大的革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仅仅只是点燃火药桶的那把火。推翻一个两百多年的帝国,不是任何一场革命就可以做到的,在此之前为了推翻清王朝所做的许多失败的努力,也应该被计算在内。在孙中山先生领导革命党人反清之前,一场农民起义也差点推翻了清朝,全盛时期甚至占据了清王朝的东南半壁。虽然他没能成功推翻清朝,但给清王朝造成的沉重打击是不争的事实。这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就是太平天国运动。
太平天国运动有4个重要的时间节点:1851年初的金田起义和年底的永安建制、1856年的天京事变以及1864年的天京失守。金田起义和天京失守是这场农民起义开始和结束的标志,历史意义自不必多说。这里要着重介绍的,就是永安建制和天京事变。
永安建制时洪秀全自称“天王”,以杨秀清为中军主将、萧朝贵为前军主将、冯云山为后军主将、韦昌辉为右军主将、石达开为左军主将。几个月之后,洪秀全又以天王的名义加封以上五位统帅,分别为:东王、西王、南王、北王和翼王。不仅如此,洪秀全还明确了杨秀清的地位:所封各王,俱受东王节制。
太平天国内部诸王的排行很有意思,天王洪秀全是“万岁”,而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分别是“九千岁”、“八千岁”、“七千岁”、“六千岁”和“五千岁”。很明显,太平天国内部除了洪秀全这位最高领袖,东王杨秀清二把手的地位是是没有争议。后来的天京事变,也是因为杨秀清不甘心做二把手想要夺权而引发的内斗。
杨秀清在太平天国内部的资历很老,但不算最老,冯云山、洪秀全在传教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烧炭工。早年的杨秀清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最底层,他5岁丧父、9岁丧母,只能跟着伯父相依为命。但是伯父也是一个穷苦老百姓,杨秀清只能靠山吃山,以砍柴烧炭为生。
1846年,杨秀清被传教的冯云山吸收入了拜上帝教,成了一名可有可无的底层成员。按说杨秀清这样的成员,教内一抓一大把,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日后成为一个炮灰一样的角色。但是不久之后一次意外让杨秀清有了展现能力的机会,也由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1847年2月,冯云山在外地传教时被抓,洪秀全亲自前往搭救。而洪秀全、冯云山两名领导都走了之后,剩下的教众都成了一盘散沙,刚拉起来的组织到了解散的边缘。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杨秀清想起了当地文化中的降童巫术,便假装自己被神灵附体,用“跳大神”的办法唬住了准备散伙的众人。这个办法在现在看来很可笑,但是在那个愚昧的年代,还真管用。洪秀全救人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件事,便愈发其中这个年轻人,立刻让他成为了骨干。
杨秀清尝到了“跳大神”的甜头之后,便有了更大的想法,准备以此来强化自己在教内的地位。永安建制之后,太平军内部出了个叛徒,与清军暗通款曲。此人名叫周锡能,杨秀清得到密报后派心腹暗中调查,证实了他的通敌行为。但是杨秀清并没有直接揭穿他,而是在高层会议上再次搬出他“跳大神”的把戏。由于杨秀清手上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周锡能在对峙时狡辩不过只能坦白,从此以后几乎所有人都对杨秀清“跳大神”时说的话深信不疑。
后来杨秀清通过多次准确的“预言”,将自己不断地神化,成为了太平天国内部“天父下凡”的指定人选。杨秀清除了用“天父下凡”来巩固自身地位,还用它来鼓舞士气。每当他的部队出战之前,他都会代表“天父”讲几句,给士兵们打打鸡血。在经过杨秀清的一番洗脑之后,士兵们一个个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结果活下来的人愈发迷信杨秀清,知道自己被骗了的,都已经倒在了战场上。
要说军事指挥能力,杨秀清作为太平军的最高统帅,其实并不能算一名出色的将领。他一个烧炭工出身、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也没读过兵法,要说指挥技巧他是全然没有的。在太平军早期的战斗中,杨秀清就是靠着给士兵打鸡血,以及自己对战场情况的正确判断获胜的。而到了后期,随着他地位的不断提高,他也已经由战术转到了战略层面,具体的指挥事项则交给了石达开这种虎将。
要知道,从1851年12月被封为东王到1856年9月,杨秀清在太平天国高层也就活跃了5年而已。太平天国的崛起是近代混乱时局下的产物,并不是东王杨秀清凭借个人能力领导的结果。早期的太平军能够所向披靡,功劳多多少少都会归到杨秀清这位最高统帅的名下,这也就让后世许多人误以为他的指挥能力也非常出色。
但不可否认的是,杨秀清确实有抓住机会的眼光,虽然自己不太懂兵法,但是知道让别人替自己打仗。可别忘了,当年“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明太祖朱元璋,也是社会底层出身,跟杨秀清没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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