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时代是古埃及军事技术变革的重要阶段。随着第二中间期以来马拉战车技术的引入,战车成为新王国时期以来埃及军队在外邦征战中的关键技术支撑。由战车引发的诸如复合弓、箭袋、标枪盒、盔甲、盾牌等一系列作战工具的改进与变革提升了对抗中的打击力度与打击效率。

在海上民族武装迁徙的背景下,海上民族所擅长的高效近距离作战技术及其他们使用的圆形盾牌、长剑等作战武器也在埃及本土出现一定范围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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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美西斯的野心

拉美西斯二世统治前期,埃及在保持迦南属地前提下继续尝试与赫梯争夺叙利亚地区的控制权。第四年,埃及出兵腓尼基沿岸城镇,攻占比布罗斯、提瑞、伊卡塔、阿穆如地区,以及埃勒克勒博河谷地区。第五年,埃及与赫梯在卡叠什交战。

约第七年—第八年,在摩阿博与埃德姆地区进行一系列攻城战。具体路线可能是首先穿越尼盖博,到达埃德姆,向北进入摩阿博境内,沿途攻打布塔尔图,盐德,迪博恩,穿过约旦地区到达迦南,经迦南地区由北向南返程。

约第八年—第九年,攻打迦南北部地区迦利利山区的玛若姆,本特阿那特,占领阿寇海港后继续北上攻打达普尔和图尼坡,并在城中树立一座拉美西斯二世雕像。

从战略目的来看上述一系列对赫梯帝国南部边境属地的侵扰,是埃及试图将属于赫梯势力范围内的叙利亚地区归入埃及属地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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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埃及文明诞生以来,与埃及西北部领土接壤的利比亚地区的游牧部落就是王室外族观念中所要打击的敌人之一,随着利比亚地区的游牧部落在逐水草而居的进程中日渐向东迁移至埃及西北部边境地区,到拉美西斯时代这一区域的利比亚问题成为埃及的一大边患。

特别是随着海上民族的到来,利比亚部落与海上民族的联盟一度成为埃及领土安全的一大挑战。

尽管到拉美西斯三世时期埃及也曾组织军力对定居于西北边境的利比亚部落进行驱逐与反击,但是二十王朝中后期利比亚部落对埃及领土的频繁侵扰以及之后利比亚王朝的建立说明拉美西斯时代埃及对利比亚问题的解决是不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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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改革性的战争模式

陆地相遇战通常用于两个政治实体为争夺属地而展开的约定战争、行军途中清除阻碍势力的战争,另外,攻城战之前攻方军队与守方军队也可能在城镇附近地点发生小规模陆地相遇战。该时期典型的陆地相遇战战例包括塞梯一世在位期间埃及军队与沙苏人在西奈半岛地区的战争、拉美西斯二世在位期间埃及与赫梯的卡叠什战争。

陆地相遇战采用步兵与战车兵结合的作战方法。陆地相遇战的一般布阵方式应该是重装步兵位于军队前阵,作为全军的保护并负责近距离作战;弓箭兵位于重装步兵后方,居于军队中阵,负责远距离攻击,以协助重装步兵的近距离作战;战车兵位于步兵军阵侧翼。在战车兵队列前方及侧面(通常为接近战场的一侧)布阵有“奔跑者”作为战车兵的保护。

这一基本布阵方式不仅体现在交战状态的埃及军队,也体现在正向战场前行的埃及军队。陆地相遇战开始阶段在军队步入战场过程中应该是以位于军队前阵手持盾牌的重装步兵作为全军的保护。第一阶段攻势可能最先由弓箭兵发起,在削弱对方的攻击力后,战争第二阶段双方重装步兵展开短兵相接式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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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前王朝以来以船只作为运输兵力与后勤物资的交通工具在埃及内外战争中已具有广泛运用,但是直到青铜时代中后期在海上民族活跃于地中海区域的背景下,从拉美西斯二世时期起,埃及可能才开始面临真正意义的水面相遇战。

远距离射击应该是埃及水兵在水面相遇战中优先选择的一种攻击方式。通过对比拉美西斯三世在位第八年埃及与海上民族在三角洲河口水面相遇战争场景中双方所持的武器类型可以发现,弓箭是埃及方面的主要攻击武器,长剑是海上民族使用的攻击武器。

弓箭对应的远距离攻击应该是埃军在此次战争中使用的主要攻击方式。一方面,弓箭是埃及军队在防守作战中惯用的一种攻击方式,它同样运用于要塞防守。另一方面,通过远距离攻击将敌方击退在陆地防线以外,也是保卫埃及领土最有效的战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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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水域防线中埃军未有效阻挡海上民族,这样双方势必进入陆地相遇战,而在短兵相接的陆地作战中,无论在武器还是个人作战素质方面,海上民族必然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埃及军队将陷入被动局面。所以埃及方面应该是对战争形势与双方战术特点确切掌握的前提下,进而确定弓箭兵的远距离射击作为主要攻击方法。

纵观拉美西斯时期埃及对外征战的历史,埃及的对外战略并非一蹴而就,基本遵循了从战略扩张经战略收缩到进一步战略收缩,继而本土安全防卫的步骤。

二十王朝中后期,埃及无力继续通过武力维持帝国之疆域,既归因于埃及所面临的外部环境方面的不可控因素,也有埃及社会政治体制方面的内部原因。

拉美西斯三世统治时期在埃及东北边境经历的三次防御型战争,短期内卓有成效地抵御了海上民族移民与利比亚部落移民对埃及本土的侵略,但是也对埃及国力造成不小的消耗。

在这次移民浪潮中,定居于迦南地区的菲利斯汀人最终与埃及分区域而治,埃及在该地区的属地进一步缩至迦南南部地区。与此同时,利比亚问题也未在拉美西斯三世统治时期的两次利比亚战争后得以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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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郭丹彤,《埃及与东地中海世界的交往》,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