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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的确是一个令人热血涌动的时代。

那个过程很像是清晨走入了松林,开始是几株蘑菇,采着采着,就漫布林中了。其实,最初的改变是自发的,北京在前三十年后期已经有了一些赚钱的小名堂,比如,养上一窝长毛兔,可以去收购站换钱:那时的温州人算得上是中国的犹太商人,《温州一家人》拍的很真实,温州人早早就开始了家庭小工厂,那时叫资本主义尾巴。

北京在那个时代与今天一样,老同志多,体制情结多,对私人投资深恶痛绝,不断向上打报告,感觉中国的天都要塌了。现在有人给民营企业主贴资本家的标签,真的不算什么,与曾经的时代比,太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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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民营经济土的掉渣,纯属老百姓的小打小闹;也就是换个鸡蛋、擦擦皮鞋什么的。

那时,肯定不存在什么“私人资本恶性扩张”的问题。按照马克思的经典理论,雇佣八个人才能定义为资本家,七个人不算。为什么是八个人?七个人就不是资本家,就不是剥削了?就没有剩余价值了?这些理论上的界线,一旦进入到了具体的经济管理,就有点迷茫了;这种财账是没法做的,对经济也没什么指导意义,问题留给1440家马列学院的学者吧;办企业的,不能考虑这些。

如果有哪位企业主致力于减少雇佣人数,一定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剥削赎罪,而是为了降低用工成本,提高利润率。就这一点而,万恶的资本家们,将努力削减活劳动,代之以智能机器人,通过技术创新,这样就与二百年的经典理论和解了,谁也别剥削谁,谁也别被谁剥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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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资本家还是企业家,还是遭遇到了意识形态的猛烈冲击。

安徽傻子瓜子成名很早,雇了十几个员工,果然,有人举报了。

邓公问了社科院的于光远,雇八个工是资本家的说法从哪来的?于光远含糊其词地说好像也没查到这个说法,邓公说:“你不用查了,这不合情理嘛”。

这就对了,一个不合情理的定义,当然也不是永恒的。

邓公一次去农村考察,村干部又给了他另一个剥削公式,农民只能养三只鸭,邓公十分不解,为什么只能养三只鸭?村干部说这是规定,养三只鸭是社会主义,养四只鸭就是资本主义。你还别笑,这种思维模式当初满天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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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希望遭遇到反驳,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七个工不是资本家?为什么八个工就一定是资本家?如果这个定义成立,那么,以后工商注册一定要做一个体制性质的分类,公司或企业员工超过八人时,一律注明是资本家企业。

对待理论与现实的冲突,一个真正的革命者永远是批判的,邓公当初的选择是搁置,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去证明理论的真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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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永远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

理论的价值首先要能够无死角地解释现象,比如,办了一个无人超市,一个工也没雇佣,算不算资本家?又剥削了谁?如果不是,凭什么他先富起来了?如果是资本家,且间接剥削了广大劳动者,是不是应该干掉?不允许再搞什么无人商场、什么工业4.0、物联网、ChatGPT。我们一起返朴归真吧。

任正非说,他的工厂18秒生产一部手机,车间里几乎没有人,那么,他是算大资本家,还是小资本家?每一部华为手机的售价中,又有多少属是于剥削劳动者的剩余价值?

这也太累了,把这些烧脑的问题交给马列学院的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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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到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窗口,历史似乎又开始了转折,我们应该如何定义企业家与资本家,是不是可以先搁置争议?让资本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面包比主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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