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是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中,又一个繁荣时期。明朝不仅拥有广袤的疆域,强大的武备力量,和发达的农业与商业,在文化史上的地位也举足轻重。提起明朝的“文化人”,最广为人知的莫过于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徐祯卿四人。他们凭借卓越超群的诗文书法,在古代文学发展史上写下了光辉一页,他们的美名也得以万口流传。
江南四大才子的才华与成就,通过民间传说和戏曲的演绎,在民间享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但从专业角度出发,他们四人在整个明朝的文人学士层面,倒还真不是一流角色,超越他们四人的比比皆是,如解缙,王守仁,徐文长,杨慎等人,无论能力与在文化史上的地位,都在唐伯虎等人之上,只是在民间的知名度低于他们而已。上述这些才子,都可用德才兼备来形容,不仅文采非凡,人品也端方,没有什么劣迹。
明朝还有一个大才子,他不仅文采非凡,还曾是明末朝廷政坛上的大人物之一,曾经对明朝末年局势走向发生过重要影响。他的官阶之高几乎超越了明朝的所有才子。此人就是明朝大臣阮大钺。阮大钺少年时勤学苦读,诗词、文章、书法都造诣精深,颇有独到之处。他最擅长也是成就最大的一个领域,是对于戏曲的研究已经炉火纯青,完全可以称之为戏曲学家,他的《燕子笺》《春灯谜》等作品,都是戏曲史上的经典之作。
但是这个阮大钺却有个大毛病,文人学士大都淡泊名利,他却是个十足的名利之徒,视功名富贵如性命,为了升官发财,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已经到了毫无廉耻的地步。阮大钺可以称之为明朝朝廷中的一条变色龙。东林学派得势之时,他就亲近结交东林诸君子,与他们吟诗唱和,俨然以清流自居。到了魏忠贤上台之时,他就改换门庭,百般谄媚巴结魏忠贤,甘当魏忠贤的走狗鹰犬。
崇祯皇帝自尽殉国后,南明隆武帝在南京登基。阮大钺百般钻营,费尽心机,巴结南明大学士马士英,成为马士英的心腹亲信,并最终爬到兵书尚书的高位上,摇身变为南明的朝廷重臣。阮大钺一招权在手,小人嘴脸暴露无遗,大肆营私舞弊中饱私囊,挟私报复排除异己,把南明朝局搞得乌烟瘴气。也该他倒霉,南明的大旗刚竖起来没多久,清朝挥师南下,打进南京,南明朝廷瞬间土崩瓦解。
阮大钺继续发扬自己的变色龙风格,他一见清兵势大,必将主宰天下,二话没说率先变节降清,成了汉奸。不过,这次的饭碗可不那么好端,清朝人对他这个前明降臣并没有多重视,一没给他封疆大吏,二没给他朝廷大员,只是让他加入清朝南下大军,随军征战以观后效。阮大钺当时已经年过六旬,却依然“壮心不已”,在新主子面前拼命表现,想讨得主子欢心,混个一官半职。
后来清军向福建进兵,所经路途多深山险阻,坎坷难行,每日都要急行军,鞍马劳顿,人人苦不堪言。阮大钺一大把年纪,却心甘情愿跟着清军活受罪,生怕耽误立功受奖的机会。《鹿樵纪闻》记载,在翻过仙霞岭时,阮大钺突然头面肿胀,貌似病得不轻。清军武将建议他中途返回,不要再随军南下,以免耽误病情。
阮大钺却急了眼,生怕丢失了升官发财机会,急忙辩解道:“我无病!我虽年纪大,但骑劣马挽强弓样样没问题,这必定是有人背后说我的坏话,说我身体不行。有我在军中,福建唾手可得。”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是惦记着福建巡抚的位子,怕错失良机,因此才要舍命陪君子。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阮大钺做了一件事:别人都是骑马慢慢登上山路,他却特意下马步行登山,大步流星往前赶,边走边指着清军士兵说:“我比这些后生还要结实!”
结果他因劳累过度,又有病在身,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息,一坐下再没有站起来,竟给活活累死了。清军对他的死毫不在意,随便埋在路边了事。阮大钺卖国求荣,甘当汉奸,最后累死在山上,后世人们对他没有丝毫同情之心,都说他罪有应得,纯属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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