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地方,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1952年的朝鲜战场,那叫一个闹猛。
要说那仗打得有多凶,连老美那边也算是明白了,就算装备比咱们好那么多,飞机坦克管够,地面上硬碰硬,那也叫一个难缠。
他们就跟魔怔了一样,非要在咱们的阵地上砸出个窟窿来,那架势,简直就是用炮弹把地给犁一遍。
那一年,耳朵边就没停过“轰隆隆”。
满天的炮火,能把地上的坑坑洼洼都给夷平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咱们这坑道工事,就是在这时候显出真功夫的。
坑道技术,那时候已经算是挺有模有样了,战士们仗着这个,炮弹跟下雨似的也算是顶住了,伤亡压到最低。
可那炮弹的力道,也不能小瞧。
哪怕是钻到结实坑道里,也保不齐没事。
那爆炸的劲儿,震得人脑袋发晕,严重的,嘴里都能尝到血腥味儿。
在这场叫人肉疼的消耗战里,有个年轻小伙子,叫邹习祥,正躺在生死线上。
他当时是志愿军第15军45师1营1连机枪排的代理排长,也是班长。
守着的就是上甘岭那边537.7高地的北山。
那地方,天寒地冻,到处是雪,打一场,那叫一个惨烈。
他那片阵地,硬是来回抢了好几回,每次都是拼到最后一口气,刀刀见红。
那时候,白雪皑皑的地面,早就被鲜血染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就那么定格在了那片冰凉的土地上。
战斗的硝烟还没完全散尽,邹习祥就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冻得不行。
他一动都不敢动,连个声音都不敢出。
他太清楚了,敌人搜战场的时候,那些“补刀”的兵,可不会心慈手软。
就说前不久那场打得惊心动魄的仗,他和战友们已经拼到子弹都打光了。
最后,就剩下一口气,也顾不得想别的,一跃而出战壕,跟敌人扭打在了一起。
那场仗,代价大得让人心疼。
每个倒下的战友,都是打在美军身上的血债。
邹习祥心里头那股子火,早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恨不得立刻跳起来,拿刺刀跟那些来补刀的敌人拼了。
可他到底把这股子冲动压了下去。
他连长牺牲前,硬是把一份沉甸甸的嘱托,塞到了他胸口:“你得活下去,把这儿的情况带回去。”
这句话,成了他当时活下去的唯一念头。
战场上,这“装死”能保命吗?
很多人可能会这么问。
说实话,一般情况下,除非是战况紧急得没时间管,敌兵打扫战场时,总会搜刮点东西,而且,对那些看着没断气的,都会过来补上几刀。
邹习祥当时趴在那儿,也算是个赌运气。
可谁能想到,运气这玩意儿,有时候来得特别离奇。
三具战友的尸体,就那么巧,全压在了他身上。
这一下,倒成了他躲过鬼门关的绝佳机会。
敌人的兵,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他们手里的刺刀,毫不留情地往志愿军战士的尸体上捅,那脸上的轻松,跟刺刀上的凶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很快,几名美国兵就走到了邹习祥躺的地方,开始对着他身上压着的战友尸体“补刀”。
其中一刀,更是凶狠,刺刀深深地插进了战友的身体,直达邹习祥的肩膀。
这不算要命,可在零下几度的严寒里,承受这样的疼痛,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煎熬。
邹习祥咬着牙,硬是把那股剧痛给忍住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等到那敌兵把刺刀拔出来,走向下一具尸体的时候,他才敢偷偷地,用带着仇恨的眼神瞥了过去。
那些敌人,压根就没发现他。
血,一点一点地往外渗,染湿了地上的雪。
受了重伤,又累得半死的邹习祥,心里头清楚得很,现在要是冒头,之前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他屏住呼吸,就那么趴着,耐心地等着。
直到那几个美国兵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才艰难地撑起身体,借着夜幕的掩护,一瘸一拐地往大山深处爬去。
说起来,邹习祥能活下来,这事儿可不是靠运气那么简单。
他打小就跟家里的长辈上山打猎,七岁就能自己背着枪到处跑。
进了部队,他这身子骨结实,枪法又准,加上对山林地势熟悉得跟自家后院似的,在连队里,那就是个拔尖的“尖刀”人物。
那时候,弹药本来就少得可怜,要想培养个神枪手,难上加难,邹习祥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算是有这些本事,在穿过敌占区的时候,他也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夜虽然深了,可敌人的曳光弹时不时地划破天空,把地面照得跟白天似的。
每一次那光亮闪过,都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果然,一颗曳光弹升空之后,一个小队的美国兵就发现了他的影子。
凭着那股子反应速度,加上对山林的熟悉,邹习祥一头扎进了密林,后面的美国兵也紧追不舍。
在光线昏暗的林子里,邹习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他悄悄地往旁边一个山沟里扔了一颗石子。
那动静,成功地把追兵给引开了,他这才得以继续往外突。
他专门挑那些不好走、难看清的路,虽然走得费劲,但能最大程度地藏住自己。
可是,就在他钻进一条被炮火炸出来的大沟时,一束强光探照灯猛地照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挡眼睛,这一下,彻底暴露了。
还没等邹习祥反应过来,敌人的喊叫声和拉枪栓的声音就已经清晰可闻。
这下,算是到了绝境。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咱们的迫击炮火力,及时地覆盖了这片区域,一下子把敌人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去。
邹习祥趁乱,成功地撤出了危险地带。
接下来的路,虽然算是顺利了些,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处陌生的铁丝网前,终于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万幸的是,天也快亮了,咱们的游动哨及时发现了这个重伤员,把他救回了团部。
邹习祥渐渐醒过来,看到团长就坐在床边。
他赶紧急切地汇报了连队那边的战况,还焦急地请求赶紧派兵去增援。
他当时身体太差了,交代完信息,又晕了过去。
团长赶紧叫卫生员处理伤口,又让炊事员端来一碗炒面汤。
等他再次醒过来,就是这碗热腾腾的炒面汤,让邹习祥的身体才算是慢慢稳定下来。
团长知道了增援部队已经出发,本想着让邹习祥好好养伤,可邹习祥硬是坚持要回战场。
团长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临走的时候,团长送给了他一支苏联造的莫辛纳甘步枪,嘱咐他,拿着这把枪,给阵地上的兄弟们好好地杀敌。
回到阵地上,邹习祥的狙击“表演”这才算是正式开始。
他就像个幽灵一样,在阵地上来回穿梭,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得让人胆寒。
一开始,敌人还在那儿挑衅,甚至小便。
可到后来,他们连头都不敢抬,上厕所都得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藏在暗处的“死神”给盯上。
就靠着这么一把枪,邹习祥用206发子弹,硬是干掉了203个敌人(这个数字,可能是后来统计出来的,也带有一定象征意义,但他的战绩,确实是让敌人闻风丧胆)。
就是他一个人,把537.7高地的北山,彻彻底底地打成了名声大噪的“狙击岭”。
他这个人,不光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代表,更是志愿军在最艰难的时候,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的生动写照。
这片高地,也就成了不畏牺牲、坚韧不拔那股子战斗精神的永恒符号。
后来,他被送到后方医院去养伤。
据说,在他身上,还带着当时连长塞进他胸口的那份嘱托,还有,一处深深的,被敌人的刺刀捅出来的伤口。
伤口一直没完全愈合,仿佛还在提醒着那段日子,有多么不容易。
(注:本文创作参考了部分公开资料,关于具体数字和事件细节,力求贴近历史记载,但也可能存在一定的艺术加工和口述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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