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副营长转业去看大门,偶遇县领导视察,那一眼对视让他后背发凉:这不就是当年给我端洗脚水的通信员吗?
1986年秋天,在一个快要黄摊子的县属国营厂门口,发生了一件让人冒冷汗的怪事。
当时,一个穿着旧工装、两鬓都有点白了的保卫科干事,正满头大汗地把围观的工人往边上推,好让县里的视察车队进门。
黑色轿车停稳,车门一开,下来一位梳着大背头、气场十足的年轻副主任。
两人眼神撞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卡顿了两秒。
就在大家以为领导会无视这个看大门的保安时,那位副主任突然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震惊,紧接着微微弯了弯腰。
那个保卫科干事僵再原地,后背瞬间就被汗打湿了。
因为就在几年前,他是威风凛凛的副营长,而眼前这位掌握实权的领导,曾是他手下连正步都踢不顺拐的新兵蛋子。
命运射出的那支回旋镖,往往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正中眉心。
这事儿如果不往深了挖,也就是个“好人好报”的鸡汤。
但要是把时间轴拉长,放在那个动荡的大时代里看,你会发现这简直就是一场关于“权力倒置”的人性实验。
这还得从1985年说起。
稍微懂点历史的都知道,那一年6月4日,邓小平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说了一句震惊世界的话:“裁减员额一百万”。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这之前,那身绿军装就是全中国最硬的铁饭碗,走哪儿都横着走;可这之后,几十万干部面临着“脱装走人”的巨大洪流。
也就是在那一年,咱们的主人公——那位副营长,做了一个让肠子都悔青了的决定。
按理说,凭他在部队近20年的资历,完全可以在营职位置上再熬一熬。
可家里老母亲突然脑中风,媳妇一个人又要拉扯俩娃又要伺候瘫痪的老人,实在扛不住了。
那个年代的军人,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选择题。
最后,他咬牙选了“小家”,递交了转业报告。
结果呢,现实反手就给了他一记大耳刮子。
回到地方他才发现,这世道变了。
那是1985年啊,大批干部转业,坑少萝卜多,他又是个没根基的农村娃,直接就被塞进了一个连工资都发不全的破工厂。
脱下那身四个兜的军装,你才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谁都能上来踩两脚。
这种落差太搞人心态了。
以前一声令下几百号人跟着吼,现在呢?
每天为了抓几个迟到早退的工人,被指着鼻子骂娘。
他在那个几百人的破厂子里,守着那个破大门,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烂在泥里了。
直到那天,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咱们把时间倒回到70年代初,那时候主人公还是个连长。
连队里分来个城市兵,身体素质没得说,就是心气高,典型的刺头。
这小伙子刚当通信员那会儿,毛手毛脚,打水能把暖壶炸了。
换做别的暴脾气连长,早一脚把他踢回班排喂猪去了。
但这位连长没这么干。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是1968年入伍的苦孩子,看着这城市兵眼里的惊慌,他心软了。
他不仅没骂,还手把手教这孩子怎么适应部队。
甚至后来还动过心思推荐这孩子考军校。
虽然小伙子一心想退伍回城,但这期间连长的护犊子,确实是实打实的。
这里有个细节,特别扎心,也特别真实。
那个通信员退伍后,其实一直给老连长写信。
每个月一封,雷打不动。
汇报工作,说自己结婚了,生娃了。
可是,那时候已经升到副营长的主人公,看着这些信,只是笑笑,随手就扔进了抽屉,一封都没回过。
为啥不回?
傲慢吗?
倒也不全是。
在那个车马很慢的年代,作为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军官,他潜意识里觉得:咱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我是军官,你是老百姓,这点香火情,淡了也就淡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堆在抽屉角落吃灰的信,最后成了他后半生的救命稻草。
视察事件过去没半个月,人事局突然来了一纸调令,把他从那个半死不活的工厂,直接调到了县经委。
这在当时可是油水最足、权力最大的部门。
主人公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直到后来才知道,背后运作这一切的,正是当年的通信员,如今的县领导。
两人后来凑了个局,那场面,简直就是人性教科书。
曾经的连长,现在的下属,端着酒杯的手都有点抖。
而那位年轻领导,说话还跟当年一样客气。
他就说了一句话:“连长,当年我寄信其实没指望你回。
我就怕你在部队闷,想跟你唠唠嗑。
你在新兵连护着我那事儿,我能记一辈子。”
听到这就话,这位硬汉副营长眼圈直接红了。
他后悔的不是没回信,而是他曾用那么世俗的眼光,低估了这份战友情的重量。
他以为是上下级,人家当他是亲大哥。
所谓的贵人,其实就是你自己当年种下的那点良心。
如果当年他像某些势利眼一样,对这个新兵蛋子非打即骂;如果他因为对方不考军校就穿小鞋,那1986年的那次偶遇,搞不好就是一次痛快的“复仇”。
后来,他在经委一直干到了副主任退休,那位昔日的通信员更是官至副县长。
俩老头经常坐一块喝茶,也不谈什么国家大事,就聊当年新兵连谁尿床了,谁偷吃罐头了。
这个故事之所以值得咱们反复琢磨,就是因为它太真实了。
对于咱们现代人来说,这也是个提醒:人在高处的时候,容易得“远视眼”,看不清脚底下的人。
但风水轮流转,大浪打过来,谁在浪尖谁在谷底,真说不准。
1968年为了吃饱饭当兵,是生存;1985年为了老娘转业,是孝道;而贯穿这几十年的那个善举,是良知。
正是这点良知,在他跌得最惨的时候,托了他一把。
1998年老连长走的时候,那个已经是常务副县长的通信员哭得直不起腰,挽联上就写了五个字:永远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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