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一看这阵仗,也不装疯了,捡起地上的碎啤酒瓶,朝着最前面的人就冲了上去:“来!谁他妈不怕死就过来!爷陪你们玩到底!”

高泽健、陈洪光他们也没含糊。高泽健从兜里掏出一把三角刮刀,陈洪光抓起一个没开封的啤酒瓶,朱庆华甚至直接抄起了炕桌上的铁锅铲——他们这次来是陪宋慧珍团聚的,谁也没特意带家伙,能拿到啥就用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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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最前面的一个小弟,手里攥着一把卡簧,朝着马三就扎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先给你嘴堵上!”

神经病

这小子是真敢下手,卡簧直奔马三的肚子。可马三看着疯,身手却一点不慢——他当年跟着加代在深圳打了几十场硬仗,真刀真枪的场面见多了。只见他身子一矮,躲过卡簧,反手就抓住了对方的胳膊,胳膊肘一拐,“咔嚓”一声就卸了对方的关节,那小弟疼得惨叫一声,卡簧“哐当”落地。

马三眼疾手快,抡起手里的碎啤酒瓶,朝着那小子的大腿就捅了过去!

“噗”的一声,西瓜汁瞬间冒了出来。

可对方人太多了,马三这一下彻底激怒了他们。五六个小子扑上来,直接把马三摁在地上,砍刀、钢管、柳子棍全往他身上招呼,噼里啪啦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另一边,高泽健、陈洪光、朱庆华三人早已经背靠背站成了一个小三角——这是他们当年跟着乔四混时,最拿手的不要命打法。小高负责锁人,手法又快又稳,伸手就攥住一个冲上来的打手的手腕,死死扣住不让动弹;陈洪光和朱庆华手里的大片刀抡得呼呼作响,照着对方身上就砍,砍中一个就撒手,撒手的功夫,必然得撂倒一个。

这是80年代混江湖的狠招,30秒内爆发力拉满,逮着一个往死里打,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啊!

不过十秒钟,二三十个打手就把他们仨围得水泄不通,直接扑上去把人压在地上。手里的三角刀、啤酒瓶被抢了去,紧接着就是更狠的羞辱式打法——东北道上管这叫“鞋钉子”。

有人死死踩着小高的脚脖子,有人摁着陈洪光的胳膊,有人压着朱庆华的后背,白波涛的小弟手里攥着啤酒瓶,照着他们的脑袋就往死里砸!

“砰!”一个瓶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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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一个!”

“啪!”又一个瓶子砸在红光的脑袋上。

专门有人在旁边递瓶子,小高、红光、清华的脑袋上,连着被开了三四瓶,血混着玻璃碴子往下淌,瞬间就糊住了眼睛。

李正光和加代看得眼睛都红了,俩人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冲了上去。李正光不愧是当年的第一金牌打手,刚冲上去就撂倒了两个,可也就撑了20秒,就被七八个打手扑上来摁在了地上。

叮当几拳砸在脸上,啤酒瓶子照着脑袋开了花,加代也没躲过,被人从背后踹倒,脑袋磕在桌角上,瞬间就见了红。

一群人躺在地上,跟死狗似的,脑袋上淌着血,脸上沾着玻璃碴子,浑身都是脚印子。

白波涛和图二蹲在李正光面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把人脑袋往上提了提,语气里满是嘲讽:“哈尔滨第一金牌打手?就这?还牛逼不?”

李正光口鼻淌着血,胸腔里的火气直往上冲,他猛地一偏头,一口带着血的浓痰,“呸”地一声全啐在了白波涛脸上!

白波涛被啐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俏丽娃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六七个打手嗷嗷叫着冲上来,一个个抢着动手——在那个年代,能打上李正光、高泽健这种有名号的狠角色,那是能吹一辈子的牛逼!

“我来!我来打李正光!”

“让我来!高泽健的脑袋,我来开瓶子!”

他们争先恐后地往前凑,拳头、脚、啤酒瓶子,全往李正光他们身上招呼。

加代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嘴里还在喊:“别打了!有本事冲我来!”

可没人理他,这群人红了眼,只认名气不认人。

按道上的规矩,打到这份上,只要挨打的人服个软,装装傻,对方出了气也就走了——毕竟是法治社会,没人敢真把人弄死在这儿。

可李正光偏不。他被打得头晕眼花,后脑海一阵阵抽疼,指定是中度脑震荡了,可他还是咬着牙,一点一点从地上支起身子。

高泽健、陈洪光、朱庆华也一样,浑身是伤,却愣是撑着爬了起来。

四个人站在那儿,浑身是血,摇摇晃晃的,却愣是没一个人弯腰,没一个人求饶。眼神里的狠劲,让冲上来的几个打手,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李正光的眼肿得像个桃子,鼻梁塌了,嘴唇裂着口子,嘴里兜不住的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地上,砸出一小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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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愣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这一下,满屋子的喧嚣瞬间静了半拍。

所有人都愣了——挨了这么多啤酒瓶子,被十几个人摁着打,换个人早瘫在地上求饶了,他李正光居然还能站起来?

这就是虎躯一震的气场,是刻在骨子里的硬气。

他为什么要站着?因为他是黑龙江第一打手,是哈尔滨第一金牌打手。那些抢着打他的小年轻,一个个叫嚣着“打了李正光就能扬名立万”,可真当他站在那儿的时候,谁还敢伸手?

“接着打啊!”李正光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却带着一股子慑人的狠劲,“打死我李正光,你们就是新的第一金牌打手!来啊!怎么不打了?”

没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