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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政治?

这是一个危险的话题,平台提出这种问题并不是让你去谈中国政治,要点是端正政治态度,我写一篇文章大谈了一通政治,结果下架。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学,与朝代没什么关系。

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政治,而政治学作为学科,不问朝代,它有两个讨论的维度:一是 “应然” 的政治,谈的是社会治理之学;一是 “实然” 的政治,谈的是学科意义上的本质。

先从应然的层面谈。

我们不妨直奔主题,说到底,应然的政治谈的都是国家角色在社会管理中的定位 —— 是做一个守夜人,还是做一个主宰者。当今世界有两大潮流,其余都是根据文化与国情的不同在打补丁。这两大潮流是自由主义和集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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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主义并不真自由。

对特定的概念,最忌讳做泛文字的解读。比如计划经济,它的核心并不是 “有计划”;现在网上一谈计划经济,就认为市场经济没有计划,仿佛只有北方小金才叫有计划,这当然很荒唐。从古到今,哪一种经济形态没有计划?凭什么 “计划” 成了计划经济的专利?计划经济之所以叫计划经济,是因为它的运行机制是少数人给全社会做计划,是以少数人的计划替代市场信号,是计划指令主导的人治经济。

自由主义也是特定的概念,同样不能做泛文字的解读。一些夹粉一谈哈耶克的自由主义,就说成是自由大泛滥,认为富人与官僚不受法律制约 —— 这恰好说反了。自由是用法律做背书的,而且法律主要限制的是公权力。在法律框架内人人自由,超出法律框架则无人自由,哪怕是总统也要听大法官的;这决定了自由主义政体是洛克所说的 “有限政府”,公权力要约束在全民公约之内,以法为界。

自由主义的政体中,政府是守夜人,要保护的不是自己的自由度,而是所有人的私权利,从而维护一致性的社会秩序 —— 就如同奥运会,不能因刘翔今天脚有伤就破坏比赛规则,特朗普也不能抢跑。

集体主义也并不集体。

它对应的可以说是林毅夫的 “有为政府”,即干预型政府。现在全球都在批评特朗普是现代大独裁者,认为他用个人意志绑架了集体意志;当然,这只是特朗普的个性倾向,从体制上说,美国仍是权力分散的典型自由主义政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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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的典型例子是苏联:个人意志可以凌驾于集体之上,以集体的名义跨越法律边界打压反对者 —— 这是集体主义政体的共性。它的优点是拥有强大的动员令,能集中举国力量一致奔向同一个目标位;缺点是缺少纠错机制,最终问题往往不是出现在外部,而是源于内部的破坏性调整。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著作《国家为什么会失败》中,“包容性制度” 与 “汲取性制度” 的划分,其实就是政治制度在经济学中的表达。

再看实然的层面:什么是政治?

这是给政治的本质下定义。马克思认为政治是统治阶级的工具,所以在终点上恰好迎合了他所批判的蒲鲁东 —— 消灭国家。这当然不可能:只要有社会,就会有社会治理,并非所有治理形式都是某一个阶级说了算。早在古希腊时期就有城邦民主,英国有圆桌会议;文艺复兴后,这个 “圆桌” 扩大了,成为全民公约背书下的社会大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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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不是工具,它是社会秩序形成的最高形式。

过去的政治是帝王政治,通过个人权威形成秩序;现在的分歧在于自由主义倾向与集体主义倾向:究竟谁代表着未来?谁更人性化?

韦伯认为 “国家是垄断合法暴力的组织”,这就要看 “法” 是谁赋予的:如果是一个人赋予的,那叫恶法;如果是全民公约赋予的,那才是现代文明。

亚里士多德称 “政治是追求善治的共同体活动”,这同样要看政体 —— 要看这个政体的管理者是主宰者,还是守夜人。

历史上没有伟大的主宰者:当一个人的意志可以决定他人命运时,注定无法追求亚里士多德所谓的 “追求善治的共同体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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