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离婚时儿子还小，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儿子，我打多份工，只为给儿子更好的生活。
儿子结婚后，我为了让儿子有面子，更是给儿子添置了一辆新车。
并且为了缓解儿子的生活压力，我更是天天送外卖来帮儿子还车贷。
我本以为自己的付出会得到儿子的回报，却没曾想儿子竟开着车带着亲家到处旅游。
这下可把我气坏了，我直接辞职走人，撂挑子不干了。
01
1999年深秋，天阴冷得刺骨，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双手紧紧攥着离婚证，身边拉着五岁的儿子小恒，他抬头问我：“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我半晌没说话，低头蹲下捏了捏他的手：“爸爸有自己的事情，以后妈妈陪着你。”
说这话时，我的嗓子像被沙子磨过，眼眶酸涩得厉害。
那天，我带着儿子回到了租来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旧床和一张掉漆的桌子，连取暖的煤炉都还没买，我搂着儿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没事，我们会好起来的。”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从那以后，我早上去服装厂做工，晚上还要接手工活，工厂里吵闹的机器声震得耳朵发麻，我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每个月到手的钱，只够勉强维持生活。
我尽量给小恒最好的，却也只能在冬天买一件打折的棉衣，菜市场里挑最便宜的青菜。
邻居们的冷嘲热讽时常传到耳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以后可有她受的。”
可我不能倒下，我告诉自己：再难，也得撑住，因为小恒是我唯一的希望。
不过令我欣慰的是，儿子从小聪明乖巧，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每次家长会上，老师都会表扬：“小恒很努力，是个好学生。”我听着这些话，忍不住红了眼眶。
有一年冬天，学校让交两百块钱的补习费，我翻遍了口袋，只有不到一百，我实在不忍心让小恒因为钱错过学习机会，只好厚着脸皮向楼下的邻居借钱，邻居皱着眉递给我钱时说：“你儿子要真能出息，这钱也不算白借。”
为了还这笔钱，我晚上多接了好几份手工活，有时忙到凌晨两点，手指被针扎得又红又肿，但看到小恒写作业时认真努力的样子，我觉得再辛苦也值得。
高考那年，小恒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兴奋得满屋跑，我却坐在床边偷偷抹眼泪，这些年再苦再累，都值了。
小恒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不久，他带回一个女孩，告诉我两人准备结婚，看着那个笑得甜甜的姑娘，我觉得儿子有了幸福的归宿，心里既欣慰又有些紧张。
婚礼的事摆在面前，我知道，作为男方家长，我必须撑起这场婚礼，可家里的积蓄并不多，几乎全是给小恒读书时攒下的。
我没办法，只好四处求助，找亲戚借了几万块，加上所有积蓄，总算凑够了婚礼的费用。
为了给儿子争面子，我还硬是咬牙付了辆车的首付，儿子拉着我的手说：“妈，车买了，咱家更有面子了！”
他笑得像个孩子，我却没说，这些钱几乎掏空了我的所有，我告诉自己，只要儿子过得好，苦一点没关系。
婚礼那天，我一身朴素的衣服，站在角落里看着儿子和儿媳敬酒，宾客们笑着夸他们夫妻恩爱，也夸我们家条件好，我听着这些话，眼里噙满了泪水。
婚后没多久，儿子开车来找我，脸上满是愧疚：“妈，我一个月还车贷有点吃力，生活压力太大了，您能帮我一阵吗？”
我心疼地看着他，没多问，就点头答应了，为了帮他还贷，我辞去了原本的文员工作，开始送外卖。
从辞掉文员工作开始，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奔波之路，每天清晨五点钟，城市还在沉睡，我已经骑上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争取在早高峰前完成几单早餐的配送。
送外卖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单子多的时候，跑得汗流浃背，单子少的时候，又着急赚不到钱。
最难熬的是那些极端天气，夏天，我的后背被晒得脱了一层皮，脸上的汗水夹着灰尘流进眼睛里，火辣辣地疼；冬天，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的手指冻得连接单都迟钝。
有一次，我为了赶一单外卖，骑车经过一段坡道时摔倒了，膝盖磕破了，血染透了裤子。
但顾客的催促电话不停地响，我咬着牙站起来，把食物递过去，听着对方不冷不热的“谢谢”，心里一阵苦涩。
“妈，您还好吧，送外卖是不是太累了？”儿子有时会问。
我总是笑着摆摆手：“妈不累，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就放心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其实送外卖这么久以来，电动车坏了好几次，而且每次电动车坏了我都是借钱修的，而且膝盖摔伤后，我好几天都没能蹲下，每天晚上回家时，全身都酸痛得几乎睡不着。
儿子那每个月两千块的车贷，是我一单单外卖换来的，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几年，等儿子工作稳定了，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02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我刚送完一单外卖，趁着等单的空隙打开了手机，随手点进了儿子的朋友圈，想看看儿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压力，结果映入眼帘却是一张儿子外出郊游的照片。
照片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明亮，他开着车，载着儿媳、亲家母一家人去湖边自驾游，他们在草地上铺了毯子，摆满了食物。
儿子站在车旁，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亲家母戴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笑得前仰后合，背景是一片湛蓝的湖泊，远处有绿意盎然的山脉。
我一下愣住了，手指停在屏幕上，反复看着那几张照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那是我每天拼尽全力为之奔波的车，那是我从未坐过的一辆车，我给他买车这么久以来，他甚至都没有拿那辆车载我外出放松一次。
我往下滑，看着儿子的配文：“难得的全家旅行，开心的一天！”
字里行间，竟没有提到我半个字。
全家？我的心一阵抽痛，酸楚翻涌，他有时间、有精力、有钱带亲家母一家旅游，却从未带我去过哪怕离家五公里的郊区公园。
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我赶紧擦了擦脸，怕路人看出什么，低下头匆匆骑车离开。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小屋里只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一遍遍在耳边敲打着。
我坐在床边，脑海里回放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从给儿子凑学费，到为他的婚礼倾尽所有，再到如今还车贷的艰辛，我为了他活得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而他却从未想过我的感受。
第二天，我拨通了儿子的电话，他接起来，声音轻松：“妈，怎么了？”
我努力让声音平静，却听起来有些沙哑：“小恒，车贷以后你自己还吧，我年纪大了，跑不动了。”
他愣了一下：“妈，是不是太累了，再坚持一下，我工作忙，手头也紧。”
“你工作忙，家里还有老婆帮你，我就不帮你操心了，”我轻轻叹了口气，“你记得自己过好日子，妈不欠你的。”
挂掉电话后，我将他的号码和微信拉黑，辞掉了外卖工作，带着简单的行李，我回到了老家的老房子，那个久违的宁静小院。
回到老家时，院子里长满了荒草，我花了两天时间把杂草清理干净，重新粉刷了屋子的墙壁。
屋子虽旧，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里透着温暖，我从未觉得自己的生活如此平静，
早上，我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中午在院子里种些花草，傍晚拿着书在屋檐下静静阅读，闲暇时，还会跟邻居一起去田间散步，看远处的山，听风吹过麦田的声音。
没有催促的外卖订单，没有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车贷，也没有那个让我无数次心痛的朋友圈，只有我和这一片简单的生活。
起初，我总忍不住回忆过去，想起儿子小时候的乖巧懂事，想起我为了他的未来咬牙坚持的那些年。
可后来，我逐渐明白，过去的牺牲无法换来未来的感恩，儿子有他的路，我也有我的生活。
有人问：“你儿子怎么不来看你？”
我淡淡一笑：“他有他的家庭，我也有我的日子过，挺好的。”
我的院子里开满了花，淡紫色的风铃草随风摇曳，我时常坐在阳光下，看着花开花落，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未如此踏实。
从前，我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如今，我终于明白，一个人只有先为自己活着，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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